乔蕙洁不等婴宁坐到椅子上,就迫不及待地这样说。
“男朋友?就是北京市市长的儿子那个?”
婴宁把手中的威士忌放到茶几上。
乔蕙洁点头,“就是那个……”
她的视线转移到婴宁带来的威士忌上,惊叫起来:
“天呐,这是lochkilbride河水酿造的裸麦威士忌!”
婴宁点点头,“你喜欢?”
“我一直想尝尝,据说正宗的这种酒还带着雪利酒和红酒的香气。”
婴宁再次点头,“听闻在斯培赛河谷的不少传统酒厂,喜欢用雪莉酒桶或波尔多葡萄酒桶酿制‘液体黄金’,威士忌存封在桶中,渐渐沾染了雪莉酒与红酒的香气,因此有不少酒评人称斯培赛产威士忌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名家风范。”
乔蕙洁一边听她说,一边去找威士忌杯子。
婴宁帮忙,倒了两杯裸麦威士忌。
“哎,果然还是分手了。”
乔蕙洁喝下一口,赞美之后,又叹息起来。
“为什么分手?他说理由了吗?”
婴宁问。
“他没说,但是我也知道,因为我不能满足他。”
“也不一定是这个原因。”
“除了这个,还会有其他什么原因?你说说!”
乔蕙洁的眼珠子都鼓出来了。
“我说不出。”婴宁老老实实回答。
“不就对了?男人要的,不过就是女人的身体。”
乔蕙洁大声说着,好像马丁路德金在念那篇《我有一个梦想》,激情愤慨。
“也许有一部分男人是这样……”
“别说了,肯定是勾搭上哪个年轻女孩子了,肯定也是那个女孩子怂恿他离开我的。”
乔蕙洁开始很小鸡肚肠地胡乱猜测诋毁起来。
婴宁叹息一声。
她没有安慰别人的经验。
“我可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只是略微有些不安,但是想着,看他应该不至于敢跟我这个栾家的家族公关分手,毕竟要看在栾家的面子上。”
“……”
“后来发现,他老爸混得比以前更好了,已经进了全国人大常委会,我就明白了。他也不怕得罪栾家。”
“……”
“可是还忌惮着栾家吧,所以给我送了一套巴黎的别墅,还有一艘豪华游艇,一架私人飞机,作为分手礼物。”
婴宁咂舌,果然是全国人大常委会的儿子,出手如此不凡。
“可还是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乔蕙洁用拳头使劲擂打着桌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终于禁不住双手掩面,大放悲声。
“蕙洁……”
婴宁叫她,她也不应,只是哭。
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那个溜走的男人的名字。
“为什么要这样?我还从没有被男人抛弃过!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都二十五岁的人了,乔蕙洁还这么没大没小,像个十五岁的失恋少女。
尽情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看样子,只能让乔蕙洁慢慢地自己平静下来了。
“过分啊……真过分啊……”
乔蕙洁还在叫着。
婴宁叹息一声,想,乔蕙洁看来是选中自己作为她的情绪的宣泄对象了。她一定要婴宁来,目的可能正在于此,所以,婴宁也不好不理不睬。
“蕙洁,不要哭了,我打电话给栾骁,让他教训一下那小子。”
“你要是这样做,那小子还有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栾骁的性格。”
“可是……”
“我还不至于恨他恨到想让他死,和我分手是他的自由,我只是一时想不通。”
“男人有很多,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我想不通啊,就这样被他甩了,过分过分过分啊……”
乔蕙洁说着,满脸泪水地又去喝裸麦威士忌。
婴宁在旁边给她倒威士忌。
哭了一通,又尽情地叫了一通,乔蕙洁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乔蕙洁用手绢揩掉眼泪,在镜子前面又重新简单化妆,然后折回来,继续喝威士忌。
“想想也真是傻,我为什么要去喜欢男人,我这样的条件,应该等着男人们争先恐后地排着队来喜欢我。”
乔蕙洁说。
婴宁点点头,非常赞许,“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
“好了,其实我本来就没指望和他有多长久,大家你情我愿,现在是两不相欠,扯平了。”
乔蕙洁好像已经恢复了常态,将裸麦威士忌端在手中。
“蕙洁你只要转身,就会发现一大票比他好十万倍的男人。”
婴宁真心实意地说。
“知道知道。”乔蕙洁点点头,微微笑了笑。
随即,却又突然叹息了一声:
“不过,也真是头疼。男女恩怨。我真是领教到了。”
尽管嘴上不服输,但乔蕙洁看起来还挺泄气的。她把额前的一绺头发往后拢了拢。
“……”
“还是女人和女人值得信赖。”
“……”
“男人即使是爱着一个女人,也可以去抱另外一个女人。”
乔蕙洁继续义愤填膺。
“是啊……”婴宁微微点头。
“说穿了,男人是野兽。”
“……”
“但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之外,就只有女人了。”
乔蕙洁这样说着,探询似的看着婴宁问,“你这段时间过得充实满足吗?”
婴宁目光闪烁,“你指的是什么?”
“你瞒不了我——你脸上的神采奕奕,看得出来,肯定是好事。”乔蕙洁说。
“哪里呀?”婴宁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