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林初夏澎湃的潮水突然袭击她的胸膛,所有的悲戚凝聚着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滑落脸庞的那一刻:“谢谢你”
“傻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还吃吧,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罗颜芳心酸的看着她,手不禁的抚摸着她乌黑的头发,如果她能像蚕茧一样,每一个季节都蜕变一次,代表着下一个重生,那么,她的喜怒哀乐,是不是也会重新的演变,塑造新的躯壳,新的生活。
“恩恩……”林初夏含着泪水,乖乖将粥喝完,喝完后,她的精神开始焕发,想起还有另外一件事,于是急忙掀开被子下床:
“初夏,你干嘛呢?”罗颜芳惊然,看着她急冲冲的样子,有些彷徨。
“伯母,我想去找我母亲一下”想起郑亚怜,她真的想弄清楚,难道,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自己的妈妈就勾引上了自己爱人的父亲,这未免太天方夜谭,可是,天意就是如此,尽管荒唐,可是,确实铁铮铮的事实。
“你去找她干嘛?”罗颜芳有些不满,林初夏的事情,她全部都知道,她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她更是了解。
“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要问清楚比较好,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替她赎罪”林初夏想起慕子焰说的话,如果,真是如此,慕子焰做的也许没有错,因为,她是她的女儿,为她承担罪过不知为过,可是,她总要把事情弄清楚,这样,也可以有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说服慕子焰背叛她的理由。
“那我陪你去”罗颜芳说着,便拿起包与她一起朝郑亚怜家中走去。
刚走到郑亚怜的门口,林初夏的心口忽然剧烈的疼痛起来,隔着一扇门,她忽然感觉到了里面死一般的沉寂,静谧的空间,让她有些森然起来。
“伯母,我怎么感觉有事要发生一样”林初夏又干又白的嘴唇,无力的呻吟起来。
“别怕,伯母在这,我陪着你”罗颜芳搀扶着她,为她一点力量,她将枯黄的手抬起来,轻轻的敲着门。
敲了一声,里面没有动静,第二声,没动静,第三声,还是没动静。
“怎么回事啊!难道不在吗?”林初夏沙哑无力的声音响起来,让一旁的罗颜芳心痛至极,她轻轻的抚慰着她:
“初夏,要不我们下次再来吧,你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是不好,我们先回去休息好吗?”
“不可能的啊,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林初夏呆滞的看着那扇隔不开的门,不祥的预感更加扩散开来,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开把手上,然后她轻轻往下按:
“卡擦——”一声,门居然奇迹般的开了。
“咦,门没锁”罗颜芳扶着林初夏朝里面走,两人的脚步声很轻,轻的连她们自己都发觉不了。
忽然只觉得里面有些诡异,阴森的气息在弥漫,一股冷气,直朝她们身上袭来,不禁让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布满了遍身。
走到大厅正中,只见郑亚怜和祥安静的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林初夏忽然听到了之间欲迸裂的心跳声,她全身的毛孔都收缩起来,血液开始凝固,不在流淌,她空留一丝力气,来将之间的意识禁锢,然而告诉自己,不会的,一定不可能的。
“这是怎么回事”罗颜芳打破了这一篇静寂,她也不知所以然了。
林初夏踏着沉重的脚步,慢慢朝她走进,只感觉,她走的每一步,都耗费了她毕生的精力一样,终于,靠近了她。
只是,她还是安详的睡着,不肯睁开眼,来看她一眼,林初夏缓缓将身子蹲下,放纵自己身体中流泻的不安物体。
抬起手的那一刻,都只让她觉得,这只手,有千斤重,将手放到她的鼻息上,然而,她的不安预料的总是对的,她无力的抽回手,没有了平稳的脚力,将她狠狠的跌倒在地上,心头上不是被扎了根针,而是她连心痛的感觉,都遗忘了。
这一刻,她的心已经收索不到,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她傻愣的看着前方的人,真的不想相信,相信,这个人,真的是她妈妈,她的妈妈,就这样离去了,跟林初风,跟爷爷一样,就这样早登极乐了。
“怎么了,初夏”罗颜芳扶起她,脸色很是不对劲,看着一直都没有动静的郑亚怜,还有桌上的一整瓶安眠药,她算是明白了,这晴天霹雳的事情,怎么就一件一件的来了。
“她死了”出其意料的是,林初夏没有流下眼泪,反而平静的说出了这几个字,也没有逃避,她接受了这个事实,也许,她死了,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反而,对于作孽太多的郑亚怜来说,是一种解脱。
“初夏,你……”罗颜芳,实在找不到,措辞来安慰她了,毕竟,这样连续出现在她身上的伤痕,实在来的太汹涌了。
林初夏的眼眸无主起来,她忽然瞟到了桌上的安眠药下,压着一张纸,她缓缓的将压着的纸拿起,上面的几个字体,忽然刺痛了她的眼:
“慕成光,我爱你……”她手忽然将纸张脱落,纸张飘落到地上,心上溅起苦涩云涌,泪水倾盆而下。
“原来,她没错,谁都没错,错的只不过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错的只不过是造化弄人,错的只不过是,我爸爸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