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里面的慕成光听到外面哭哭啼啼的动静,放下手中的报走出来,看个究竟,忽然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有那么一丝熟悉的感觉。
“你是?”他皱起眉头问着。
“伯父,我求求你,求求你,去看我妈妈最后一眼吧,就当我求求你好吗?”林初夏看到慕成光,就是一阵冲动,让她又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你妈妈!”慕成光挂虑着,有一丝的不祥之气在他心中蔓延。
“就是郑亚怜”罗颜芳在一旁解答着。
慕成光一听到这个名字,慕子焰又在身旁,他就算再有一丝的眷恋,也只能冷冷一道:
“她与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她的事就不要来烦我了”
说完,便要闭门不见,迈脚就是朝里走,可是林初夏倔强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罢休,她猛然的抓他衣袖:
“就算我妈妈以前做了很多很多对不起别人的事,可是,她这次是真的真的爱你,你不要怪她,我只求你,去看她一眼好吗?”林初夏的语气,尽是卑微的乞求。
“对不起,我想我不能帮你的忙了,我与你妈妈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慕成光停住脚步侧身瞟了她一眼,口中渗透着满满的无奈。
一旁的慕子焰倒是看着他冷笑了一声,有种说不出的意味,便不理会,转身朝里走。
“我妈已经死了”林初夏肝肠寸断的将嗓音扩散到最大,那种欲绝,是在寒冬腊月中,被染上白色的霜叶,正在吮吸着最后一丝朝阳,好似在渴望着可以得到多一点的停留,就如她多渴望慕成光能够为郑亚怜在绽放一缕光辉一般。
她的话音刚落,慕成光的心中,就像夏季突如其来飘来的雪花,正在将他的身体布满一点点的冷辉。
慕子焰也停下往前走的脚步,看着林初夏撕心裂肺的的样子,他实在转移不开目光,实在难以做到不管不问。
可是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慰问她了呢?他已经将她狠狠的抛弃了不是吗?
“我妈妈已经死了,她是爱你的,她是因为爱错了人,才死的,就算,我求你了,求你可怜可怜她,让她入土前,可以在等一次你的回眸吧,可以吗?”林初夏的手脚可以颤抖起来,她真的好痛苦,好痛苦,好希望,好希望有人可以救赎她已经断鳞残甲的灵魂,她又在等待什么,又在奢望什么呢?
“…………”慕成光没有说话,只是呆愣的看着她,他不痛,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爱过她,可是,他难过,为什么难过,只是为那相处了一段时间的温存,而可惜,而惋惜吗?
爱情就是这样,不可能一笔勾销,就算郑亚怜死了,她的爱还在延续,因为,她的死是对慕成光爱的印记,这是慕成光永远都无法摆脱的爱。
林初夏好像已经筋疲力尽,她没有力气在叫嚣了,闭上泪眼昏厥在罗颜芳的身旁,让罗颜芳错慌了手脚。
“初夏,初夏……”罗颜芳忍着眼泪大声叫唤着她的名字,慕子焰出于本能二话不说就冲到她面前将她抱起,一时间,整个场面开始凌乱的乱了章法。
静谧的天空中,碧霄流云,编织的岁月锦绣,总是让人无言,树荫下,阳光剪成的几片碎影,喃喃的清风为这片茫茫然然的尘埃中平添了一丝苍凉,深沉的思绪激起了几丝少有的宁静,世俗尘烟中,飘渺无声的离别,总是在慢慢的停歇住脚步,柔波的气息,悄悄的接受如花一般的凋零,莺飞草长的盛夏,总是有始有终,最终只能在记忆中欢腾那些斑驳辉煌的风绻云舒。
“妈,你在另外一个世界,不要再贪慕虚荣了,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比那些荣华富贵更珍贵的东西”林初夏纤弱枯瘦的身躯,手中捧着一束康乃馨,泛白无色的嘴唇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没有将她葬在家乡,而是将她安息在了这片大城市中,因为,她知道,她的妈妈不喜欢她们家的枯藤老树,不喜欢家乡的小桥流水,她一直追求都是繁荣喧闹的地方,而且,这里有她爱的人,所以,她就算死了,也要了了她的心愿。
她知道,她昏厥的那一刻,慕成光最后还是去看了她妈妈一眼,这样已经好了,至少,她为她妈妈做了最后一件该做的事,虽然,他没有来参加她的草草的葬礼,但是,人生在世,何必再去奢求那么多,奢求的越多,失去的也就会越多,她妈妈不就是因为奢求了太多,最后导致,连宝贵生命都失去了。
“初夏,你妈妈在天之灵,看到你的孝心,一定会改变心意,因为,她一定会对她以前对你所做的忏悔,然后保佑你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的”罗颜芳一直都陪着她,从慕子焰离开她那时,她寸步不离的陪在她的身旁,包括木成逸,大多时间也陪着她,这样也好,起码,在她无助的时候,还能有个肩膀可以靠靠。
“不需要了,那些都不重要了,呵呵,不知道,她能不能遇上小风呢?那是她的儿子,我的弟弟。”林初夏仰望碧空相连的天空,忽然看到了林初风,正在咧开唇颜,冲着她傻里傻气的笑着,伤蔓延到了她的最深处,在短短的一个夏季,她居然失去了三个亲人,然而,走了的人,挣脱了,可是活着的人,却还在痛苦的边缘,一直挣扎着,一直挣扎。
“妈,初夏,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好大”木成逸走到她的身旁,想要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这里真的可以触景生情,以前的种种,历历在目,让她这样想下去,恐怕,这里也要给她留一个位置了。
“是啊,初夏,把花放下,我们走吧”罗颜芳也明白他的意思,时局已经不能在改变,可是她受伤的心,一定要改变。
林初夏往怀里拽紧了手中的康乃馨,清风微荡,她的脸上缭绕了一丝雾霭,泪水开始模糊她的瞳仁:
“我从来没有送过花给她,也从来没有为她过过一个母亲节,因为,总是没有机会,因为,我们见面的时候,总是在争执,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