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混混失手之后_匪缘记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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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混混失手之后(2 / 2)

翻着翻着,终于看到那叫陶永康的断了手的少年,是k党小弟,这家伙长得白面书生的,长方的英俊脸盘,有着似笑非笑的嘴型。后面的记录是,独生子,父母下岗,贩菜为生,家境贫寒。下面例外地有一行小范侦探的私语,说,千不该万不该,痛心,末尾打了3个感叹号。

察阅了所有档案,属这陶某的家境记录最是凄惨。其余人等都没有注上“家境贫寒”四个字,看来算得上是小康家庭了。

由于出身相当,李程对这个陶某的同情比之未谋面之前加深了两倍。他重新拈起这帧照片,看了又看,一时咒骂活该,一时叹息可惜。同时,想着怎么才能帮助他。现在的科技虽然进步很大,老实说仍然叫人失望。

下午,踏着单车前往淮海路,转了几个巷子,抵达一扇油漆斑驳的铁门前。这片也是私宅区。

“有人吗?”李程轻轻拍了两下门。

只听一个苍老无力的女音问:“谁呀?”不见其开门,看来是谨慎。

谁,怎么说呢。李程略一思索,说:“陶永康的朋友。”

只听女音有点喜悦起来:“啊,永康的朋友。”

吱呀一声,门开了。

门里是偌大的院子,泥巴地,东角堆着垃圾一样的碎树枝,像是烧草锅的。一些人家仍然保留着草锅。另外就是三五间陈旧的起脊平房,还有一口小井。总体来说,有荒效野外的感觉。

李程用眼角余光观察了这样的情景,心中似乎绞了一下。他的眼睛正视着眼前的穿着近似寒碜的中年女人,她穿着自家做的那种棉袄,臃肿,土气。但是干净,是的,干净,穷人最后的尊严。她的头发严重花白,一如风烛老人。

中年女人看到来访的少年先是一愣,这少年的优秀正气的外形装扮让她感觉不像是与自己儿子是一类人。不过,这让她大是放心,随即握起还握着车把的李程的手,哽咽说:“永康好久没来朋友了,快来看看他吧。”说着,迫不及待将李程牵向堂屋。

李程支好车子。

“你是永康的妈妈吧?”

“是。他爸出去做生意了,现在我留在家照顾永康。孩子,你要是有时间,就多来看看他吧,他整天呆在屋子里,不讲一句话。这样下去怎么行啊,我想他需要朋友吧。可总也不见他朋友来,以前不多,但也还有几个的。”陶妈絮絮地说着。忽地,她停步问,“你知道我家永康出了什么事吗?”说着,抹了一行眼泪。

李程点点头,尽力吐出有力量的语气安慰:“阿姨,困难总会解决的。”

“年前,不知道那位好心人给我们寄了一万块钱,我们舍不得用,得留着给永康将来养老。我们不在了,他要用很多钱呢。”陶妈悲郁地絮絮,“我们家永康也不对,他用刀子戳了人我们不知道,后来他的手没了,索要赔偿时,他们说是一报还一报。哎,造孽呀。”

是的,“造孽”是最好的形容。李程心中叹息。

走过十几米远,才到了堂屋。推开堂屋的右厢房的虚掩的门,所有窗户都拉了厚重的帘子,其实那已不能算是帘子,好像是废旧的床单剪裁的挂在绳索上的。室内光线像夜晚,开了房门也似傍晚。

陶永康在哪?

乍入暗处,眼睛不适应。李程凭他久经实战锻炼出来的敏锐观察力也没有看到。这卧室的陈设很简单,不过比外面看起来有生气多了,水泥地平,一张带着尼龙蚊帐的铁架床,衣橱,书桌,椅子,都还可以,那种最普通的实用型,没有半点花俏。

陶妈用食指嘘一下,示意安静。

床摆放的方式是三面空,只见陶妈轻步走到床里侧的墙与床头的夹档,蹲下来了。

隔着蚊帐,那边的身影朦胧模糊。

只听陶妈小心翼翼的说:“永康,永康,你朋友来看你来了,来,和朋友说说话吧。”

没有回应。

陶妈说:“永康,说说话吧,他不会笑话你的。哎,永康别躲啊,永康。”

只听声源移到了床底下。

李程蹲下一看,一个瑟缩成一团的人拼命地躲着欲将他领向光明的干枯的手。

这么说,陶某还能听懂话语,只是精神自卑自闭而已。

在陶某靠近床框时,李程一伸手将他拽了出来,啪一声给他一耳括,怒吼:“敢做敢当,要不趁早就去跳河死了算了,这样子萎靡不振的给谁看呢。”

陶妈惊呼一声,跌跌撞撞绕过床头过来正要撵走这不逊之客时,听到儿子愤怒的声音说话了:“手下败将,还敢上门嘲笑你大爷,你,你有什么资格侮辱我?”说着,一手臂抡上去。

靠,纯种的痞子骨性呀。李程着实一惊,都这样了,还这么嚣张。之前可怜他,纯是浪费感情。不过,这是好事不是吗,嚣张胜过萎靡。

李程一闪身,对其狂命进攻,大喝一声:“住手。”

这一声,气势威严,不容违背。

陶某愤怒的手臂停在半空中。

“阿姨,请你出去一下好吗,我有话同他说。我不会伤害他,相信我。”李程温和地将陶妈拥将出去。

陶妈没有异意,相反脸上有些欣慰,儿子还能讲话,头脑尚且清楚。一直以为他呆了呢。

李程关上门,叮一声摁动门边的开关。顿时,屋顶的日光灯照亮四周。只见,陶某形销骨立,神情憔悴,与相片上丰满的神采奕奕的他叛若两人。但是,他仪容基本整洁,身上服饰的款式走出去一点也不落伍,带毛领的棉衣,多口袋的长裤,皮棉鞋。其实,还蛮时尚的。再穷的家庭也有小皇帝,只是苦了父母。

“我来,不是找你趁火打劫的。”李程说。

“那你来干什么?”陶某愤怒。

“激励你的斗志。”

陶某听了这话,怒不可遏:“滚,我要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来激励斗志,真是笑话。你这孙子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居然自不量力抢我的女人,还不是让你大爷给捅得半死不活的。你他妈有钱也没什么了不起。”

这些窝囊都是别人的事,李程听了一点也不气,他鼓掌道:“好样的。”拉开房门,指着他截然说,“有种的,现在就走出家门,去对所有陌生的眼睛嚣张去,敢不敢?”

陶某全身一阵颤栗,嘶吼:“滚,滚,滚……”砰一声,踢翻椅子,呼拉一下,用不见手的双臂扫翻书桌上的书籍与杂物。忽地,蹲坐下来低埋头颅痛声大哭。这个刺激,他不敢挑战,憋屈与苦闷在瞬间加巨,打压得他气馁沮丧之极,残存的那一点坚忍的信念之墙轰然倒塌。

天地间愁云惨雾,好不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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