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出了眼泪,顾易森总算放开了我。
“你担心我。”我盘腿坐起,擦了擦眼角,然后冲他笑,“所以你连夜赶过来看我。”
“岳加南!”某人咬牙切齿,脸黑到不能再黑,“你到底搞不搞的清楚重点?”
我跳下床,蹦跶蹦跶地去给他倒开水:“不清楚,我只清楚,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我牵起他的右手,把水杯塞给他,勾起他的脖子,在他的下巴上轻轻一吻,满意地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
“你今天就睡这里好了。但是基于我们现在暂时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所以不能同床共枕。本来应该是男士睡沙发,女士睡床,可你是病人,我就勉为其难把床让给你好了……你别瞪我,我又没有说错……”
“我订了你旁边的房间,明天早上七点我会叫你起床,吃完早饭后我们一起飞回国,机票是8点30的,所以你可以先把行李收拾好。”他说完把被子塞回给我,就要转身离开。
我呆呆在原地,还没能反应过来:“明天……8点30?”我把那个时间重复了一遍,然后一屁股坐回到床上,抱膝别过脸,“我不走。”
他的语气瞬间转冷:“这可由不得你。不然,你以为我这次来是来干吗的?”
“我不服气!”我赌气地把枕头举起来砸向他的后背,“顾易森你混蛋,每次都这样,做什么决定从来就不会问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简直比古代的暴君还暴君!”
“暴君?”他听到这个词忽然笑了起来,眼神清明。
我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我有说错吗?”
他装模作样地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你真幽默。”然后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只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
*
第二天,我成功地睡过头了,这本来不是稀奇事,但是一同和我睡过头的还有隔壁的顾易森,就是件怪事了。
八点的时候我才醒,用十分钟洗漱好后冲出房门,正好撞上了刚出门的顾易森。他迅速地抓住我的手腕,问:“去哪里?”
我瞪大眼睛看他:“都八点了,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拉着我的那只手依旧没有动。
我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他的神情淡淡的:“不用了,现在去也来不及了,去吃早饭吧,我已经打电话给航空公司改签下一班了。”
我立马把手举起来:“这回不关我的事啊,你说你叫我起床的!”这事真心不怪我,顾易森什么时候睡过头过?我怎么可能为这种发生率几乎为零的事情而专门设闹钟呢?
顾易森的嘴角噙着淡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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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饭的地方是酒店附近的一家餐厅,环境一流,食物一流,当然价格也一流。我还在为改签机票的差价肉痛,顾易森已经啪嗒啪嗒点了一大桌的食物了。
他打量了一下我的脸,然后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把一个装有三明治的盘子递给我:“好了,我花的是我的钱,你心疼什么?”
闻言,我憋的脸通红,咬了一口三明治,嚼了嚼,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顾易森瞟了我一眼,终于不再说话。
我的脸越埋越低,到达某种程度时忽然想到了没有问他的事,猛地一抬头:“沈雨爱她到底为你做了什么事?”
“再问下去,”他喝了一口咖啡,微顿,“这一顿,你付。你说过,你的还是你的。”
我顿时语塞,从前就知道这个男人很不要脸,没想到是这么不要脸。想了想,还是闭嘴吧,至少吃完这一顿吧……
餐点非常的好,我胃口大开,吃了一个三明治,一个煎蛋,一碗粥和一杯奶咖。而顾易森呢?一顿下来,就只喝了半杯咖啡和几片水果。
“再吃一点吧。”我对他的病知之甚少,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堵得慌,更恨自己没有办法能让他多吃点,身体舒服点。我以前和他同居,我负责饮食,他虽然挑剔吃的也不多,但还是很健康的量,和现在是万万不能比的。
他冲我微笑摇了摇头,用手刮我的鼻子,“怎么吃顿早饭都哭?不哭了,嗯?”然后用手帕帮我擦眼泪。
我都不知道自己哭了,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话,又是反常的温柔语调,我的心里愈发难受至极,眼泪哗啦啦往下落,止都止不住。
顾易森是难得的耐下性子,甚至伸手过来轻抚我的额发,探身过来轻轻亲吻我的额头:“是谁说自己很坚强,无论什么都可以和我一起面对的?现在我只是少吃了点东西,就要掉眼泪了?嗯?”
我闻言一愣,抽泣:“你不要和我耍嘴皮子,我说不过你……”胡乱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
“好了,都成小花猫了。”他笑叹,“去洗把脸吧,我可不想待会去学校的时候被人围观,以为拐带流浪少女……”
“谁是小花猫!”我气得想去打他,动作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