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的把脸埋在他的后背,这才发现,那个总是在她面前嘻嘻哈哈变着戏法逗她开心,一副天掉下来当被子盖,赚钱才是硬道理的三师兄,竟然在轻轻的颤抖着……如此静静的,又过了半响,她才叹了一口气,轻轻的道:“尖石下又是一层尖石,你能背我,走过多少里这样的尖石!”
“背到我死,一定把你送下山去!”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胸口一喘,突然咳嗽了两声,咬牙把喉咙里涌出的腥咸咽下后,才接着说,“我不要你们死,谁不可以,走在我前头……”话说着说着,便体力不支又睡下了,唇角处淡淡的还挂着着一丝刺目的猩红,表情却比先前平稳宁静了许多。
登顶灵山其实还有另外一条路。另一条没人敢走的路。
这条小路由岩石构成,像一座桥梁一样,单独的旋绕着灵山,小路两边是悬崖峭壁,其凶险之高,绝对是摔死人不偿命。周围没有杂草奇花,也没有什么蛇虫毒蚁,从山下到山顶,源源几十里,都只有这些尖锐的石头,石尖如刀片般轻薄,锋利而坚硬,在这些石头里,其中有一部分的石尖上染着剧毒,这批夺命的杀手藏匿在成千上万的尖石里,根本就是无迹可寻。路上尖石与尖石之间的距离很近,半寸不到,人类在上面,别说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连半点落脚之地都没有。
就在这样的一条惊险的小路上,一只似乎是在前面带路的小狐狸,轻巧的穿走在石缝间,几十步一回头,既警惕又十分好奇的望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类。
那个奇怪的人类男子抿着双唇,一双细长的狐狸眼半眯着,两手向后,紧紧的揽住背后的女子。他走得很稳,速度却非常快,一步一个脚印,所经之地星星点点的都是鲜血……
作者有话要说:抽风的jj啊!
一千千万个bs!
追忆(上)
秦翱这个名字,尘封太久,他都几乎忘记了,它曾经也是他称呼。
在天下第一庄的日子太过忙碌,以至于他都不记得,自己原来曾经是秦国被追杀皇子的事实。
那个自称为云姨女人,泪眼婆娑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花相当长的时间,才想起这个当初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抱出秦国皇宫的小姨。云姨身边带着一个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和晓蕾的年纪相当,不同的她拥有一个比晓蕾健康数倍的身体,有时候他看着她在他周围打转样子,总会想,如果晓蕾有一天也能像她这样肆意的奔跑,开怀的笑的,该多好。这个女孩叫做赵亦晴是云姨的侄女,算是他从未谋面过的表妹,云姨说,她是自己为他定下来的妻子。
妻子?他淡淡的一笑,清楚明白的回答道:“云姨,我已成亲多年了!”
云姨脸色一白,立即蛮横的要求他休妻再娶。
他脸一冷,当即严词拒绝。
几次冷脸后,云姨打消了逼他休妻的念头,但依然坚持不懈要把这位赵亦晴塞进他的生活,退而求其次道:“亦晴就算当不了你的妻子,她也要作你的小妾。”
小妾?他冷冷一笑,挥袖而走。只是偶尔,他抬头望着夜空的明月,也会猜想,若是晓蕾知道了这事,她会如何?
(bsp;是会亲自送上贺礼十分慷慨的让出妻子的位置,还是或多或少的有些动容呢?
闭上眼睛,答案,呼之欲出。
云姨和赵亦晴被他安排在自己的别院了,以上宾款待之!除了吩咐人每月按时送去些上好的衣料绸缎,滋补药食外,他许久才去探访一次。云姨身份特殊,又染上了一些伤病,被他暗藏在里院,不让外人进出,她的一切起居生活都由赵亦晴和几个内务丫头打理,那些昂贵的药材,绸缎也由这个伪装成体弱多病的表妹来接收。这个小女孩,他藏得不深,相信其他几个师兄弟,乃至庄里的老人们,应该也早有耳闻,只是,从来不曾见他们过问过。
如此过了将近一年,别院的小厮来说,赵亦晴又病了,请他回去诊治,他挥了挥手,让林德带着些补品药材代他去看看,自己如常的奔走在药房和逸情居之间。
晓蕾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他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很少说话,只是经常望着窗外的天空失神,大婚后,挂着夫妻的名头,她却比以前更加客气,疏离自己。
那天夜里,若梅丫头突然急急来找他,支支吾吾的半刻说不全一句话,最后直接拉着他就往逸情居跑。
赶到逸情居的时候,她正坐在案台前,提着笔在宣纸上画画,淡淡的墨香飘散在屋内,平静而雅致。他走近低看,这是一幅画卷,长长的五六尺,由着三幅图构成,描绘的都是一个妙龄女子,她或在林中的鲜活明亮的奔跑跳跃,或在宽阔的草原上鲜衣怒马,得意飞扬的策马奔腾。或是周围绿树成荫,她与五个人围坐在乡野间,嬉笑打闹,笑作一团。
她放下笔,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才发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侧脸望向他,眸里微微一讶,随即了然的一笑,她的笑容虽还是淡淡的,却比以前多了一点温度,连话也比往日多了许多。
“二师兄,我这画作得如何?”她的声音软软的响起,指着最后一图画道,精致的小脸,淡施脂粉,灯火下显得十分柔美。
“画得很好,十分传神!”他望着画中的几个围绕在女子周围的男女,淡淡的道,声音不知怎地,竟有些沙哑。
“我把这画赠与你,可好!”她望着他的眼睛轻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