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明白么?那你等着啊,别挂断,我会证明给你看的。”那个女人说完,黎想听到电话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赵爷,您洗好了么?”嗲到让人吐血的声音。
黎想屏着呼吸听着电话的另一头,不是赵延,不是赵延,肯定不会是赵延,她不住地祈祷。当赵延的声音传进耳朵的时候,黎想心里一下子慌了。
“宝贝儿!这么快就想我了!”赵延抱着这个丰满的女人,往床边走去。
“赵爷,您太坏了!这次要轻点,人家刚做了那个紧缩手术,会痛的!”黎想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听着那声音怪恶心人的。
“好,我会轻点的。你还信不过我么?”赵延说着开始动作。
“对了,赵爷,先等会儿,咱们先聊会吧,都好一阵子没见您了呢!您都干什么去了呀?”那个女人稍稍推开赵延,娇滴滴地问,好像她真关心似的。
赵延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这个欲求不满的女人竟然没有平时那么急切,他饶有趣味地停下了动作,点了根烟。看看你能装多久?
“我去办了件事。”赵延吐出一口烟。
“那这段时间有人陪您么?”那个女人趴在赵延身上问。
“爷身边能少得了女人么?这次有一个还行,另一个就没意思了,老??一个。”
“爷!”那个女人故作吃惊,“您身边还有??啊!怎么认识的啊?”
“我的高中同学,无味无聊!幼稚可笑!到现在了还不让男人碰她。有一次我抱着她都起反应了,她竟然转身跑了。切!老修女!”赵延吐着烟,回想起那一次黎想转身尴尬跑掉。
“她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你问这个干什么?”赵延警觉起来,他从来不信任任何人。不过,他也从不相信女人的智商,他看了一眼怀里这个放荡的女人,嘴角撇了撇。“她叫黎想。”
“理想?这么可笑的名字。”
黎想再也听不下去了,如果说刚才还有些怀疑是不是赵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她的手抖得不成样了,手机掉到了地上。
另一端,赵延揉着怀里这个女人的敏感处,邪邪地笑了。那个女人强忍住扑上去的冲动,继续问道:“爷,那另外一个女人呢?”
“另外一个名字更可笑,叫可乐(yue)。可口可乐的可乐。而且,爷最高明的地方是,她们两个是所谓的闺蜜,却不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同一个人。”黎想没有听到后面这些,不然她一定想死的心都有了。赵延加重了手里的力道,那个女人惊叫一声,再也无法矜持,缠上赵延。
黎想跌跌撞撞抱出被子,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把自己紧紧裹进黑暗里。睡吧,睡着了就没事了。
40。谁能救赎
可乐打开黎想房门的时候,黎想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仲石赶来的时候,可乐刚把她从被子里拖出来。
明天就要去美国了,仲石想跟她一起去,顺便回趟家。从下午起给她打电话,一直就没人接。刚才接到了可乐的电话,说黎想怪怪的,让他来一趟。他进门看到黎想歪在拼图地毯上,可乐在一边着急地推她喊她,她都无动于衷。
“让我来!”仲石几步走过去蹲下,查看黎想的状况。没有什么异常,他的手抚上黎想的额头,被一双手打开了。
“想想!你醒了?”可乐看清是黎想的手后,惊喜交加。
黎想没有作声,只是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灯光下的两个影子。仔细辨认着,等她认出是谁时,之前的痛苦也出现了。她下意识地抓被子,混乱中抓住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她紧紧抱在怀里,身体在地上蜷了起来,抖个不停。
仲石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胳膊,歪身坐到了地上。他的脸色凝重起来。可乐被黎想的样子吓坏了,她担忧地看看黎想,又求救般地看看仲石,“仲石,她这是怎么了?想想,你别吓我啊?”
仲石一时也蒙了,他以往见到的这种症状都是病人承受极度痛苦时出现的。难道黎想正承受着什么痛苦?“先去医院吧!”仲石费力地把胳膊从黎想怀里抽出,在可乐的帮助下把黎想弄到背上。黎想趴在仲石背上,胳膊紧紧地抱着仲石的脖子,她身体的抖动传到仲石身上,他的心也不停地抖起来。
医生问了大体情况,也不知道是什么症状,只能抽血检查。在等待的时间里,黎想的手始终紧紧抓着仲石。看着她紧皱的眉头,仲石心里忽然闪过一丝痛楚。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黎想所经历的人生,自幼失去父母,与nainai相依为命。nainai去世后她就成了孤儿,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经历了这些,心里怎么会完好无损?
仲石第一次意识到,时隔七年,再一次面对的这个人,是人们口中那种连梦里都紧皱眉头的女人。面对这样一个她,他该怎么救赎?她需要的那个人是他么?
在美国的那几年,仲石每次想到黎想,心里浮现的都是她当年的小大人模样,在敬老院里一脸严肃地陪张爷爷下棋,转过身又一本正经地跟王奶奶学画鞋样。那时的黎想,生活里除了上学就是敬老院,很简单,却又很充实。而当年,就是这种纯粹的气质感染了仲石,越简单,越容易直达内心。
当年因为这种感觉让他做了当医生的决定,黎想这么轻易就影响了他,可是他,却并没有给黎想的生活带来什么。对黎想来说,他只是个来敬老院度过暑假的小男孩,是个过客。而之后一走就是七年,黎想虽然一直在他心里,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七年里,黎想是否曾想起过他。
仲石开始怀疑了,这七年的距离,真的能那么容易跨越吗?
41。夜诉
已经转入普通病房很久了,黎想还没有醒,仲石回想着医生的话,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有点贫血而已。至于她的精神状况,不是太好,这个就不是医生能解决的了。可乐等了一会儿,趴在床边睡着了。仲石从包里拿出一直随身带着的医学小册子,就着床头灯柔和的光看起来。
黎想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灯光下的仲石,柔和黯淡的灯光下,他认真看书的模样让她想起了nainai。小时候,每晚睡前,nainai总是做在床头边,边做些手工零活,边给黎想讲故事。黎想眼前出现nainai用一只手往上扶老花镜的模样,她笑了一下,随即泪水滑出眼眶。
她翻了个身把眼泪擦掉,可乐被她惊醒了。睁着迷蒙的大眼,顿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医院里。“想想,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她脑细胞一恢复就开始发问。
还是像之前一样,仲石看出黎想的疲惫,抢先一步拦住可乐,并把她送回家。
在回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