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走了。
刘翠翠莫名觉得偷听不好,赶紧装睡,眼皮剧烈地颤动,四肢哆哆嗦嗦,看起来与其说是睡着了,不如说是抽搐昏迷了。
苏风送老者出院,推门进屋,正看到小狐狸把脑袋埋进肚皮里。他以为小狐狸怕生,安抚道:“莫怕,是我在书院的先生。”
他把钱袋拿出来,在贪嘴的小狐狸面前晃了晃:“明日在镇北有集,等我买齐了炊用材料,以后咱们自己开火做饭吃。”
小狐狸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亮晶晶的,张嘴咬住了钱袋的边角扯了扯。
——高兴了。
阳光洒下,把破败的屋子找出名贵的金色。苏风静静看着眉开眼笑的小狐狸,用手指捋了捋它的耳尖。
“我那日去山上给母亲祭扫。看到你昏在路旁。那时你浑身都是血,几乎看不出毛色来。”
“现在你健健康康的,真好。”
“我不给你取名字。”
“我总觉得,你是有名字的。”
苏风轻轻摸了摸小狐狸的头,手掌不太暖也不太凉,温柔的触感让小狐狸忘了躲避,还下意识抖了抖耳朵。
小狐狸难堪地用爪子拨弄自己的耳朵。耳朵热乎乎的……
“你听得懂我说话?”
刘翠翠哪肯承认,她使劲摇头。
第14章告别寒窑(上)
第十二章寒窑(下)
清晨,苏风是被小狐狸咬醒的。
刘翠翠睡了半个月,哪里还会欠觉,醒得极早。她跳下床挤开门,立刻被清冷的空气弄痛了肺部。天只是蒙蒙亮,窗外依稀传来山中鸟雀咕咕啁啾的声音,郊外的树木上刚冒出金黄色,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灰蒙的苍白之下。
刘翠翠有个坏习惯,那就是看不过别人比自己舒坦。
于是,小狐狸大马金刀,一屁股蹲坐在苏风胸口处,玩起了鬼压床。晨曦之下,苏风平凡的眉眼看起来淡泊安宁,仿佛这个一无所有的寒门书生拥有很多旁人没有的事物。翠翠瞅着沉睡的青年的脸,越看越不顺眼。
小狐狸莫名其妙暴躁了。它先是用苏风放在胸口的手腕磨牙,又在他薄薄的中衣上磨爪子,还拿尾巴拍自己看不惯的脸。
所以当苏风睁开眼,正看到小狐狸一张放大的臭脸——像讨债的。
青年呆住了,那种生动的郁闷表情,就算是在人脸上也很难诠释出来。
苏风昨日在山里采了一夜的药,自然很乏。但是经小狐狸这么一闹,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睡了。小狐狸见苏风被自己唤醒了,僵硬的表情略缓,用鼻子拱拱他的手;再不轻不重啃一口。
苏风赶紧把小狐狸挪到一边,坐起来用指尖搔小狐狸的毛:“怎么了?伤口又痛了?
经苏风这么一说,小狐狸的尾巴根儿果然有点痛。它甩甩头,埋怨地瞥了苏风一眼。昨夜吹了一夜冷风,四肢百骸都有些难受,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它又一屁_股坐回苏风胸口上,用爪子指指摆在床边的桌子,画了个零蛋。
“饿了?”苏风一愕。
小狐狸点头。它贴在苏风胸膛上的白肚皮暖呼呼的,也瘪瘪的。与此同时,苏风听到了小家伙的肚子咕咕叫了。
“难怪这么大脾气,”苏风失笑:“是我疏忽了,最近太忙,家里最近没开火。”
刘翠翠细细哼了一声,这才从青年身上跳下来,坐在一边等着。
苏风披上外衣,简单洗漱一下,烧上锅灶。小狐狸早已等得不耐,呼噜呼噜地催着他,直接跳上桌子,倒像一道大菜。苏风苦笑,从桌上的笸箩里翻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有个白馒头还有半个玉米饼。
在小狐狸更加不满的催促下,苏风把干粮馏了馏。在等开锅的时间里,他找了一小根红辣椒。拌了点儿咸菜丝一并端上桌。
不出苏风所料,小狐狸挑剔地把玉米饼拱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