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门海无言地看着瞳雪。傅秋肃的手在她衣服里没错——不过那件衣服不在她身上穿着。
不过傅秋肃在得到答案之后绝对从善如流,尽管毫无逻辑可言,还是把那衣服扔在地上,腾出手来。
见傅秋肃很配合,瞳雪点点头,接着道:
“那里是最后的战场。”
傅秋肃一愣,那种刹瞬袭上心头的感觉,似乎是自己孤零零站在意识中一样。究竟是现在在做梦,还是现在梦醒了,什么都分不清了。
只要一句话,剩下的不需要再多言——他忽然明白了丑门海要做的事情。
瞬间的彻悟,
瞬间的巨大痛苦,
比以往蚕食自己的压抑更加痛苦酸楚。
果然,没有被遗弃……
然而果然,一切还是只能靠他们。
如果是这样,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果然,所谓九冕,是无用的。
傅秋肃蹲坐在平面之上,比恐惧更加无法抵挡的无力感吞没了他,比吞噬者夺取的更多。
从未这样冰冷。明明该感激的,明明该……该庆幸的,可为什么只觉得深刻的自卑和欠愧……
“我……我是没……”
男人艰涩地看口想要说什么,而丑门海已经在背后拥抱住了他,把额头贴在男人残破断裂的脊背上。
“秋肃。”
“尊皇。”
“傅秋肃。”
她唤了他的名字。
丑门海一句接着一句,她的声音很哑也很轻。就仿佛太大的声音,或者太重的咬字,会让对方被吞噬的躯体再次感到疼痛。“我不会让九冕牺牲。不管是性命,躯体,还是珍重的一切,一定都回被取回。”
“或者归还。”
我的血肉可以残缺,性命可以了结,记忆可以抹杀,即便是尊严,在某些时候,也难免被他人践踏。
但我无法不为你们骄傲。
“九冕……”
“是我的骄傲。”
第六十四章许诺(上)
长夜将尽,窗边的兰草凝冷滴露,淡淡的幽冷香味弥散在温暖的床帐中。
芙蓉帐的流苏轻轻撩动,披着纱袍的少女从床上坐起来,玉足踏在柔软的地毯上,安静站直了身子,凝视着另一人安稳沉默的模样。
此时的她,流露出一种原始而天性的酥软媚态。原本圆润的双耳已变成两只小巧的兽耳,藏在散乱的长发中时时地抖动着,平时别扭可爱的面孔此时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妩媚,腮粉唇红,妖娆杏眼微睁间,一双棕黄色的兽瞳流若极光。
她垂首望向床上人的睡颜时,半眯的眼眸似要将人吸进去,危险而有着足以致命的诱惑。
因为爱而深深渴望着的目光,掺杂了情_欲之后,深深刻入缱绻性灵。
那男子睁开了眼睛,睡着时柔化了的英挺五官又恢复了几分硬气,然而语气却是体贴的:“冷不冷?”
她嘻了一声,一弯身钻回被窝,与男子交换了几个缠绵的吻,整洁漂亮的指尖探入被褥中握住那人的手,熟门熟路的引领着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抚摸过五官,慢慢滑到肩头。
“有你在,怎么会冷。”她低声喃喃,引牵着对方修长精瘦的手臂绕过腰部,紧紧拥在一起。她纤长的双腿就像原身时那只小兽一样有力,简单的衣物难掩诱人的曲线,肢体的热量和芬芳慢慢透过衣服的阻隔,熔化了所有隔绝。
既轻又悠长的气息慢慢清晰短促。
男人亲了亲她,调笑道:“你这个冲动女_色_魔。”
“我是。”她嘻嘻哈哈应着,用一排贝齿和两颗小虎牙啃咬男人的脖子。
“别闹。白天不能行闺帷之事……况且我们现在寄人篱下,让人听到了徒添笑话……”男人发出喑哑克制的声音。
“教条。偏执。正义狂。”女子小声哼了一下,耳朵也动了动,但是雀跃的心情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留到下次见面,乖乖的。”男人轻柔落下亲吻,显然这样相处的模式一直不变。
女子鼓着脸爬到一边。
“我给你留的,喝了它吧。”她伸手够着什么东西,最终摸索到床头桌上的玻璃罐子,又摸到把不锈钢勺子,一并扯到怀里翻了个滚,顺手开罐再递给男人。
瓶中是糖水泡的桃子,果肉金黄细腻,汁液晶莹,一开罐散发出甘美的芬芳。
“我不饿。”男子摇头,只舀起一块桃罐头,浅浅咬了一口。
“太反常了。”少女趴着托腮,看平时能吃一车皮桃罐头的爱人吃了一口就把罐头放下了。
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她很快就把这事抛在脑后,利落爬下床,再回来时拿着一盒生鱼片,四仰八叉把盒子抱在肚子上吃。
鱼肉的鲜美让她露出非常幸福的表情。
“鱼肉掉被子上了。我们现在寄人篱下……”男人抱着桃罐头,对女子的举动表示不满。
说着话,他的手一抖,金黄色的液体潵得满床都是。
“寄人篱下就要处处小心,步步谨慎……我再睡会儿。”他叹了口气,把自己埋回被子里,缩起来不动了。
“去你的寄人篱下!!起床起床,再不起床我掀被子了!”少女一口气吃光鱼片,把盒子一抛,呼噜呼噜叫着扑倒在男子怀里,两人撕巴成一团。
闹腾了半天,手脚互相牵制,谁也没占多少便宜,床上两个人齐齐消失了,只剩下一只玩具老虎品种的小猫和一只眼睛大大的小金龙,呲牙咧嘴绞在一起呵痒痒。
小金龙灵活地一扭身,到底是制住了小猫,在小猫脸上吧唧吧唧亲了好几下。
“认输了认输了,放我起来……”小猫捂着肚皮滚来滚去,两只小兽亲亲密密偎在一处。
小金龙注视着猫咪圆滚滚的脸,再看看它圆滚滚的白肚子,最终放开它,收起了玩闹的模样,认真问道:“准备的差不多了吧?今天晚上就得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