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两个伤疤(上)_布鲁探案集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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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两个伤疤(上)(1 / 2)

布鲁原来是个极其拘谨、勤奋的老兵,自然不会违反局长的命令,偷偷返回白展镇去看望家人。而且,既然局长吩咐他不要离开省城,布鲁就决定连星期天也在省城度过。

实际上,教学课非常生动有趣。早晨和上午有几个小时的课程,午饭后的时间包括全部夜晚都是自由活动时间。他在太原街舒适的公安机关招待所里安置下来,首先好好地睡了一个痛快。比起派出所的工作和每天往返滨麦县城的劳顿来说,学习似乎成了真正的休息。当然,就是极度疲惫的人也不能一直无止境的休息下去。

布鲁在省城就没有任何亲戚,老熟人没也忙于工作很少联系。吉祥有时清晨从滨麦县城赶来,又是则在他的亲戚家过夜,布鲁和他只是在上课时见面。现在有这么多自由空闲的夜晚,可以用来看电影、读书、到公安俱乐部跳舞,当然也可以游览省城的名胜古迹。

布鲁不止一次的发现自己会不由自主地仔细观察每个黄头发高身材的人,看他左眼上部是否有伤疤。这几乎到了入魔的地步。如果“有伤疤的人”不住在滨麦县城,那么他很有可能把省城当作自己抢劫的大本营。布鲁在内心深处期盼着好运气。万一碰见罪犯就将他抓住――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哪!

他自我解嘲说:“嗨,你呀,别人脸上的伤疤成了你朝思暮想的心病了。找吧。”

在元帅街上有一道把建筑工地和人行道分隔的板壁,上面贴满了各色各样的广告。有一次,他看见其中有一个人民剧院的大海报,什么用红笔写着:“两个伤疤――李德耳的喜剧”下面是剧中演员名单、导演和剧场经理姓名、公演日期和售票地点。

布鲁把大海报反复读了好几遍,然后到了售票处,他的运气不错,有个订了票的人这天没有来,布鲁弄到了一个第二排的好座。他如此迫不及待地等着看这场戏,竟在开幕前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剧场,心里不禁嘲笑自己,甚至在青年时代奔赴约会也没有这么匆忙、激动过。

布鲁在开幕前要了节目单,上面有不少吸引人的材料,关于这个喜剧的细节,关于本剧的作者,那姓名是布鲁早在学校里就听说过的,还有这出喜剧的多年演出经过,但节目单上一点也没有提到伤疤。

剧院的大幕终于拉开了,布鲁起初还在聚精会神地关心剧情的发展,但这时主角之一的赵海英登上了舞台。这位英雄的左眼上部有一道伤疤,深红色的三角形,与滨麦县的匪徒一模一样。布鲁迅速扫了一眼节目表,这个角色是由名演员金根河扮演的,他是个淡黄头发的人,非常象“有伤疤的人”,虽然头发已经比较稀疏。只是身材方面,根据证人的提供的资料看,匪徒要稍高一点。

几分钟后,使布鲁更为惊讶的是,剧中另一个主角出场了。他的额头上同样有一块伤疤,但这次在右眼的上部,同样的深红色,一样的三角形。

从这一瞬间起,布鲁再也无心看戏了,也像着了魔一样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两位演员。这第二位演员更像那个占据了布鲁整个心思的匪徒。他头发淡黄而且身材相当高,如果他的伤疤在左边而不是右边的话,谁知道布鲁是否有足够的耐心等到终场,而不是立刻冲到后台去,即使不说逮捕,至少也要取得演员的口供。幸亏事情没有搞到这个地步,也没有破坏演出。

布鲁很少到剧场看戏,在白展镇那有什么剧场呢?即使有什么剧团到滨麦县来巡回演出,也很难去离城十五公里以外的村镇去。甚至来去一趟电影院也不容易。布鲁倒是不止一次看过古装历史片,但从没有去过离不开化妆品的剧院。

布鲁当然明白,不可能找到两个演员都有真正的伤疤,一个在左眼上部,一个在右眼上部。他迫不及待地想弄清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搞出来的,这两个演员的脸不化妆时是什么样子。

在第一次幕间休息的时候,布鲁走到一个查票员身边问:“我非常想见见金根河先生。”

“为公事吗?”查票员看了看他的制服笑着问。

“噢不!是私事。我们以前认识,不过好多年不见面了。”布鲁瞎编了一套:“他非常讨人喜欢,瞧,是个多么快活的人啊!”

“的确如此!”查票员证实说:“但现在您没法和他见面,在演出的时候,任何人不许上后台,等演出结束后,演员也累透了,都忙着回家。如果您想看看我们的金根河,请明天上午来吧,明天要预演,所有的演员都会在剧场。”

“八点吗?”

“不,十点钟开始排练,十二点以前来也没有用,因为演员至少要忙到中午。那时候就到剧院的入口处来吧,我带您上金根河的化妆室去,再不然叫他出来。”

第二天,布鲁找了个借口没有去罪行调查研究所去上课,还在中午之前就来到了剧院门口,他昨天认识的那个查票员正愁眉苦脸地迎着他说:“您运气不好。”

“怎么啦?”

“金根河今天没在剧场。”

“可是您跟我说过,他十点来排练啊。”

“来倒是来了,可是排练取消了。因为两个女演员病了。”

“流行性感冒?”布鲁猜测地说。

“即使流行性感冒,谁还能站稳脚念自己的台词。我们经理甚至要求晚上演出的演员一清早就报告他们的健康情况。这不是已经有人打电话来说他觉得不舒服,不过如果情况不恶化,晚上一定来剧场。”

“那我怎么办?”布鲁不由得灰心丧气,很不愉快。

“我转告了金根河先生,说您一定来,可是他不想多等了。”

“真可惜,这次会面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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