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衍森心痛如绞,手握成拳死死抵在心口,抬头,却是哀然放软了口气,“你是关心我的,可是为什么?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我怎么做才能留住你?”
本能反应是没办法压制的,她心虚,立马收回自己的手,放进制服口袋里,眼神悲悯,人却是极清醒理智,很平静的对他说:“你何必呢,你不用喜欢我,真的不用,我没什么好的,几乎一无是处,和你又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你有那么好的未婚妻……我是……我是真的没办法才求你,你们男人不都是那样,玩玩就算了,我能给的都给了,大家两清不好吗?怎么我懂得识大体你还非不放手?你不怕惹麻烦吗?你们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是最怕那些不清不楚的话柄么。”
“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不能让自己万劫不复死在这里!”苏酒疲累至极,终于是争出了自己的真心。
“你为什么要那么聪明!傻一点,跟着我,不好吗?”
“对不起,我生来就贪生怕死。”
终于是明白所有,穆衍森眼神暗沉,心像是被一根细线紧紧勒住,仿佛一用力就会被勒成两半。也不知是败给了谁。
“我也很奇怪,我,我穆衍森!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女孩,从前,绝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我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是你,怎么,就偏偏会是你这样的呢?可是,我真的没办法。”
也许一切都该怪她错走了那一步,苏酒低下头,不知哪里也有点痛,听见有人敲门。
没有静候回答,便闯了进来。
“咦?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打扰你们吧?”林以芯永远是笑得天真无邪,让人不忍心伤害分毫。
“没什么。”穆衍森垂着眼睑。
“我要辞职,老板不同意而已。”苏酒冲她耸耸肩。
林以芯走到他面前撒娇,余光却是瞟着苏酒,“你干嘛不尊重人家自己的意愿!”
苏酒观戏一样,看她惺惺作态。暗自发笑,在男人面前,懂得装若无其事,识大体,保持好姿态,多么聪明的可人儿。她自叹这方面真不如林以芯聪明伶俐。换做自己,怕是什么都憋不住,定会像个机关枪一样,扫射死一大片,一个活口不留。
并不知其中端倪的穆衍森,起身,淡淡开口,甚至还带着笑:“你不懂的,人手不够她不能随便走。”
苏酒隔着林以芯的背影,眼神犀利的盯住穆衍森,甚至带着些挑衅,微笑中交杂一丝冷冽,“好,那我不走,我去工作了。”
非要这样搅和到一起,可不要后悔!
下班前在更衣室整理制服,外面有人唤她名字,苏酒狐疑走出去,却见到林以芯。微微歪着头,笑盈盈的一张小脸,怎么看都是个美人,看在别人眼里还以为她们是朋友。打发了旁人,苏酒靠在墙边等她开口。
“你不用急着走,找一份工作不容易,况且你现在还没地方住。”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苏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林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要走,跟任何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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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对付我之类的还是省省吧,有那功夫不如干点别的。我是想走,但不是现在,我要是想走谁也拦不住。”
林以芯眼神微微着力,轻叹,“难怪他会喜欢你。”随即,笑容诚恳,话却像利剑一般,逮着她猛刺。
“我知道,他是真对你动了心,而且动的不小,你要是这个时候走人,那可就遭了,我更没办法了,你不能走,等他腻了给你点好处再走也不迟,反正,你只是穆衍森人生中的一块石头,绊脚石,我才是能陪着他一起走到终点的人。”
这是在暗示她走不走都是一个下场吧?多么无聊,苏酒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
“行了,我只想告诉你,我单枪匹马一个人在这世上,什么都不怕。况且,我和你不在一个战场,我真心劝你省省吧。”
“你!”
林以芯气急,却笑颦如花起来,“那我祝你好运!”扭头便走,还走的昂首挺胸不愿失了体面。
苏酒笑了笑,她孑然一身自是没什么可怕的,但家世教养不同的人总是要顾虑一层身份的问题,万不会在别人面前失了姿态,尤其还是敌人。可无论林以芯想跟她上演什么戏码,恐怕都要这样失望而归。她没那份心思,不陪着玩。想来林以芯再怎么委屈不满以致愤怒,也还是会保持那份优雅,不见得会怎么样吧。有能真把她怎么样呢?
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昨晚太冷,几乎是坐到天亮,根本没睡好。苏酒转身回去,精疲力竭的背起自己的包。打卡,回家。
明明是太平世道,她却将自己处到某种兵荒马乱之中,何必呢?可不这样又能怎样,谁让是自己先走错了那一步,再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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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无事好长一段日子,尽量避免做多余接触,有事也通过别人带传。偶尔遇上,他想说话,苏酒总能想办法不去理,实在躲不过,会客气几句,保持万分理智。
渐渐地,他总会刻意出现在她工作的环境中,不靠太近,就那么在一旁望着她,形单影只,远远的,静静的,寂寞的,站立着,看她。
苏酒从不敢回看,哪怕是身体里的某一处像被人割掉块肉一样疼痛难耐,都忍着,反正,割了就割了,总还有剩下的,苟延残喘也得这么活。
近年底,俱乐部里每天都热闹非常,酒会宴会一摆就没完没了,节目也没有重样的时候,
忙起来一点时间都没有。
这天,终于是给大家提早下班,苏酒孤单一人,站在马路边,没事做,莫名失落起来,不想就这么回去,不累的半死,根本睡不着。翻了翻手机,看来自己是真没什么朋友,只好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