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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两个男人去上班,将家里打扫之后方雨涵即去医院探视艾辕。
她离开日本之事,想必所有人都已得知,她也没必要再躲躲藏藏,顾影自怜。
她来得早,早到莫非不想与郭仕崇同时出现他面前,免他忧疾再患,影响病情。
早晨的医院走廊清清荡荡,七点四十会客稍嫌早些,她走到医院头等病房,门前挂着“谢绝会客”四个大字,她仍举手轻敲两下门,一会儿门内走出一位年轻护士。
“小姐请问妳是哪位?”护士问。
“我是艾董事长的女儿艾珽,请问我爸醒了吗?”
“董事长醒了,他在等妳。”他交代过。
等她?他怎知道她今天会来?
入内后她见艾辕插着鼻咽管虚弱的躺在病床,见她来了,激动的想起身,却被一旁的艾妻制止。
“爸,你躺着,别起来。”她过去搀扶他,护士过去将床摇上来,让他躺高些好说话。
“珽珽怎不回家?还在怪爸爸?”艾辕拉起她的手,看她脸庞比以往消瘦,怜爱的拍抚她手背,他身体羸弱,几乎用尽力气说话。
“没有。”她吶吶答,眼眶悄悄红润,他的情况确实不乐观。
“唉……”艾辕叹了口气,“我对不起你们,希望你们能原谅我,今天假如仕崇也来我会请王律师将遗嘱全部拟妥,在你们两人无异议下继承我名下资产。”
“爸,我不要分文,你都给仕崇吧,但不要告诉他实情好吗?我求你……”她已想透彻,只想跟他瞒天过下去。
“珽珽……”
“伤害已造成,我不指望改变,但是,给我一点喘息空间,就算我在自我欺骗。”
艾辕讶然。”珽珽,妳过来,听爸说……”他们是亲兄妹,不欺的事实,不是不成全!而是,上苍不成全,要他如何成全?
方雨涵坐过去艾辕床畔,听他娓娓诉说。
“我曾经也一直不能面对现实,自我欺骗的过日子,可是人生就是这样,该面对的永远逃不掉,现实只是被逃避并非消失,它仍然存在,甚至可能因为纵容让它无形中变本加厉残害自己,最终伤害变成无止无境。”
伤害变成无止无境?宛如现在吗?此时,她接收的不就是艾辕遗留下来的烂摊子,她在承受,难道他一句话要她面对,她即去面对,全部的事情将会无影无踪?
不会?!如同放下的感情……覆水难收,伤害造成,如何挽回?
他是她父亲,她不恨他,不能怪他,也没资格,没权利,但,他也没权利,逼迫她面对现实。这并非她的错误!
他的财产她不要,她想用这些换个天大谎言。
走出医院方雨涵没打电话给郭仕崇,她去上班前告诉他会在医院等他,可是她没有,也不需要,艾辕的财产她分文未取,毅然抛弃继承。
推托
郭仕崇开完会议,回到办公室即拨打方雨涵手机,仍旧未开机,早上出门前他千交代万交代,通讯行或电信局营业后要她赶紧申请,已经十点半,可见她又将他的话当耳边风。
每回都是他在干著急,她却不当回事,待会见面他定要再叨念她,免得她老是忘记有人在挂念。
可是在艾辕病房并没看见方雨涵,他进去后,里面只有艾妻、特别护士及艾辕私人律师。他问,才知道她早来早走了。
艾辕当着律师的面告诉他将再次更改遗嘱,他不以为然,“姨丈,我很感激你这么多年的教育及提拔,但我必须重申我从不觊觎艾家一分一毫,即使我追求艾珽都不是为这目的。”
“我了解了……艾珽抛弃继承,你也不要,那我全捐出去好了……仕崇,我时间不多,你好好照顾艾珽,她跟你不一样,她吃过苦,我希望她以后过幸福日子,这是我最后心愿。”
艾辕擦了擦眼泪,他不知自己是否能瞑目?但他愿意完成她的心愿,用余生锁住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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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打?”郭仕崇打了几个小时,都快下班了,她手机依然不通,难道她又要考验他的耐性?
过不久她才姗姗来电,他劈头又是噼哩啪啦念不停,等他说完后,方雨涵才缓缓问:“晚上想吃什么?我在超市买菜。”
“我气得想吃掉妳。”他气呼呼的,担心一整天。
“吃我不会饱的,想吃什么嘛?……干贝萝卜汤、芦笋炒虾球,还有红烧肉,好不好?”她用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口吻念着今天晚上想准备的菜单。
“随便,我吃妳给的气就饱了,早上说在医院等我,先离开也不说一声,让我还想一块吃午餐,又打了一下午,电话竟然还不通,都不会想我担不担心。”
“刚刚都念一顿了还念,我菜买买要回去了啦,不讲了,晚上要早点下班。”
“好,早早就回去,先亲一个……”他往手机啵了一下,又想她一天,给她一个甜蜜飞吻。
挂断电话方雨涵推着购物车站在超市冷藏前五味杂陈,眼睛仍有些红肿,她并不想躲起来哭,可是,已到勇气极限,必须发泄才能继续走下去……
走出超市,马路上车水马龙,正当下班、放学时段,黄昏天色微亮,夕阳余晖仍照耀着整座城市。
方雨涵背对着落日走向捷运站,蓦然看见慢车道停车格里有部车像极葛继浩的休旅车,她多瞄两眼车牌,感觉是又好像不是,才纳闷的往前走,葛继浩跟赵培豫即从前方一栋玻璃帷幕大楼走出来。
她一惊本想往回走不跟他们照面,在葛继浩去日本告白,她回拒他后,总觉得见面有几分别扭,现阶段还是避开免得大家尴尬。
可是,她才回头即听见赵培豫兴高采烈跟葛继浩说:“那不是艾珽吗?”
她避不开了。
这世界未免太小了,连买个菜都会碰见。她这样走掉未免太明显,明眼人都看得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