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离“曼哈顿”很近的台球场等着,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显得有些紧张。
“喇叭,是那逼吗?”苗子眼很尖,指着才走到门口的圣强问道。
“没错,就是他,走。”圣强有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脸上有道刀疤,之前我已经告诉了他们。
圣强搂着那个女孩,走到路旁,伸手叫了辆出租,正要打开门钻进去,我把车门拉住了。
我盯着他缓缓说道:“圣强哥,多日不见。”
圣强左右看了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哥几个已经把他围了起来,圣强舔了舔舌头,递给我根烟,我没接,他讪讪笑着道:“误会,咱俩之间都是误会,没啥大不了的仇,你说是不。”
亮子悄悄对我说:“哥们,动手吧,我刚才看见他带的那女孩偷偷发了条短信,他的人估计马上就会到的。”
我点点头,转过身,圣强脸上阴晴不定,我语气和缓的问他道:“圣强哥,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今天是你把我挤住了,我求你,你就会放掉我吗?”
“大家都是出来混得,面子重要,你要开口了,我肯定会……”
(bsp;“会你###呀,操。”我没等他说完,右手一甩,一砖头拍在他头上,圣强应声而到,哥几个一拥而上。
“操,小逼仔,老子今天大意了,以后你最好别栽在我手里,啊。”圣强蜷着身双手捂着头脸,嘴里还骂着。
“操你妈的,还狂着呢,哥几个给我打,打到他说不出话。”小威拎着砖头一下一下拍下去。
看着差不多了,我唿哨了声,“哥几个,闪了。”
打圣强之前,我就有种觉悟,圣强肯定会报复我,但我没想到他的报复会来的这么快。
很久以后,一位朋友问我,如果你当时忍气吞声的话,也许就不会和桑分开了。
我当时只苦笑了下,如果真的有如果,那么就不会再有如果这个词了。
“桑姐,我昨晚找人把圣强教训了顿,看他以后还敢嚣张。”打过圣强的第二天,我洋洋得意的把昨晚的事告诉了桑,但桑脸上却没露出一丝喜悦的表情,而是忧心忡忡地望着我。
“怎么了桑姐。”
桑拉过我的手很沉重地对我说道:“这段时间别再过来了,也别回水利局了,去同学家住几天好不好?”
“呵,凭什么?”我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很沉重地叹了口气。
昨晚请大家喝酒,喝到很晚,和桑说了会话,感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今天虽然有课,但反正都逃了几天了,多一天也无所谓。跟桑说了一下,我就到里屋睡觉去了,这一觉睡得厉害,我睁眼的时候,天色已暗了下来,余晖穿过墙壁上的小纱窗,渲染的房间里一片晕红。
“桑姐。”
“做饭呢,睡了半天了,都饿了吧?”
我在床上舒服得翻了个身,想再躺会,就在这时,我听见外面墙壁外面响起密集的脚步声,顿时心里涌起不祥的感觉,紧接着,就听见“哗啦”一声,伴随着桑的尖叫声,店门被什么东西直接砸碎了,我立即拎起床边的椅子,才走出去,就感到脑袋“嗡”一下懵了,我伸手摸了下,一股湿热的液体瞬间流满了我一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踹在地上。在我晕过去之前,我的耳边只有桑的尖叫声和很多人的咒骂声。
再醒来的时候,迎入我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墙壁,我转动下脑袋,看见哥几个都在。
“我操,你他妈吓死哥几个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脑袋有点晕。”
“不晕才怪,刚才护士说昨天一个女孩送你来的时候,你一头一脸尽血。”
“我现在在哪个医院?”
“第五人民医院。”
“是谁送我过来的?”
小威接话道:“那就得问你了,估计是桑,听医生说,凌晨她一下子交了五千块钱后就走了,我也是早上起床后看短信才知道你在这的,幸亏桑知道我手机号。”
我挣扎了坐起来,焦急地问小威道:“现在几点了?”
“下午四点十分,怎么了?”
“小威,你赶紧过去一趟看桑怎么样了。”
“行,你别着急,我现在就过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小威回来了,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望着我说道:“桑那里已经空了,里面一片狼藉,门和墙上的玻璃都碎掉了。”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我已经知道,桑走了,为了不再让我继续卷入,她选择了离开,永远的离开。
当我出院的时候,我独自一个人去了一趟,外面的卷帘门被锁了起来,上面贴着招租的广告,我再也感受不到桑得气味了,站在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曾经在寒冷的冬夜给过我温暖和慰籍的地方,我泪流满面。
世界就是这么结束的,不是怦然一响,而是呜咽一声。
——艾略特bsp;冬日下的雪人(4)
十七.桑走后,我一度杂乱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学校,小屋,小饭馆,神侃、踢球、发呆,在一个个孤独的时刻,我的心好疼。
那个夏天,唯一让我感到高兴的事情就是我最喜欢的罗纳尔多终于捧得世界杯了。
期末考试,如同梦游,考完后,和以前一样,哥几个去大排挡喝酒,又到网吧上了通宵,第二天早上,回去简单收拾了下,就赶到火车站了准备回家,梦阳在我心里,已经是一座空城。
站在火车站诺大的广场中,仰头望着候车大厅上巨大的时钟,才八点,距发车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还早,肚子也饿了,我拎着书包去出站口附近的早点铺吃早饭,路过售票厅,厅壁是一块块巨大的墨绿色玻璃。
“这是我吗?”我望着玻璃,里面的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