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韶川正专心的听着她的话,没想到她的话锋会转的这么快:“你说什么?”
“我说你钱爷痴情。”艾瑟再度说了一遍,“像我这种爱慕虚荣,见钱眼开的女人你也看得上,啧啧,真是太让我感动了。”
这是她艾瑟?
钱韶川严重怀疑艾瑟换人了:“你能不能好生说话?我知道我爷爷今天做的过分了,但是我没说过让你走,你不该走的。”
“你没说过让我走?我不该走?”
接连两个反问,问的钱韶川眉头紧拧:“你想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
在铁证的事实面前,她什么都不可能说。
“钱韶川,其实你爷爷说的没错,我配不上你,也进不了你钱家门。不过还好,我呢也压根没想过要跟你好,更没想过要进你们家的门。
幸亏啊,我澄清了你和我的关系,要不,我都不晓得你该怎么收场。”
艾瑟的话无疑像磨得锋利的刀,每说一个字就在他心尖上刻一刀,一刀比一刀狠,一刀比一刀深。
“艾瑟,你知道你说这些话我的心有多痛么?”
强忍着那股钻心的疼,钱韶川逼近一步,怒视着她:“下午,爷爷把我监禁起来,我为了找你,撬窗逃离,而你现在竟然在我心窝子上捅刀子,你要不要这么狠?!”
“我狠?!”
封魔似的大声吼出这两个字,艾瑟才发现她似乎有点情绪失控。
不,不能心软,她知道他痛,但长痛不如短痛。
“是啊,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艾瑟狠的离谱,连亲妈都可以不认,谁能比我狠啊。”
将额前的碎发梳到脑后,艾瑟笑的极为惨淡:“钱爷,我的话到这个地步了,你也别再做过多纠缠了,没必要,真的,我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你爷爷比你更清楚,别伤他老人家的心,回去吧,别再来找我。”
回去?他还能么?
钱韶川苦笑了一下:“我能撬窗户跑出来,就不可能再回去。你以为我在跟你玩过家家的游戏吗?艾瑟!”
最后两个字,钱韶川几近用出了全身的力气。
钱家,那是多么家教森严的一个家庭,怎么可能容许它的子孙有为个女人撬窗户的事件发生?
听见他狠狠地叫出自己的名字,艾瑟觉得她只要一个不经意,心里铸造起来的所有保护层都会就此崩塌。
钱韶川,你别再叫我的名字了,我真的快要支撑不住了。
缓缓的转过身去,手悄然的揪住了胸口,艾瑟拼命的做着深呼吸,不想再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
“钱爷,你说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但我一叫就是七年。”
七年前他们初识,她咬了他,七年后再见,他报复了她,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账了才对。
“我不管你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还是真的不认识我,都不要紧,因为我压根就不在乎!”
艾瑟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是他这些天对她的照顾,虽然有些她没有亲眼看见,但尤美跟她说了不少,她都记得,也感激着。
感激能是感情吗?
答案可想而知。
咽了咽干燥的唇,无情的话继续往外吐:“我很感激你在我生病这段时间的照顾,但感激不是感情,希望你能分清楚!”
“不用你教,我分的很清楚!”
听见她说不在乎,听见她说感激不是感情,那么她可知道他是否在乎,是否没想过要她感激他的照顾?
“艾瑟,我只要你一个答复,如果我说七年前我就看上了你,你会不会跟我好?”
多少次,他都想问,却要么没机会要么觉得问出来很丢脸,现在,他鬼使神差的将这个问题丢出来,心里不但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还有一种压抑,一种害怕被拒绝的压抑。
“呵呵……”
艾瑟笑的满眼是泪,她很庆幸自己是背对着钱韶川的,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你钱韶川未免太高估了自己了吧?我艾瑟,纵然曾经爬过别的男人的床,未婚怀过孕,但也不至于非得要跟你钱韶川攀上关系,跟你好吧!”
“……”
拒绝了?!
她真的拒绝他了!
哈……
钱韶川听见自己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断掉的声音,自嘲的笑着往后倒退了几步。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各走各道,我钱韶川……”
离开吧,求你,快点!
艾瑟闭上眼睛,听着那倒退的脚步,心里拼命的乞求着,乞求钱韶川快点离开,她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时间一秒,两秒,三秒的走过,当她的耳边再也听不见脚步声的刹那,隐忍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你不是说你不跟我攀关系,不要跟我好吗?那干嘛哭!”
一道强劲的风铺面而来,艾瑟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人扯了过来。
钱韶川带着满身的怒气,将她生生压在了墙上:“艾瑟,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愿意。”
不……
内心一个否定的声音在狂叫着,她不愿意看着他的眼睛,她不想那么做。
“钱韶川……”
嘴唇翕了翕,声带颤动着发出微弱的声音:“别逼我,求你,我不想脏了自己还来脏了你。”
“我他妈不在乎你的过去是否干净!”
脏!
见鬼的脏!
“你就那么在乎过去吗?为什么你不问问我的意见?”
愤怒,愤怒,满腔的愤怒。
压了一晚上的愤怒终于在临界点的位置爆发了:“艾瑟,你听好,。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说你干净与否,别人的话都*让它见鬼去!老子不在乎!!!”
最后三个字像一把刻刀,深深在艾瑟的心脏上刻上了重重的一笔。
耳边余音缭绕,他说的是那么有力,而她……
眼睑眨动,一个珍珠沿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钱韶川伸出拇指,擦掉她脸上的泪:“妞,相信我说的么?”
能相信吗?
满是泪水的眸子望进那双永远都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