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宪奕听完后脸更绿了,我知道不是他打,一切都是意外,但我就要冤枉他。他听我说要打电话告诉爸爸妈妈就从床边站起来,烦躁地走来走去,又跪回来抓着我的手跟我认错。
“我跟小羽,跟陈家棋都过去了。我发誓,若若,真的。”
我后脑勺上的大包虽然疼,但看他这么束手无策又有点儿得意,我难得把杨宪奕治得一句顶撞话不敢说,也不反驳,我问他:“你有错吗?”
他拉着我的手往自己胸口贴,一连承认,“我错了,不该跟她们好过,不该娶陈家棋。可若若,过去是不能改变的,就是过去了。我虽然错了,但改变不了什么。小羽还是小羽,只是我的朋友,陈家棋还是陈家棋,跟我的生活无关。我的将来就有你,以后的日子我都跟你好好过。不管你有过多少冯纶关浩,我都不介意。”
嘴上说说容易,做到毕竟很难。我也下过好多次决心忘记,但到现在也还记得。默默地躺了一会儿,我跟他要东西。
“奖杯呢?”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边起身边问:“要它干吗?我给你拿去,你别动,在车里呢,等着我。”
他去了,很快就回来了,跑了一头汗,紧紧握着我的二等奖杯。
这一摔,我的气也去了好多,头虽然疼着,但不想吵了。抱过奖杯放在枕头旁,我努力翻了个身。冰袋又掉了,他过来给我扶正,借空检查我脑袋上的伤。
我这一天,参赛得奖,陪他去屠岸谷见朋友,还要审问他不让人好受的过去。实在没精力再继续,我得睡会儿,也顾不得让杨宪奕好受了。独自把他晾在那儿很长时间,我不说话,他就站在背后,呼吸都很小声,有几次想上前看看,我一动他就不动了。
我得好好罚他,等我恢复了精神,我还得继续审问他有关陈家棋的那些事。
“你过来!”
我像女王一样发号施令,杨宪奕马上单腿跪到床边问我要什么,顺手还拿毛巾帮我擦净了冰袋化下的水。
我指着奖杯问他:“我好还是小羽好?!”
“你好,若若,当然你好。不要和她们比,再好她们也只是她们,不是你!再好我也不要!别闹了,睡会儿吧。”
他的手触着我脑后的大包,我疼得叹了口气,可心里痛快了好多。
“你给我揉揉。”
我最后跟他这么说,然后就闭上眼睛养神。大包不是一般的疼,我脑子依然不好用,但降服杨宪奕的成就感是可以淡化疼痛的,也可以充当暂时的理智思考。
总之,他揉得很小心,特别小心。
也许真像他保证的那样,我就是我,任何人都不能代替。
。。。。
第十六章一段旧事(1)
一个离婚男人要两套房子干什么?而且还瞒了我好些日子。我腾地又坐起来,脑子总往金屋藏娇那个方向编排,一件件一桩桩分析,现在就得从那房子入手。
摔一下,磕一下头,小时候也是会有的,总是睡一觉就好了。我身体不错,所以这次的后遗症也不严重,只是身上淤青了两块,后脑勺的大包一时下不去,其他的倒没什么。
我刚醒的时候,背后垫着一大排抱枕。杨宪奕的意思是让我侧躺着不要翻身,怕碰到头上的包。我坐起身,脑袋还是涨,看他那侧的床铺很平整,好像一夜都没在床上睡。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摸摸头后的包,消了一点肿,杨宪奕不在旁边我还有点儿不踏实,光着脚起来,想看看他干吗去了。
走廊、客厅、厨房,都安安静静的,路过浴室,我看见门已经被简单收拾了一下,但还留着暴力的痕迹,有点吓人。
再到书房,我轻轻一推门就听见元帅和将军起身呜呜地叫了一下,跑过来在我腿边摇着尾巴转。书房的长沙发上,杨宪奕正合衣躺着,什么也没盖,一只手遮着头,好像睡得很沉。
我悄悄过去蹲在旁边看,平日里很少有机会看杨宪奕睡着的样子,现在借着光看他,和昨晚完全不一样。他看起来很累,睡着了眉头都紧皱着,唇角也绷着,似乎梦里都在着急叹气。
我有点儿心软了,毕竟昨天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交代了部分问题,态度也很好,虽然我依然对陈家棋耿耿于怀,但是我不想为难他,大过节的还要好好过日子。我回卧室拿了一条毯子,再回来的时候把元帅和将军赶到客厅里玩。第一次给杨宪奕盖毯子,我还有点儿紧张。但他睡得很香,鼻息平稳,没醒过来。看着他睡着的样子,我自己也觉得困,从沙发上随手拿了个靠垫抱着,趴在沙发边等着杨宪奕醒过来接着说陈家棋的事,等着等着脑袋发沉,不停地往一边歪,最后就躺在那块雪白的小毯子上睡着了。
人生的三分之一都是给睡觉占去的,睡着了烦恼就不在了,除非烦恼还进到梦里来骚扰。这一回笼觉我睡得很香,暖暖和和的,身上心里都舒坦了,我还试着翻了两次身,都没成功,只好维持着一个姿势,继续往下睡。
我的睡眠质量不错,爸爸妈妈说我从月子里睡得就好,也不爱哭闹,我睡舒服睡满意的时候,总还带着婴儿时期的姿态,骑着大抱枕,撅着嘴,时不时用嘴呼吸,发出很细小的呼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