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吸鼻子,嘴唇上还沾着一股草莓的香味。
有空,你再找我吧。小黄毛四处张望着,三步并两步地走了。
我飞快地蹬着自行车,回租的房子,一路上都是欢愉的心情,脑子里想着电影里那些好玩的画面和台词,回味着小黄毛的一颦一笑,还有她冰凉的脸和温暖的嘴唇。我想:小黄毛一定会金庸小说中写到的那种化骨绵掌,否则,我被她拍过的腰怎么还是酥麻酥麻的,似乎要融化出一只小手的形状呢?
我嘴里吹着不成串的口哨,故作潇洒地把双臂像翅膀一样张开,尝试着大撒把,险些摔倒在坑坑洼洼的柏油路上。
一进门,我推醒已经睡着了的夏国强,大喊:小强!小强!小强!我把秋香给点了!
夏国强揉揉眼睛,半天才从睡梦中缓过神:我操,李秋香吗?
夏国强说的李秋香是他班里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大胖女生,我骂了一句――滚。
老六刚从外面回来,见我这么兴奋,就问:啥事把你喜成这样?难道是把林小芳办了?
我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说:今天,我和小黄毛亲嘴了。
小黄毛?老六也知道这个女生,他兴致勃勃地用手抹了一下嘴:咋亲的?快讲讲。
就那么亲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故意吊老六的胃口。
是点到为止呢,还是深入浅出啊?老六说。
当然是深入浅出。我心想深入浅出反正是早晚的事,不如先奏后斩。
这有啥?夏国强一副一百步笑五十步的样子:我都亲三个嘴了。
对了。老六说:今天碰见马小刚了,他说他最近忙着给别人要账,忙完这两天,请咱们去洗头。
洗头还用他请?我说:我自己就能洗。
夏国强暧昧地笑了:你们不懂,这里边儿有好事。
你洗过?我问。
我没洗过,可我知道。夏国强说:有的地方洗的是大头,有的地方洗的是小头。
我说:那不是卖淫嫖娼吗?咱能去干这个?
不是让你卖淫。夏国强说:反正你们不懂。
就你懂。老六不服气:我看还不如去海涛家吃青山羊呢。
你咋老惦记海涛家的青山羊?我说:你是不是狼羔子变的?
三天后,和夏国强、老六在操场上踢完足球,我见到了一轮巨大的夕阳。
那天下午我们谁也没有去教室,三个人一直在操场上踢球,从两点开始,和前两节上体育课的那个班踢,一直踢到后两节上体育课的那个班下课,累得筋疲力尽。
前两节上体育课的,是高一的学生,身体单薄并且根本没什么技术。我们三个一上场,别的人都成了树桩子,任凭我们轻松盘带,我们的表演欲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每个人都恨不能从自己球门前,一直把球带到对方禁区,然后一脚破门。其实,他们比树桩子还好过,树桩子是不动的,还需要我们左右腾挪,才能盘带过去,他们一个个直挺挺往球上扑,只需要轻轻一拨,空档就自动闪开。我们每个人都进了无数的球,后来我们连单刀球也不去射门了,非要把守门员过了,才用脚后跟把球轻轻磕进球门线。整场比赛成了我们三个人的杂耍专场,有次,老六过了守门员,故意把球停在球门线,然后蹲下来,用屁股将球拱进去。不过,这个动作并没有让对方恼羞成怒,反而换来一片敬畏的笑声。在我们看来,高一的学生还都是小孩,他们也自己把自己当小孩,和我们一起踢球,就像中国队和巴西队比赛那样,丝毫也没有荣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