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墨挑着剑眉,压下半身,极轻的在我耳垂上吹气:“君要臣禽兽,臣不敢不禽兽,只是皇上您如今龙体欠安,若再纵声情/色,实不为明君所为!”
严子墨轻声细语,明明是在颠倒是非,吃我软豆腐,却说得正气凛然,我人在砧板上,打不得又骂不过他,只能哑巴吃黄连,咬着牙齿生闷气。
“唐门为何要追杀于泽?”其他的不用问,我现在也知道为何那些唐门杀手不再追来,但他们不敢动我们,并不代表事情解决了。
于泽究竟惹了什么事情,落得众叛亲离还被四川唐门追杀的地步?这个问题,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本能的,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魏皇死了!”严子墨突然说。
“啊?”我愕然的看他,有点不敢置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月前,这是刚刚收到的密报!”说着严子墨把一封密封的信笺交给我。
(bsp;我打开信笺,眉头皱了起来。
“是暗杀!”我把信交给严子墨,对这个消息感到很意外。
魏国皇帝—于立山崇尚武力,在位三十几年,东征西伐,一辈子都没放下过手中的刀。他不但蓄养了大量军队,本人更是身强体壮,武艺高强,据说他六十岁大寿那年还能一个人撂倒两个年轻的大汉,威震全国。
于立山强悍好战,一直是我们大宋的心腹大患。我爹打小就拿他来鞭笞我,说我若不努力习武念书,以后他就会带着大军来犯我大宋,抢掠我们的土地,践踏我们的国民……
这样的人,居然被暗杀了。
严子墨见我锁眉沉思,便把信笺折了起来,放在火盆里烧。
信笺烧成灰烬后,他说:“魏皇是死于唐门禁毒‘血饮’之下。‘血饮’是剧毒,凶性极大,发明之初便一直被封藏在本家,由门主亲自看管。可是就在两个月前,‘血饮’离奇失踪,唐门动用全族之力花了一个多月才抽丝剥茧一层一层的查到了于泽身上。”
“你的意思是说,魏皇是于泽杀的?”
“表面看,确实所有证据都直指着他,我想不用多久,魏国的杀手也会追上门来!”
“哎呀呀……那可真是太可怕了!”我余惊未定的拍拍胸口,一脸庆幸的看着严子墨,动情的说:“辛苦你们来到早!”
严子墨不给面子的拆我的台:“你要真害怕,就不会把他带在身边。仲玥天又不会跑掉,你若无他想,也犯不着把这样一个满是疑点和危险的人放在身旁!”
“哎呀,被发现了,子墨你真是的是肚子里的蛔虫。”我摊了摊手,被后背的肌肉拉着得撇嘴裂唇,马上招来严子墨,给我继续推揉推揉。
严子墨顺着骨头按了几下,我舒坦些了才问:“你怎么看于泽?”
“此人嘴甜,性滑,行事克制,忍耐!”
严子墨总结得挺准了。
我掰着手指,又补上两条:“忍辱负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严子墨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把我先前在山林和青楼看到的事情,巴拉巴拉的同他说一遍。严子墨越听越惊讶,最后,瞪着眼睛看我,半晌才认同道:“他确实是够忍辱负重的!”
我叹息了一句,转了个话题问:“魏国的新皇是谁?”
“二皇子,于梁!”
“于梁?”我嗤笑,“选一个莽夫即位,倒真像于立山会做的事情。”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安置于泽?”
我咧嘴笑:“放在身边继续看着!”
“你就不怕他作乱?”严子墨也笑着说。
“他能做什么乱,这里都是我的人,他一天上几次茅厕我都知道!”我不以为然的说,这年头也不是人人都有杜仲勋那本事。
“自负!”严子墨摇头如是说。
我“嘻嘻”一笑,当他这是夸奖。
“啊,对了!”我一拍脑门,又想起了一件事儿,“唐门的那些杀手还跟着我们吗?”
“跟着呢,不过这次不是追杀而是保护,唐德让他们一直跟到我们,直到我们平安回京城!”
我听了“啧啧啧”的感叹:“子墨,你的后台好大呀!”
严子墨听了这话,突然眯着眼,盯着我看。
“干,干什么?”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最大的后台,不正是你吗?”良久,他才叹息的垂眉道。
我挠了挠脑袋,嘻嘻嘻的笑:“说得也是,说到后台,谁能硬得过皇帝!”
“唐德想要什么?等这事过了,我赏他。”财大气粗就是不一样,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腰都没那么痛了。
“这事儿不急!”严子墨哑笑,对着我直摇头,样子看起来十分无奈。
我觉得严子墨最近都这样,老是看着我,就莫名其妙的摇头叹气。
我见不得他这个样子,皱着眉就问他:“子墨,你最近究竟怎么啦,样子总怪怪的?”
“我那里怪?”他眯着眼睛,回问我。
“老是没精打采的,没事就跟老头似的在哪里叹气。”
“有吗?”严子墨不认。
“有啊!”我盯着他看,心里一沉,忙坐起来问,“莫不是千年冰莲的毒又犯了吧?”
“不是!”严子墨立即把我按回床上,沉着脸说:“你别乱动,若伤了筋骨,留下后患,就麻烦了!”
我一听,忙乖乖的趴好,再也不敢动了。
严子墨帮我重新敷好药,盖好被子才说“我没事,千年冰莲的毒只在极热和极寒的天气才会发作,平常时候并不会对生活造成什么影响,而且我不是说过了吗,算命的也说我不是短命相!”
“嗯……”我点点头,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你不信?”严子墨挑着眉头看我。
“信的!”我说,“好听的话我都信,不好听的,我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