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_恭喜皇上,臣有喜了!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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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2 / 2)

“这你刚才说过了!”我托了托他,提醒道。

“最大的威胁没有了!”他笑得有些奸诈。

“啊?”我脚下一顿,有些讶然道,“我还以为你最忌讳子墨?”

他“哼”了一声,语带几分轻蔑和鄙夷道:“我忌讳他做什么,他又不会生孩子!”

我一愕,哑口无言……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走了一阵子,我才把他放了下来,改成背。

这个山崖很大,我顺着溪水往下走,走了两个多时辰,出路没找着,天上倒是下了一场暴雨,我背着太上皇在附近慌忙的找了个山洞就钻了进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看来老天爷不打算让我们好过啊!”我在山洞里找个的干燥的地方把太上皇放了下来,望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势惆怅不已。

“或是老天爷知我们久未重逢,故意下这场知情雨,让我们可以多些时间互道情衷!”太上皇倒是乐观,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没他这本事,就近捡起一些还没被雨淋湿的木头堆了一堆,就生起火来。火不好生,点了几次都只是透出一阵浓烟来,我被这浓烟熏得边咳嗽;边一个劲的掉眼泪。

太上皇在旁边看不下去,一瘸一瘸的就过来帮我。也不知道是他本事大还是他运气好,他拿着木头拨弄了几下,火真一下就透了起来,我见了大喜,忙往上面加树叶架枝条,好让火烧的更旺些。

“云凌,想不到你还挺有本事的!”我笑嘻嘻的推了他一把,没想到这小子野外求生的本事还真令人刮目相看。

他朝我笑了一笑,不知道是在火光映照下,还是怎地,我觉得他脸色异常红润。我犹疑的伸出手去,想碰碰他的脸,结果手还未碰到,他已经整个人,直直向着我倒了过来。

“云凌!”我大骇的把他接住。

炽热的温度从他脸上传来,烫得吓人!

正文番外—太上皇篇(贰)

“吃饭了!”随着宫女的吆喝声,半碗米粥“哐啷”的一声被丢到门角。

宫女一走,茶饭角落处立即闯了出来一个约五岁大的小童,他跪在地上,双手捧起这半碗已经有些酸馊米粥,咕噜咕噜的往肚子里灌。

他已经有两天没吃饭了,如果实在饿得慌的话,他就会抠那些木头和竹片里的虫子吃,以前住在这里的老太监说,这些虫子吃了能活命,还有墙边的那些野草,饿了也是可以拿来填肚子。

那个老太监已经死了,去年冬天的时候,他抱着一根木头抠虫子,抠着抠着就睡了着,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过,从此这件柴房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老太监是第一个向他跪拜,叫他四皇子的人,他总是唠唠叨叨的说他是龙之凤孙,不应该受这个委屈,他应该华衣贵服,为人上之人。

当时赵云凌问他:“为人上之人,会有米饭吃吗?”

老太监摸着他的头,哈哈的笑:“当然了!”

“那为什么宫里的老嬷嬷总说我养不大?”

每到赵云凌问起这个的时候,老太监总是摸着他的头,沉默不语。有一次,他问急了,老太监才告诉他,在宫里男孩子要养得大,就必须要懂得隐藏自己,要低调,要不露喜怒,要不让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老太监说了很多,最后归于一句话:不要招惹宫里的贵人。

“什么是宫里的贵人?”他又问。

“贵人就是可以把太监宫女招来挥去的人!”老太监说。

“就像我娘那样?”他问。

“是啊,但他们比采女娘娘的权力更大!”老太监继续说,“您如果见到他们,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要招惹他们,离他们越远越好!”

在知道自己顶头有十几个兄长养不大以后,赵云凌紧紧的记住了老太监的话:不要招惹那些贵人。

老太监临死的那晚,赵云凌扯着老太监长袍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除了你,还会有其他人喜欢我吗?”

老太监看着他,一口稀疏的黄牙笑得一拢一拢的,他说:“没有人生来就遭人厌,世间那么大,您以后一定会遇到喜欢您,保护您和爱护您的人!”

老太监的话,赵云凌一直都记着。就算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爹,就算他娘不喜欢他,就算那些宫女太监欺负他,但是世界那么大,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喜欢他,保护他的。

五岁那年,他忽然被宫女从柴房里拎了出来,在水里刷出一层厚泥后,他第一次穿新衣裳,他娘亲浓妆艳抹的和一众仆役站着院子外面,随着远处人潮渐近,她把他拉近身侧,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走过来的是一个凤冠黄袍,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大家都跪在地上向她磕头,高呼千岁。他知道这是皇后——皇宫里最有势力的女人。

她先是把诚惶诚恐的娘亲扶起,又笑着拉起他,低头仔细的打量他。

她打量他,他也在打量她,只是他的打量很快就被他娘厉声喝止。她娘把他拉过来,在衣袖里掐他的手臂,但她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扇他巴掌。

皇后来了以后,他的生活变得好过了些,虽然米粥还是凉的但起码已经不馊了,他从柴房搬了出来,有了一间不上锁小房子,白天的时候会有一个小太监过来领他到一个叫做南书房的地方读书,那里很宽敞,但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上学。

教导他的太傅姓程,据说是本朝最有学问的人。他从程太傅哪里知道自己有三个和自己年纪相差甚远的皇兄和八个已经出嫁了的皇姐,程太傅有时候也会热情洋溢的说起他父皇,说他是一个明君,一个好皇帝。每到这个时候,他总静静的听着,他从来都没见过父皇,只是偶尔会从娘亲口中听到几句对他不太好评价。

程太傅说,他父皇勤政爱民。

他问程太傅,那他是民吗?他父皇会不会也喜欢他。

程太傅笑了,和当年那个老太监一样,摸着他的脑袋说:“你是他的血脉至亲,他当然喜欢你!”

他父皇既然喜欢他,那他为什么从来都不来见他?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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