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倒没错,我有几个朋友也是这样,迫不及待地走进婚姻,又匆匆忙忙跑了出来。”多少人挤挤闹闹地搭上结婚的班车,横冲进围城,走马观花一阵,就相看两相厌,拉着脸皮红本换绿本,活似一出闹剧。
蓝亦涵又问:“那我该怎么办?我要跟他结婚吗?”
“我觉得婚姻和爱情本身就是两码事,婚姻更多的是现实生活,爱情更多的是梦幻和理想,把这两者混在一起本身就是错误的,不是扼杀了爱情,就是奢求了婚姻。”凌珊没有回答蓝亦涵的话,自顾自发表言论。
“那珊珊你以后会结婚吗?”李舒琼好奇地问。
“如果要结的话,也可能跟爱情无关。”凌珊神秘一笑。
“那你就不需要爱情了吗?”蓝亦涵纳罕,在她看来,不需要水的鱼也许能活得身心健康,但不需要爱情的女人,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样子,却是苍白枯槁,一如骷髅。
“爱情并不一定在婚姻里,它可遇而不可求。”凌珊说得很肯定,漂亮的眼睛盯着空中的某处出神。
蓝亦涵在咖啡屋门口和她们告别之后,一个人出来安步当车,在街上慢慢地晃荡。
夏天白色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星星点点洒下来,在水泥路面上开出朵朵黄灿灿的光花。
如果光的轨迹能看见,那树阴底下肯定像下雨一样此起彼伏,一片涟漪。
蓝亦涵在树阴底下漫步,任光线落在她黑色的长发上,落在她白玉凝脂的肩头上,阵阵清风混杂着光雨的热量,在她身边游走。她的额头,渐渐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来。她正思忖着走路回去还是搭公车回去,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站定,从淡蓝色的手提包里摸出手机,一看,是林家炜。她没有多想,按下了接通键,把手机送到耳边。
“涵涵。”林家炜的声音轻轻的,有一种柔软在里面,顿了顿才继续说,“在哪呢?”那样的语气就好像是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
蓝亦涵对这“自来熟”有点不习惯,但还是答道:“在路上。”
“噢,晚上有空吗?”他问。
“有什么事吗?”
他轻声问道:“出来坐坐好吗?”
她觉得和他还没有熟悉到可以随便出来坐坐的分上。于是,强调一遍:“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其实我回来了也没什么朋友,就想到了你……”也许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有点蹩脚,说得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你可以找唐志钦嘛。”她给他安排了人选。
“噢……他晚上有事,你知道,他和舒琼……”
“真不好意思,我晚上也有点事情,要不你找别人吧。”她还是拒绝了他。
“那好吧,下次吧。”他挂上了电话。
蓝亦涵回到宿舍,罗玲玲正在专心致志地刷眼睫毛,看来又要出去赴约了,现在她是一有空就往外跑。
蓝亦涵忍不住提醒她:“你也应该看看书了,今年可得把执业医师考过。”去年罗玲玲的操作考过了,理论考试没过,理论考试很难,每年只有百分之四十的人能过。
“还没当妈呢,就这么嗦。”罗玲玲哼道。
她气说:“我好心没好报。”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罗玲玲等一层睫毛膏干了又往上刷一层。
“别刷了,都成苍蝇腿了。”蓝亦涵逗她。
“那也比你的蚊子腿好。”罗玲玲不甘示弱。
蓝亦涵不管她了,把前几天买的考研英语书拿出来看,两年没接触英语了,又陌生了许多,原本认识的单词现在都不认识了。
“我出去喽。”罗玲玲一甩裙裾,消失在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