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是玩真的啊?”这回连夏宇都很谨慎地挑选用字,因为夏寰“认真”起来,不是开玩笑的,三个魔王都敌不过他。
“玩假的谁会跟你浪费口水。”
夏宇吞了口口水。“爸、妈知道会昏倒的。”
“死不了的,儿子又不只我一个,大不了你帮我去娶黄家的大小姐,那女泼猴配你刚好。”
“我才不要咧!”
夏寰不甩他,迳自开门从书房转战到卧室,可是迎接他的是空荡荡的庆铺,他心头一凉,连忙打开浴室的门……也是空的。心直往下坠,不可能的,明明英治那副身体别说是要下床走跃,就连要起来都……
可是五分钟后,当他找遍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确定没有英治的人影后,夏寰就像身在寒冰地狱一样,呆愣在客厅中。
会去哪里?到什么地方去了?一声不响的他会跑到什么地方去?
英治……
***
中断了工作,匆忙地由办公室赶赴咖啡厅的宁敏,上气不接下气地推开玻璃门后,就在最里面不靠窗的角落,找到了男人的身影。
她急忙走过去。“英治,你怎么会突然……噢,我的天啊!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不好意思,打扰你的工作。”
“拜托,你跟我见外什么!”一拍桌,宁敏嚷着。“快,我带你去医院。”
英治摇头笑了笑说:“没有外表那么严重啦,你不要太紧张。”
“你有没有照镜子啊?这样子不叫严重,那什么叫严重?你们男就是这样,爱逞强。你遇上什么不妙的麻烦了吗?”坐是坐下,但一脸无法苟同的宁敏还是觉得他该上医院。好生一张标致的俊脸,全给糟蹋了。
“只是和朋友争吵,小打架,不碍事。”摸着自己的脸,有些寂寞地笑着,英治说。
“是什么事呢?”那笑容完全勾起了宁敏心中的母性,她不知道英治发生什么事,可是这样的笑法看了就叫人辛酸。
“……”
“英治,不是我爱说教,你……偶尔也要把自己的心事说一下,这样对你自己比较好。什么沉默是金的年代早就过去了,现在不流行这套,知道吗?你就算说出来,也不是种罪过。”
他半垂着眼睑,长睫微微颤动着,害得宁敏以为自己说错话,要害英治哭了。
但她马上发现自己真,英治不是会在人前落泪的人,他连诉苦都不会。当年分手时,英治也是欲言又止的,最后同样歉然一笑地接受了。
等了会儿,英治重新抬起头,表情又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地说:“其实找乐出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我可以做得到的,一定帮。”
有些难为情的,英治微笑地说:“我暂时无法回到目前住的地方,所以想去住饭店,偏偏出来的时候很匆忙,忘记带我的……”
不等他全说完,宁敏马上点头说:“我供现金给你,啊,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你干脆到我家来住吧!”
“那怎么可以……”
“我买了栋公寓,里面有阁楼,通常我都睡在上头,其实下面也有一间卧房,都有独立的卫浴,很方便。我知道你可能会介意,不过我在家的时间并不多,对我来说,那儿和旅馆也没什么两样。最重要的是,你现在这张脸,去投宿也不方便吧?你不必担心,我会从公司带一些换洗耳恭听衣物给你,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宁敏……”
干脆地主完后,她拉起他说:“是朋友就不要跟我客套。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之间就像兄妹一样,大不了你把我当成姐姐,这样就不尴尬了吧?走、走,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去,我看你需要大睡一场,眼睛底下都是黑影呢!”
英治这下真不知有什么好说的了。她的好意就像一场及时雨,让困顿流离的心,获得了栖息之所。
“安心吧,天大的难题,等你一觉醒来就会觉得那根本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人只要有吃有睡,就可以很快乐的。”
疲惫的英治接受了宁敏的好意,在她公寓中住下。
***
发烧昏睡、梦魇、醒来、昏睡。
浑浑噩噩地睡了两天两夜之后,第三天英治总算恢复了一点元气。他在宁敏下班回来前,替他烧了一桌的菜,简单地答谢她。
“哇,好丰盛喔,我还是头一次吃到你做的菜耶!唉呀,真是越来越后悔,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棒的新好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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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酒杯,英治微笑地说:“用你的酒借花献佛,谢谢你这两、三天的收留,晚上还辛苦地照顾我,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一点儿都不辛苦,只是帮你换条毛巾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吐吐舌,她笑说。“比你煮这顿饭花的功夫还要少呢!”
铿地一声,水晶杯在灯光下互撞,激荡出美丽的光泽。
悠扬的古典乐声从音响中流泻而出,美酒、佳肴,正是最容易叫人迷醉的情景,两人聊着过去的话题,不知不觉从餐厅到客厅,从在沙发椅上,笑声与笑语不绝于耳,一瓶红酒逐渐见底。
“……那时候啊,我气得把手中的皮包砸下去,结果他吓得哭了呢,哈哈哈!”
多半时候都是她在说,英治偶尔出现深思的表情,然后又强堆起笑颜,应和他漫无天际的闲谈。
很突然地,宁敏停下了说笑,凝视着英治,然后叹气说:“你又出现这种表情了,你晓不晓得,这对女人来说是种受不了的诱惑?”
英治不解地偏了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