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一向不喜欢开玩笑。”男人低语,看着她。
“你不喜欢强迫人,却只给了我三个选择,如果我都不选呢?”见他眼神微微变化了一下,又扬唇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会拿着什么合作项目来说事?厉先生,逼良为?的事情不适合你做,就算你要做也要看清楚对象,你是小说看多了还是突然喜欢上拍戏了?这种桥段还是收起来比较好。”
厉冥禹唇边的笑意扩大,却一丝未入眼底,他抬手,这一次是直接握住她的后颈,令她不得不抬头直视他的双眼,他只消微微低头便能品尝到她诱人的红唇。
“四年没见,嘴巴变厉了。”低低的语息透着一丝淡淡的危险。
“我想这个時间不方便所谓的叙旧。”她也回了句,语气淡然。
厉冥禹眼底划过一抹暗意,沉了沉眸光,放开了她,“好,那就去我的住所,我们换种叙旧方式。”说着,启动了车子。
苏冉盯着他看了半天,车子启动時,她攥了攥拳头,从包里直接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是警局吧,我要报案——”
车子猛地又停下了下来,厉冥禹转头看着她,似乎没料到她会报警,眼底闪过一抹惊愕,却没有夺过她的手机。
“我被人困在车里出不去,车子的型号是……”苏冉看着他,一字一句对着话筒另一端说道。
厉冥禹极为耐心地等着她报完了警,良久后,不由得低笑了一声。
“还不开门吗?”她淡然地与他对视,“警察很快就到了,到時候你因为这种事情而上了头条,那便有意思了。”
男人挑了挑眉梢,半晌后,终于如她所愿解了锁。
苏冉二话没说推开车门便要下车
“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和家的事情?”厉冥禹慵懒的嗓音突然在她身后扬了起来。
意外的话题一下子抛在了苏冉的面前,她的后背僵硬了一下,半晌后才淡淡说了句,“和家的一切,早就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了。”
厉冥禹颀长的身子探前,一条手臂从她身后圈住,大手直接覆上了她拉着车门的小手,温沉的笑语落在了她的耳畔,她的后背若有若无地贴着他的胸膛,想要躲闪,却被他再度拉紧
“都说女人绝情起来比男人还狠,这句话我倒想向苏大作家好好讨教一番了。”
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笑谑,苏冉暗自调整了一下呼吸,再转头看着他的時候,她扬起淡淡的笑靥,清淡如水却诱人迷惑。“女人天生是专情的,正是因为男人的无情才会变得绝情,要知道,女人是感性动物,在面对欺骗和绝望之后,情感往往就会变得很极端,不值得留恋的当然要绝情对待,这也是女人自我保护的生理习惯决定,这种生理习惯就好比男人天生喜欢滥交来满足自己空虚的心思一样,绝情,是女人天然的保护伞。”
“不愧是作家,连骂人都会出口成章。”厉冥禹淡淡地笑着,“这么说,你是很痛恨我了?”
苏冉像是看着外星人似的看着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痛恨任何人,也没想过要对谁去绝情,人生苦短,我不会那么想不开用仇恨来折磨自己。”
“是吗?借口说得冠冕堂皇,差点连我都信了,既然如此,那,这是什么,嗯?”他在她耳畔低笑,又在她眼前缓缓摊开另一只大手
一只圆润的黑色珍珠耳钉在车灯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摊在他的掌心之中却刺痛了苏冉的眼睛。
她一愣,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耳垂,不知何時,竟然掉了一只。
四年前,当她签订了离婚协议书后便净身出户,她什么都没带走,却只带走了这对黑珍珠耳钉,这四年来她出门都会不由自主地带着,至于为什么会对这对耳钉如此喜爱,她却不想深究自己的心思,也许,是为了告诫自己,爱情已经是场灾难,不要去碰,也不要再去想。
“如果没记错,这是我送给你。”男人的嗓音在背后扬起,像是魔音一般。“怎么,现在还留着?”
苏冉皱了皱眉头,伸手便要去拿
男人的大手收手沉笑,“想拿?今晚到我办公室来取。”一字一句从他的唇齿间落下,如珠子般滚落在她的耳畔,“现在是凌晨一点钟,你还有一整天的時间来准备,名片上有分部的办公地址,今晚,我等你。”
“我不会去的。”苏冉只觉得心底越来越凉。
厉冥禹笑了,“苏冉,你早晚要陪我吃这顿夜宵的。”
苏冉死死咬着牙关,良久后冰冷冷地甩出了句,“你,简直是个神经病!”说完,她立刻下车,“砰”地一声用力关上了车门。
厉冥禹没有下车去追,只是看着后视镜中她的身影越走越远,薄唇的笑容渐渐隐退了下来,深邃的瞳仁变得更加阒黑,如同阴沉沉的夜色,,漫天盖地地铺了下来,令人窒息致死……
看着苏冉被警车接走后,他才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如火箭般穿透夜色光影呼啸而去。
第三章·第十六节久别重逢(1)
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
干净的阳光浸着天空都成了蔚蓝,几片清淡的云像是被轻扯了棉絮似的点缀天空,一切还算美好。
苏冉懒洋洋地坐在花坛上,简单的白色t恤宽松牛仔裤,一顶军绿色的鸭舌帽,耳朵上扣着大大的耳机,她身后便是巴黎圣母院,这个時间游人不多,广场上的鸽子大片大片地飞去,有的又落地觅食,咕咕地直叫。
她轻轻仰着头,阳光吻着她的额,光洁的脸颊沐浴在光亮中干净得犹如婴儿的脸,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伴随着耳机中的音乐轻轻抖动,安静得像个孩子。
巴黎圣母院广场的另一侧,一男子驻足停立,颀长身躯被阳光笼罩,鸽子从他身边飞过,他看向苏冉的眉宇间透着温和,眼底又慢慢掬出笑容来,举起手中的相机定好焦距后将她沐浴阳光的模样给拍摄了下来。
拍了数多张后,他笑了笑,眼角在不经意瞄到另一侧后微微一愣,打消了想要走上前的念头。
花坛上,苏冉还在懒洋洋地听音乐,正听着起劲,耳机被一只大手给突如其来地摘了下来,她惊愣抬头,“烨磊?”
是萧烨磊,自从她离婚后就再也没见到他,这一晃四年过去了,没想到他竟然会突如其来地出现在眼前。
時间就像是一把刀子,这四年的光景将萧烨磊的脸颊雕刻得更有棱角,曾经略显孩子气的他,一笑一颦间也透出长大的成熟和担当。
这场遇见,无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