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老规矩,向来都是二人把小沐甩了以后,另起炉灶,继续喝酒。
偌大的客厅里,唯一的光源便是电视上一闪一闪的画面,映衬得两个大男人的脸上的光线亦是忽明忽暗。
尹非凡闷了一口酒进去,随手换了个足球频道,“我算是彻头彻尾地重新做人了,你干嘛就非得闹得像个龟孙子似的,没点出息!”
“我以为自己把感情藏得很好了,你怎么知道的?”喝了酒以后的季祁风,话也渐渐多了些。西街三少里面,就属他最闷,也难怪当初选的专业是法律,枯燥乏味。
“恋爱中的人,有第七感。”
本以为他能抓到自己一些破绽,却不料想他竟答了这么一出,季祁风喝了一口酒,涩涩的,“你让人家长期带薪休假算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就不想让她太累!放松放松也好!正好把我们的事情给办了以后,她就在家坐着带孩子。”
尹非凡起身洗了把脸,脸颊已经染成了高原红,透过镜子,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脸红,或许是件好事,如此想着,他便勾了勾嘴角。
回到客厅后,季祁风又拉开了一罐递了过来,“干!祝你美梦成真。”
两个大男人借着酒精的作用,忽然各有所思,当然,只是单相思。
今年的冬天,才十二月中旬,雪已经下了好几场。苏瑾的肚子也六个月了,赶得上一个大西瓜了。
“你说你,这么大冷天的你跑出来散步!你是存心要让我儿子跟着你受冻不是?”杨棉棉戴着帽子,围着一条大大的围巾,扶着大肚子的苏瑾小心地在公园里走着。
自从《男人帮》火了以后,围巾也跟着大大的火了一把,以前总觉得围着它嫌麻烦的杨棉棉,现在才觉得这东西确实是不错。
苏瑾裹得更加严实,整个看起来和企鹅宝宝差不多,走起路来,看上去笨笨的。曾经和王偌夫抗议过,貌似抗议无效,她现下倒也不在乎这些了,谁没怀过孩子,是个女人都得走上这么一遭!
“我儿子说了,他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是吧?哎哟……”
见她突然喊疼,杨棉棉慌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走,上医院去!”
“哎呀!干嘛呢!我儿子刚刚不过是踹了下他妈咪的肚子,他这是在赞成他妈咪的意见呢!”她得意地扬起嘴,像是在献宝一样的,“你摸摸!看!他是不是在动?”
杨棉棉很认真地探过头去,手也贴在她的肚子上,结果什么都没听出来,站直了身子,得意道:“我儿子说他要睡觉了!”
苏瑾可没空和她争论这些,看着远处走过来的人影,笑嘻嘻地道:“你们家男三号来了!”
“胡说些什么呢?”杨棉棉瞪了她一眼。这向楠山也真是的,搬着跟自己住一个小区不说,还天天跟着她来王偌夫屋里串门子,脸皮……正常人压根跟他没法比!
“男三号!这里!”苏瑾扯着嗓子招手道,生怕他找不着地儿。
现下苏瑾一门心思拉红线当媒婆,等向楠山过来以后,抱怨道:“这姑娘成天跟我抢儿子,你给我好好劝劝!自己喜欢就自己生去!我说男三号,你就不能积极一点么?”
向楠山今天穿着一件灰色格子的羽绒服,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不得不说他今日的装扮的确比从前年轻了不少。
“通往成功的路,总是在施工中,哎!”
他故意仰天长叹。
“我说你是闲的慌啊!公司里边没你的事儿?成天晃悠!”
杨棉棉扶着苏瑾坐在了小区的亭子里边。这里都是经过王偌夫精心装饰了一番的,长廊上铺的是垫子,石桌上弄了块金色锦布包了一层,这石凳就更不用说了,自然也是包了几层,坐在上面既不凉又不硬,恰到好处。
至于向楠山,她也不是真就觉得他这人讨厌,只是整天屁股后面跟着个这么大只的跟屁虫,谁心里不添堵?
“我这是为了我人生的伟大目标而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瞧瞧,说得多高尚。
杨棉棉鼓掌道:“只要目标在,面包皆可抛!”
“李大爷,张大妈,我又来了!”
向楠山朝着周遭的几位晨练的老人招呼道。
小亭子里头,因着他这么一叫囔,热闹了许多。不得不说他嘴上工夫了得,整得像抹了蜜一样,若非要说这大楼里不认识他,估计揪出来的都是些从来不出门的宅男宅女。
“姑娘,我观察了他好几天,这小伙挺不错的!天天都跟在你屁股后面转,靠谱!”
张奶奶将杨棉棉拉到了一边,瞅了一眼向楠山,小声道。
这事再怎么解释,也只会越描越黑,虽是无奈,杨棉棉依旧想要垂死挣扎一番,“大妈,他是我表弟,跟着我来照顾咱妹子的!”
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落到了他的耳朵里,表弟?嘴角一抽搐,便对大爷笑道:“陪大爷下棋好啊!但是,我下棋很不内行啊……大爷,您可得手下留情啊!”
向楠山忽而贴近李大爷的耳朵,小声道:“大爷,您可是得让我输也输得有面子,不然……我正追着那姑娘呢!”
李大爷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背,“行!行!让你有面子!”
“要不要大爷传授你几招?”
“后生洗耳恭听!”
“多好的小伙!姑娘,你可是要好好珍惜啊!”
李大爷此话一出,众人一阵哄笑。
“我看大家是误会了!他是我表弟!呵呵……表弟!”
“有这么勤快的表弟?姑娘,大爷真心给你提个建议,这小伙靠谱!”
看着围观的人都纷纷站在他那一边,再看着他一脸的无辜样,杨棉棉忽而就明白了,怪不得平日里给人家献殷勤,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她倘若再多说一个字,搞不好真的会落个孤立无援的下场!这年头,找男友千万别找金融的,什么都计算得一清二楚。
见她微垂着头,众人只当她是姑娘家害羞了,各归各位。热闹的亭子里,就剩了他们三人。
“行啊!向楠山!看不出来啊!”她拿起了桌子上热乎乎的小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