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宁妈听进去了,横一眼宁舒:“才七个月,你凶他干什麽?”
宁舒哑然无语。
现如今的孩子都早熟,虽说数著日子只有七个来月,听起来是不大,可别说,人小鬼大,一个比一个精,他们小时候那会儿,傻头傻脑的根本就没法跟现在的孩子比。
到底营养条件在那儿摆著呢。
“妈…他现在脾气不小,要治就得乘现在。我是怕他──”
话没说完,就被宁妈抢白了一句:“教不教那也是他爸妈的事,你瞎掺和什麽!再说了,你才多大,就懂怎麽教孩子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隔代亲?宁舒扪心自问,打小长大,二老对他,可从来都是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哪能这麽腻著惯著?
宁舒看一眼秦朗,示意他也帮著说句话,秦朗倒也说了,不过说的是:“妈,这小子就是想看大闸蟹。”
这就是个叛徒兼没原则的。
宁舒一口气噎得胸腔泛疼,宁妈还不忘警告似地斜他一眼,然後抱著她孙子去厨房看大闸蟹。小家夥倒是高兴了,在厨房玩得咯咯直笑,甭提多欢畅。
晚上洗了澡,宁妈带著小孙子玩了会儿,把小家夥哄睡过去,上楼来找宁舒。
宁舒那会儿正在书房看书,看他妈一脸沈重地进来,就知道老太太有话要跟他说。
老太太也不含糊,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妈知道你跟孩子亲。可到底是人家的宝贝孙子,你也要知道点分寸,明白吗?你没听见林嫂说麽?秦家光保姆就请了三个,可见是多宝贝著。”
“妈,我知道。可──”
“什麽可是不可是?妈知道你是好心,但保不定别人不误会。你说,要是让小秦他爸爸知道了,会怎麽想?”
能怎麽想呢?父母教育子女,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秦朗他爸惯这个孩子,那是老爷子的事,跟他们没关系。
还是那三个字:隔代亲。
也正因为这样,他跟秦朗才要格外严格些。祖上有财那是祖宗积德,下一代的教育可不能因此而放松。祖上万贯家财败落在第三代第四代手里的例子多了去,有钱人家纨!子弟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例子也不是头一回见,更何况孩子就得从小教育,这样才能让他养成好习惯,长大了才有成材的可能性。
宁舒当然也不要求自己儿子能捧个诺贝尔奖杯回来,就是想改改他的坏脾气,教他些“好好”做人的道理而已。
毕竟是他儿子,对这小子他还是寄予了一些希望的,即便成不了社会精英,那也不能成为害群之马啊。
如果成了第二个秦朗,那还了得?
当然,这些大道理,一来是没法跟宁妈解释清楚,现如今的社会就是三年一代沟,更何况是他跟他妈两辈人。这二来呢,老太太现在还以为孩子是秦朗他姐的,所以有些话,宁舒就更不好说了。
宁妈见她儿子似乎没怎麽把她的忠告听进去,有些急了,拉了宁舒的手过来,越发语重心长地说:“你跟小秦现在要好,所以不觉得有什麽。等以後有了口角,很多小事都会变成大事,尤其是孩子的事。听妈一句劝,别太认死理。你啊,什麽都好,就是这点最像你爸,改都改不了。可妈都是为了你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过日子不是全照著你一个人的性子来的。今天的事,好在小秦他爸没瞧见。可就说小秦吧,人嘴上不说,你知道他心里是怎麽想的?孩子是他亲外甥,要教也轮不到你,你这麽不给他们家面子,他心里能痛快?”
平心而论,孩子要真不是他自己的,他还真不能这麽教。他这个人虽然强,套用秦朗的话就是不够灵动,可到底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避嫌的道理,多少明白一些。
於是安慰地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背,说:“放心吧,这事我有分寸。”
宁妈一脸的沈重神色一点儿也没少,望过来的眼神说不出的诡异,盯著宁舒瞧了许久,斟酌又斟酌,很小心地问了一句:“你跟妈说句实话,这孩子其实是小秦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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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被唬得心头一阵疾跳。
难道被看出破绽来了?
(10鲜币)秦家有兽103。不安分的秦兽
宁妈一脸的沈重神色一点儿也没少,望过来的眼神说不出的诡异,盯著宁舒瞧了许久,斟酌又斟酌,很小心地问了一句:“你跟妈说句实话,这孩子其实是小秦的,对不对?”
宁舒被唬得心头一阵疾跳。
难道被看出破绽来了?
宁舒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
隔了老半天,才想起来要解释一句:“不是您想的那样。”
宁妈看他那神色,想了想,也就释怀了,又絮絮叨叨嘱咐了宁舒几句,这才回房去。
宁舒这之後书也看不进去了,干脆关了灯回房去。去的是楼下客房,他妈在这儿,一来可以照顾孩子,二来也是不想他妈尴尬。
毕竟在一个屋檐下,这麽当著他妈的面,堂而皇之跟秦朗睡同一间房,宁舒还是觉得不大习惯。
他这人就是这样,那股龟毛劲一上来,挡也挡不住。
所以秦朗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理所当然”地就没见到宁舒的身影。
“啪嗒啪嗒”拖著拖鞋下楼一看,果然在客房。
林嫂就睡在楼上婴儿房看顾秦宁,这会儿已经带著孩子睡下了。
宁妈睡主卧隔壁的次卧,到底年纪大,逗了会儿孙子,已经困得慌,回屋去了。
宁舒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还在想刚才那一茬,也不知道他妈发现了什麽?往後这事又该怎麽说?
秦朗那混账东西一向不负责任,随口撒了这麽个迷天大谎,简直是在睁眼说瞎话,也不怕日後事情败露了,谎话被拆穿了,该怎麽收场?
自然,宁舒百分之百肯定,那流氓是不会考虑这麽多的。
正想得出身,门“吱呀”一声响了。
宁舒回头一看,叹了口气。他用脚趾头想想,流氓不能这麽安分?
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