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似乎停滞了很久;乔以远才开口道:“怎么会是……你?”
这样的声音好像很冷淡;微微颤抖的声音里却莫名地带着些莫名的情愫。
夏悠然弯弯地成月牙状,嘴角微微扬起,淡淡地笑了笑说:“怎么不能是我?”
我的脸火辣辣的,感觉自己好像是多余的那个人;往侧面退了几步;夏悠然这才把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笑着说:“原来是你啊。”
我微微点着头;勉强地笑了笑。
我缓缓地转过头去看乔以远的表情,他那双锐利的目光不偏不移地注视着我,如此尖锐,如此锋利。
“你们见过面了?”乔以远冷冷地问道。
夏悠然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才说:“对,刚在病房面前见过的。”
“你为什么要来?”乔以远质问道。
“什么?”夏悠然对乔以远的质问感到不解。
“你为什么要假惺惺地回来?”乔以远的口气并不好,甚至带着不耐烦的厌恶。
夏悠然乌黑幽亮的眸光一暗,薄薄的嘴唇一张一翕,半晌才吭声:“以远……你别这样。”
“我没什么话想和你说的,你走吧。”乔以远再道。
“以远……我……”夏悠然似乎急于解释些什么。
乔以远攒紧了手,语气森森地说:“什么都别说了。我们走。”
话音刚落,他就一副理所当然地拽着我的手要往餐馆的出口走,夏悠然盯着我,半晌才说:“以远,我想帮你。”
乔以远拉着我的手,经过夏悠然身旁的时候,轻声说了句:“我不用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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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以远开着他的黑色宾利穿越过一条又一条的马路,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才在江滨停下了车。
沉默了半晌,我才开口,说:“她是夏悠然?”
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希望当事人能够给一个确定的答案。
乔以远一声不吭地靠在方向盘上,看似疲惫万分,眉头紧锁,一声未吭。等了半天,他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也打开车门,站在他的后面。我和他站在江边的小桥上,白色的桥上风很大,刹那间就把我眉目上的碎发吹乱,他一个人独独地站在桥上,任由风拂过,把他平整又笔直的衬衫下摆拂起。
“你试过被抛弃的感觉吗?”乔以远问道。
我何尝没有试过被抛弃的感觉,先是周逸凯,后是乔以辰。
“我怎么会不知道被抛弃的感觉?”我目视着江边,平静的江面,波澜不惊。
乔以远眯着眼,也望着前方,许久都不说话。我直直地盯着他的侧脸,慢吞吞地说:“也许,她能够帮你。”
“你也这样认为?”他侧过脸,望着我。
那样的目光,像是灼灼的夏天,下一秒就要把我的皮肤给灼伤。
“对,现在只有夏家才能帮你。”我不容置疑地说。
“然后呢?”他莫名地反问道。
这样的反问,好像没有带有任何意思,却仿佛带着很多意思。然后呢?然后呢?然后又能怎样?
“什么然后?”我问道。
“然后,我应该要做什么?”他明知故问地反问道。
我侧过脸,皱着眉头,望着他,说:“你应该去找她帮忙。”
“我和夏悠然……”
“你和她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没等他说完话,我就打断了他的话。
他怔怔地望着我,想解释些什么,半晌都没有吭声。
“我先走了,你可以考虑一下。我想夏悠然一定会帮你。”我背过身,缓缓地沿着江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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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夏悠然的事,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曾经我和他是雇佣的关系,现在我和他只剩下债务的关系。他是债主,我是还债的。如此清楚明了的关系,他和谁谁谁的关系又和我与何干。我为何要如此难受。
回到家里,顿时觉得疲惫万分,不一会儿就入睡了。等到半夜的时候,听到了客厅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猛地一惊,打开壁灯,摸着黑走到客厅,按下客厅的开关,客厅瞬间变亮,我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客厅的沙发上居然坐着一个人。
向松靠在沙发上,眯着眼,食指和中指中夹着一只烟,一脸悠哉地望着我。
我拨开他,狠狠地抢过他手中的烟,往他旁边的空隙坐下。狠狠地斜了他一眼,说:“你能不能别老是偷摸摸的,不能正大光明的进来吗?”
他不以为然地瞄了我一眼,昂起头,叹了口气:“我妈……”
顿了顿,他才说:“也就是乔老夫人在我五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从那个时候,我就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七岁的时候,就开始学开锁。十五岁的时候,能够神知鬼不觉地从路人的口袋偷出钱包。二十岁的时候我偷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一笔钱,恐慌、忐忑、兴奋就是我当时的心情。除了动作要快,眼神要好,还要记得你是一个贼就注定只能偷偷摸摸,见不得阳光。”
向松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大段话,让我摸不着头脑。盯着他,茫然地问道:“你不会深更半夜,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