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柳见吕莫给足了他面子,又给了他足够的台阶下,若再不识趣恐怕当真要翻脸了,虽说他也不怕吕莫,但这次被吕莫所害,想来他定有所图谋,若自己不知,再被这只笑面虎咬一口可不是好受之事,如此一来也只好暂时听完吕莫说辞再做打算不迟。心中计定,荣柳也装做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将那杯茶抿了一口,然后将其放回桌上。沉吟了一会,荣柳这才说道:“师弟为何如此害我?”却是打的直入主题的主意。
吕莫闻言“呵呵”干笑两声后叹息道:“师兄且放宽心,师弟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啊。”
“情非得已你也不照样把我给卖了,现在师弟是要我帮您老人家数钱呢吧?”荣柳谈谈说道,语气不善的刺道。
“师兄说的哪里话,师弟正是为了师兄着想啊!”吕莫小声说道。
荣柳半分没被打动,淡淡问道:“师弟继续,看你如何说出个二三四五六来。”
吕莫闻言有些错愕,怎么感觉似在前世给人推销商品呢,只要口才好,把对方的存折加现金都能掏空。换到了这个世界,则变成只要口才好,就能把对方法宝加飞剑掏空,连带买一赠一,小命都可搭给你!
吕莫尴尬的咳嗽一声,缓缓说道:“师兄可知昨夜明化明师兄练功走火入魔,全身真元尽数散了。”
荣柳似是早有所料,缓缓答道:“此事是你干的吧,平日你就与他多有不和,昨夜又…又将凌师妹放到我这,即使我再笨,用屁股想也能想的出来。明化真元散尽又与我何干?”
吕莫干笑道:“师兄何必妄自菲薄,师兄乃是心眼通透的人物,小弟也只敢耍耍小花招罢了。但是师兄刚才此言却是不要乱说,正所谓人心难测,师兄也就算了,万一让众位师叔的弟子们不小心听了去,那我还不得被活剥了。”吕莫顿了顿后又道:“明化出事,若让师傅知晓的话,定然是会怪罪我等的。”
荣柳知道正戏要上演了,沉声道:“你又待如何?”
吕莫笑道:“师弟不敢,师弟这次乃是破釜沉舟之举,迟早也是个死,师弟也只好挺起微薄的身躯顶住头上那座大山了。当然,师弟一人身单力薄,当然得找些人帮忙才是。”
荣柳奇怪道:“为何有死之一说?何人又要你性命?”
吕莫道:“师弟也不瞒师兄,正是铭合真人那贼道。”
荣柳乃是心灵通透的人物,看吕莫如今表现,想来此事定然不假,但是此事却是被他牵连进来,心中乃是极恼怒的。荣柳道:“所以你就来拉我做帮手,你又担心我不愿助你,你就拿我的药骗我吃下去。如此一来,明化,凌音,我荣柳都被你算计进去。该达到的目的都已达到,能利用的也可利用上,当真是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啊,吕、师、弟?”话到后来已经是咬牙切齿状了。
“师弟我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保命嘛,我也是被逼的无法了不是,如今师兄不如与我一起反了此寮,谷内灵丹妙药,秘法宝物,咱们尽数分了,岂不最好?”吕莫夸夸其谈道。
“师弟想的如此轻松,你可知师傅如今是何境界?而我们又是何等修为?反?我倒宁愿把你捆了交予师傅请罪倒是活命几率还大一些。”荣柳无奈喃喃道。.“哦?此事我倒确实不知,莫非师兄知晓?”吕莫好奇道,至于后面那几句则直接被吕莫过滤无视了。
荣柳气道:“废话,我们当徒弟哪有打听师傅修为的,当人家徒弟当有自己的本分,更何况就凭我们的修为根本就看不透老一辈的神通几何。这些事情哪里容得我们知晓,但是师傅的元婴是肯定修出了的。”荣柳心道,若是连自己的本事都让人知晓,那还不得被人有机可乘?有利可图?
吕莫闻言也有些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后道:“师弟也并非说就我两二人就能将铭合给…”说着吕莫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个手势,后道:“此事当然还有他人为咱们撑腰,否则以小弟胆量也不敢如此轻易行事。”说话间吕莫用精神力扫视了下四周,发现凌音正被扔在床底下,眼睛虽然紧闭,但是呼吸明显有些急促起来。
吕莫也不知荣柳发现此事没有,微微提醒一下也是有必要的,吕莫对荣柳比了比手势,示意他关注一下床底情况,若是他二人谈话一个不小心让第三者给传了出去,恐怕都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了!
荣柳看见吕莫手势自然知道其已经发现凌音清醒过来了,顿感晦气不已,这厮灵觉怎的如此敏锐?这不明摆着是吕布要逼着自己做出决定了,何去何从也得画出条道来,否则恐怕二人瞬间翻脸也是可能的。
沉吟半晌之后,荣柳这才再次问道:“吕师弟,此事可有把握?”
吕莫闻言愣了愣,答道:“成事几率大概八成以上,另一边还要看铭合那老匹夫留了多少后手了,当想来问题应该是不大的。”
荣柳一听此言,去除一些夸大成分,大概成功几率也是个五五之数,若是他们失败了,恐怕自己小命因为凌音的问题也留之不住,但万一一成功而自己又站错了位子,那事情可就大条了,荣柳神色变化之快也让吕莫有些咋舌不已,事关生命的决定荣柳果然还是比较慎重的,两人就这般沉默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荣柳咬了咬牙,说道:“如此师兄也只有帮师弟打打下手了。”
吕莫闻言大喜道:“师兄说的哪里话来,咱两人何必还需如此客气?师弟昨日之举实属无奈,还望师兄切不可再放在心中,咱两人还须有话直说坦诚相待才是,否则一步走错,落个兔死狗烹之局却实是不美。师弟在这里再次给你赔不是了。”
荣柳闻言果然心中好受许多,心中哀叹这吕师弟倒是极会做人,好人坏人都让他给做了,打一棒又喂一粒枣,好歹哥们也是个人不是?怎的被当成了禽兽训练,荣柳也无心与其计较,唯剩摇头苦笑了一声,说道:“师弟此言师兄自然醒得,只要师弟到时莫过了河拆了桥师兄也当属大幸了。”
吕莫看见荣柳并无怪罪之意,口中回道:“师兄却是有些信不过小弟,不过此事无碍,小弟为人师兄日后定然知晓,过了此难关之后师弟再与师兄饮酒夜谈,到时还需师兄奉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