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彼之道 还施彼身_捻花辞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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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以彼之道 还施彼身(2 / 2)

今天之后他将会面对怎样的选择和付出,已无力思索。

当喘息平复,当纠缠停止。不知道爱恋能不能也停下脚步。

耿茉手抓着被单坐起了身子,头皮处却传来疼痛的牵绊。回眸,原来是耿于怀手上的白金朱雀戒指纠缠上了两人的发丝。耿茉心头一震,起身的动作也僵住了。然后身子被重新拉回了那依恋的温暖怀抱。耿于怀的头就嵌在她的锁骨凹陷处,他的手指已开始轻柔拨弄两人的发丝与戒指的纠缠。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他在她耳畔轻轻念出字句,他的唇轻轻的落在她的耳珠上,他的呼吸带着宠溺在她的颈旁游移。如果这是幸福,他只求老天能多给他一点时间。

“不要动,就让我这样抱你一会。”感觉出耿茉的刻意挣扎,圈住身体的手臂不觉又用了几分力。他太了解她,因为了解所以不知道在下一秒耿茉要带给他怎样的结局。他只希望能在此刻多留下一些温存,在此刻能多汲取一些力量。

窗外,月色渐渐朦胧。冬末的风虽然没有正季的冰冷若刃,可是一样带着摧残的力量。花栏外嫩色的茉莉花苞在风过之后,虽然仍想摇摇摆摆的贪恋枝头的温度,却始终还是离枝飘落而去。

“我的表现还满意吧。”耿茉背对着耿于怀的身子,身体虽然仍在贪恋着温度,眼泪、脆弱、诱惑却已全部收起。感觉搂着自己腰肢的手臂更用力了一些,仿佛想拉住划过的时间,可是时间怎么可能真的停留在这一刻。

“我需要你帮忙。”声音是冷的,一直冷到耿于怀的心里。硬是把刚融化的黑暗和冰冷再次凝聚。

手臂终于松开了,身体和身体间的距离在加大。

“你把自己的身体当作交易的筹码?有必要这样吗?”耿于怀的眼睛看着深海蓝的帐顶,眼眸已沉入黑暗。他该满足了是不是?他本来以为两人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一刹,可是老天始终还是给了他一次机会。

“我没有,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也不要求你因为刚才就无条件答应什么。我自愿给你的,你当然也有选择的自由。”

耿于怀转头盯着她,她变的越来越聪明了。居然懂得利用他的弱点来欲擒故纵。这样精明的耿茉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的计谋,她的身手都是他教的,可是在成为她的武器后,矛、盾相攻又将谁胜谁负?

“说来听听。”典型是谈生意的口气。

耿茉紧紧盯着那冷凝淡漠的脸,有那么一瞬居然有些迟疑要冲口而出的话语。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简简单单几个字对她此刻居然如此沉重:“我要……我要你……我要你……追庞雅睫。”牙齿打着战,磕磕巴巴的、艰难的、颤抖的吐出要说的话,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心底却仿若被烫伤般的疼痛起来。慌忙的把眼光掉开,她已没有勇气再去看他的脸,他的眼。不该有这样的感觉的,来之前的目的明明就是这个,为什么说出来了,反而让她的心更纠结,更挣扎。有什么东西刺进了心尖肉里,一寸一寸压出震颤的疼痛,顺着血液一直疼痛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下巴下一秒被强硬的扭回与他的相对:“既然说了,为什么不看着我说。”凝霜的冰冷他的眼睛盯在她的脸上,她不敢看,所以看不到他眼里激狂的沉痛心伤。她是他一手教导的,可是她的手段用到他的身上,原来他一样没有抵抗的能力。仿若一个闷拳直揍到心窝上。

“追到手以后呢?甩了她?让她痛苦?然后顺便破坏她和那个‘柏氏’执行总裁的婚礼?”这是她要的结果不是吗?为什么说出每一个字都仿佛有人在用刀子一下下的剜着他的心。他实在太了解她,可是他恨自己能那么了解。

她是他用了全心去爱的女人,她是他用了生命去爱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她居然忍心一直漠视他的感情还不够,还要用这样的方式粉碎他所有的付出。她可以冷漠,可以假装看不见他为她做的点点滴滴。他可以等,守着那些茉莉花儿等她回头看他,只怕是一眼。可是为什么在给了他希望后,又亲口告诉自己一切只不过是一场交易。

他爱她,所以就给了她这样伤他的权利了吗?她对他非要如此残忍吗?

“要我和那女孩上了床,然后把照片寄到杂志社吗?”耿于怀询问的声音更大了,她选择了沉默,她选择了闭眼。没有解释,什么都没有。心力已交瘁,可是疼痛却无法麻木。好想哭,因为自己好悲哀。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笑,笑的那么用力,笑的眼泪横流,笑的连握住她下巴的手都开始颤抖。他的感情好廉价不是吗?她给他她的身体是为了让他去勾引另一个女人,她给他她的笑容只是为了能让利用更加彻底而已。这是他对她的价值!

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是他教她的话,现在是她伤他的武器。

“你真的要我去抱另一个女孩吗?”捏住她下颚的手越发的用力,那一个一个字的质问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迸出。

“说话!”他不要再看她的眼泪,他看够了她在他面前伪装的委屈和眼泪。既然已经伤了,那就一次伤到底吧。窝囊的委曲求全不如一次断的干干净净。让伤口的血一次全流干净。

“没有!没有!我只是要你破坏他们的感情,不让他们如期结婚而已。”耿茉疯狂摇着头否认,眼泪大滴大滴的飞溅坠落,模糊了她的眼睛,也模糊了他的影子。她不要他去抱其他的女人,就算是庞雅睫也不可以。他不知道她说出那几个字自己也很痛吗?他不知道她只是被逼到死角才想出这个办法的吗?他应该了解的,他一直都那么懂她啊。

可是他此刻看她的眼神是那么激烈,那么沉痛,那么绝望,那么悲戚。猛的一个用力,他已伸手把她推倒。接着沉重的身子整个压了过来,手指象钢条一般握住了她的脖子。眼中一切情绪全化作了痛乱狂嚣:

“仇恨让你变成了魔鬼,你哪还有心,你的心都让狗吃了。”

手下的脸孔因为窒息而充血泛红,纤弱的手指下意识的去推拒施压的手掌。耿茉没有想到耿于怀有这样强烈的反弹。他的声音在耳畔嘶吼,声音里充斥着剧烈的愤怒,那深邃的眼睛里却尽是哀伤,眼角却是泪痕新湿。

她知道伤了他,在没说之前,她就明白。可是她还是刻意的去忽略了那心底的不忍和疼痛。因为她要报仇。她在重新允许自己活下来的那一刻,给自己的理由就是让庞同德付出相同的代价。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他的痛,为什么他此刻的痛却让她也那么深刻的感觉到撕裂和粉碎。眼前的人影开始模糊。喉间的压力让她的眼都无法完全睁开,他要她死!她刺伤了他,所以他要收回她的命,这命本就是属于他的不是吗?思绪开始混沌,身上的力气开始飘离。心口的疼痛仿佛也被窒息抽离。

~这样也好!死在他的手中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愤怒和心殇让他失去了理智,可是看到她任命的闭眼放弃挣扎,自己的手却象灌了铅一般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恨她!

而更恨的却是自己!爱,是他给她的。她没有回应并不是她的错,他爱上了她是因,才有了她伤他这样的果。

因?果!

~原来爱情是这样的道理。因为他的爱所以“我为鱼肉,她为刀俎!”

苍凉悲苦只不过是自找。泪水终于在眼底完全泛滥成一抹清雾,摆脱了束缚滴落在自己的手指上,跌落在她苍白的嘴唇上。

手指松了力度,心里苦涩的味道却如潮水般在身体里蔓延开去。

转而起身,他把余怒悲愤全发泄到眼所能及的所有物体上。床旁的花瓶,床侧的茶几、沙发全在他的怒气里成了炮灰。台灯撞碎在对面的欧式炉台架上,房里唯一的光亮也跟着熄灭。浓重的呼吸声在黑暗里肆意蔓延。一地的碎裂一室的心伤。

而耿茉只能任急涌进的氧气,呛出活命的生机,而连连咳嗽。趴伏在床铺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怎么了?”显然巨大的声响引来了楼下的李管家,没敲门就径自推门而入。黑暗中摸索着就要开灯,却被耿于怀硬生生的吼了回去。

“滚出去!”

李管家被吼的直接一个战栗,迈出的脚步急急撤了回来,看不清黑暗中的一切,却知道眼前的一切已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回转了身子,逃一般的退出了屋子。

然后一切又安静下来。黑暗中耿茉看不清耿于怀的脸,可是依然可以感觉他身上迸射的冰冷怒烟。

这次真的伤到这淡漠冷凝的男子,可是相对的她自己也不好过。耿于怀这样强烈的排斥与决绝居然也刺痛了她的心。

勉强从床铺里站起,耿茉想去拉耿于怀的手,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知道那钻心的痛仿佛能在触摸到他时就能停止。手在黑暗中向他伸出,可是在还没碰触到他时,黑暗里已响起他疲惫而绝望的声音:

“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声音很轻,已没有刚才那么剧烈的情绪。可是在耿茉耳里却如轰鸣,她的世界开始崩塌,片片碎裂,心底那稚嫩的白色花朵还没有绽放,已腐烂在大滩大滩从根部涌出的血色里。

痛!

好痛!

心口原来是会这样疼痛的。在父母不要她的时候,她没有那么强的心痛,当庞同德出卖她时更多的是愤怒,也不是心痛。可是现在因为耿于怀的这句话,耿茉却疼的没办法承受。好半天她都找不到自己的呼吸。

~他不要她了!他终于也遗弃她了!

以为自己已经被仇恨抽取了所有的力气。可是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依恋上面前的这个男子。来的时候如何如何的盘算让他帮助自己报仇,可是当他震怒的时候,心底却模糊的因为他的在意而划过一丝窃喜。可是现在他不要她了!在发现自己爱上他的时候,居然已经失去了他。

眼泪在黑暗里奔流,手指抽回压在自己的心脏处。却发现空落落的血肉中只是一片腐败的残骸。

她知道他爱着自己,尽管她努力让自己麻木。可是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她也笃定他能一直爱她,所以她从不顾及她的言语、行动会不会伤到他。因为她知道就算受伤,他还是会默默的留在她的身边守护她。就像一份没有说出口的约定。她不认为自己有美好的未来,因为庞同德已经从她身上拿走了希望和尊严,所以她也从没有想过自己和耿于怀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放开了手,他真的放开了那只在黑暗中一直紧握的双手。狠心的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弃在茫茫黑暗之中。

压抑的低泣控制不住的从指缝里流泻而出。来不及伪装,耿于怀的抛弃让她连伪装的力气都没有了。原来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坚强,只是因为有耿于怀在身边,所以她才能够那么完美的给自己带上面具,可是毕竟也只是面具而已。

不哭!不可以哭!

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耿茉在黑暗中摸索着自己的衣物,然后一件一件往身上套去。

他不要她了……他不要她了……

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绝裂的五个字。撕扯出大片大片的苍白无力。

~他不要她了!

那么是不是代表自己也自由了。

很好!很好!

早知道一次上床能换来自由,何苦那么多曲折。耿茉努力的让一切都往最卑劣的方向去想。心好痛!可是她控制不了!她努力让自己去想仇恨,去想自己两个失散的妹妹,去想在拉斯维加斯被人象货物一样的拍卖。可是心还是痛。每一个回忆里居然都有耿于怀的影子。

原来她早已爱上这个男人,可是她却把一切都弄砸了,甚至没有挽回的余地。发现的太迟了!因为自己潜意识的逃避,一切发现的都已经太迟。

不过幸好耿茉不是花语,她是为了复仇而生的,所以她还是要从摔倒的地方爬起。她还是要一个人去面对自己身上的仇恨。努力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念着这句话,耿茉终于穿妥了衣物,站起身子,脸上依旧奔流着无法止息的眼泪,开了门,她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耿于怀的卧室,蹒跚的脚步重若千斤。

回头?

她已无法回头。

一步咫尺,已为天涯。

心扉!

心里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扇可开启又可关闭的门?

心扉关起是不是就可以拒绝心痛和伤害?

为什么走的越远,身体里心脏的位置越空洞。

手按压在那个空了的地方,可是因为已经搬空了所有,那个地方的开关又有何意义。

人太执着了吧!

太执着换来的心伤该怎样抚平?

手机在这刻又响起,耿茉不想理,她好累,她突然发现自己也如母亲一般痴傻。手机也很执着,一直响!一直响!

“……”耿茉终于接通了电话,可是却不愿意出声。

“耿茉?”电话是柏尘打来的,这个号码只有他知道。

“耿茉!”

“柏先生!”回答的有些犹豫,耿茉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在此刻去应付仇恨。

“你在哪里?”

哪里?耿茉不愿意去想去看,她固执的握着电话,却不想配合。心里反反复复回荡的只是那撕裂了她心魂的几个字~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耿茉?”手机里的声音转为诧异。

“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好的很。耿茉努力的在电话这边点着头,那么那么的用力,可是身体里有个地方好痛。痛得她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好”字。嘴角弯起一抹上翘的弧度,眼睛里却又开始弥漫水色和雾气。

“耿茉?”声音里多了几分担忧。

“……”

手机终于在耿茉的手里挂断了,泪水磅礴而下,失去了他,她连说话都没有了力气。

母亲的心也是这样被撕裂的吧!

脚无意识的在街道上移动着,方向和距离好像都没有意义。可是最后居然还是走回了自己现在住的地方。

~最后能收容自己的,居然只有这个地方。

这栋单身公寓是柏尘给她找的,高37层。耿茉住在19层,有电梯,可是耿茉却选择了走楼梯。流吧!如果这些眼泪不能挽回,那不如让它一次流个干净。

茫然的登上37层,看着悬挂的楼号,再看看自己的双脚,怔然发呆,原来一次上37层,脚会痛。人为什么就是学不乖呢?明知道痛还要尝试,明知道痛还要不断去回味苦涩。敲了敲自己的头耿茉终于还是折回了电梯口,她不想自己象游魂一样在楼梯间徘徊,所以她还是选择了电梯。

电梯的楼层显示灯一道一道的在减少,电梯的金属门里映出苍白、疲惫的脸和红肿、空洞的眼。这是自己吗?耿茉往后退着,一直退到电梯的角落。然后电梯门开了,有人进来又有人出去。好多人在进来的时候看她,在出去的时候小声议论。耿茉只是木然的看着这些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过客,只是木然的看着电梯的楼层数字在眼前升升降降。

她好累,身体好冷!靠着金属的电梯壁,她的体温在温暖那冰凉的金属,那反光的金属却一直凉到了她的心里。

这样的起起伏伏还要多长的时间呢?

不想思考,算来算去,想来想去,疼痛到鲜血淋漓又能如何。他不要她了……呵呵……她原来一直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恍惚间终于有人靠近了她,温暖的双手把她搂进了怀里。暖暖的体温透过衣物传到她的血液里。耿茉抬头,一张好熟悉的脸,他的嘴巴在动,说了什么却听不清楚。他的脸上有着担忧和焦灼,那紧紧聚起的眉头是对自己的责怪吗?游移的目光终于在那双明亮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耿茉轻轻的呼喊:柏先生!

然后身体软软靠进那温暖的怀抱,放任自己的意识飘散在空气中。

在电话里就听出耿茉有些不对劲,所以才立刻来看看究竟。柏尘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在电话里只是听到耿茉那空洞的声音,心里就隐隐泛起担忧,甚至在电影院丢下了庞雅睫,就一人赶了过来。因为有重要的事要通知耿茉,而耿茉挂了她的电话,甚至还关了手机,所以他必须亲自来一趟。他对自己这样解释着。

没有别的,当然没有别的理由。他是一个马上要结婚的男人,他有一个自己很爱的小未婚妻,他没有其他的理由,也不可以有。

可是他没想到在电梯里碰到如此失魂的耿茉,那脆弱的眼神,那空茫的神情居然象一枚细小的针刺进了心脏深处,引来阵阵心痛。

这个女孩总是如此的纤弱吗?

她那小小的身体里到底装着什么样的故事?

横抱起那冰凉而柔弱的身子,柏尘不得不皱眉。

她总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穿着这样单薄的衣物,在这样寒气未散的夜晚。她到底是去了哪里?

电梯在19层停了下来,柏尘抱着耿茉走出电梯。他当然知道她住的位置,这里本来就是他安排的。叹了口气,柏尘在耿茉的口袋里摸索出开门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黑暗中,迎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茉莉花香,芬芳在孤独的黑暗中。

耿茉在半夜就开始发起低烧,柏尘没敢离开照顾了一整夜。吃了退烧药的耿茉一夜迷糊,喃喃自语。柏尘在她身边帮着换湿毛巾,也一夜未睡。这期间庞雅睫打过电话,柏尘第一次对她说了慌,没有承认自己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欺骗那么单纯、善良的小未婚妻。可是在电话里他还是说了一个蹩脚的谎言。

一直过了中午,耿茉才醒。睁开眼,看到的不是耿于怀,是柏尘!

“醒了?”柏尘的眼睛在暖阳里微笑,闪着光彩。伸手把耿茉从床铺里扶着半坐起身。

“你很不会照顾自己。”是责备吗?

“还好我昨天过来了,要不然你就要昏倒在电梯里了。”

“……”耿茉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对昨天记忆深刻,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解释。要怎样解释才算合理呢?原来自己还是无法把情绪控制到随心所欲。

“今天、明天都不要去公司了。我给你两天假,你好好休息。”柏尘细心的摸了摸她的额头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想问些什么,可是始终还是没问出口。面前的女孩象个谜,可是她似乎不想告诉他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我煮了点白粥,你昨天夜里发了烧,我想你该吃点清淡的。”柏尘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了一个保温瓶,倒在一旁准备的小碗里,温度还在。这是今天早上打电话叫佣人熬的,本来想自己动手在耿茉这做,可是在耿茉的厨房里他没找到食材。

“为什么对我好。”耿茉的声音很低,嗓子因为受寒变的嘶哑。可是她还是问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口。

“因为你是我的秘书啊。”回答的理所当然。

“……”耿茉沉默的看着柏尘用小勺把稀饭舀起,放到自己的嘴边。半响,她张了嘴,吞下那温热。这个答案她不满意,可是心里突然有了个邪恶的念头。

耿于怀没有你,生命一样要呼吸,地球一样要运转,而复仇也一样要继续。

顺从的吃完了两碗稀饭,柏尘又拿了退烧药给耿茉,吃了药才又扶耿茉躺下。“你继续睡吧。”他帮她拉紧被子,动作很轻,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娃娃。

“你要走了吗?”耿茉问,声音温软,眼神里全是祈求,她不会开口要求他留下来,因为那样太廉价。

柏尘本来是需要去公司看一下的,可是耿茉这样的表情和眼神,却让他犹豫。

“我去公司看一下,今天没你在公司,所以我必须要去安排一下。”半响,柏尘才出声。

“晚上你会有空吗?”声音轻的连柏尘都几乎没听清楚,可是只是几乎。

“你需要我来吗?”柏尘反问,问完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在说什么!

耿茉的笑很轻,象雾一样,淡淡的飘洒在眉宇间。柏尘看得呆怔,半响才回过神来,窘迫的转过身去:“有时间我再来看你。”说的很急,说完就忙不迭的出了卧室,然后是大门开启和关上的声音。

耿茉的头在枕头上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眼睛瞅着天花板。嘴角才缓缓牵动出一抹冷笑。她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这是不是可以叫天无绝人之路。

耿于怀!耿于怀!

耿茉反复的念着这个名字,尽管闭上了眼,却依旧让人痛彻心扉。

坐在诺大的办公室里,耿于怀的手指下是今天早上送来的汇款资料。这是他前天吩咐维卡从拉斯维加斯调来的六十亿资金。原本是要收购“庞氏创业”的。现在资金已经打到了他指定的帐户,可是一切却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他不知道现在为耿茉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她比他想象的冷血寡情!如此坚强的、善于算计的女子是自己手把手教导的,而她的确已经不再是那个受了委屈就想放弃生命的女孩。那么是让她放手一搏,还是继续原来的计划呢?

地球上不会因为少了谁就停止转动!

生命里不会少了谁就无法继续!

是自己开口让她离开的,是自己让她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按照她的性格,她是断断不会再回头了。可是自己呢?

耿于怀只能对自己苦笑。

他始终还是放不下她啊!就算她说了那样残忍的话,就算她对他的一切都是算计,就算自己只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他还是甘之如饴的领受下一切。

爱情面前,他做了弱者!或者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他是付出的那一方,也注定是要被辜负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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