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罪大恶极的我_小娘子的落拓情事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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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罪大恶极的我(1 / 2)

预告片:站在章之行的角度想想,我也挺可恨的,说不上千刀万剐吧,也属于那种死不足惜的坏分子。在我的葬礼上,章之行一定很乐意送上两幅镀金的挽联,一写死有余辜,一写大快人心,他很有可能会对着我被黑框白花装饰一新的七寸照片深情地叹息――这么好的人死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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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阿波罗神庙里刻着一句警句――“理解你自己”,话说人类是世界上最无理性的动物。男要高,女要瘦,狗穿衣服人露肉。如果让一个女人中五百万大奖,她愿意买一个海誓山盟和心爱的男人厮守终身;如果让一个男人中五百万大奖,他会把它分成两半,一半买伟哥,一半买自由。

我不能理解我自己,好像总有些日子我心绪复杂、怨愤难平,总是试图破坏些什么或者人为制造些别扭,生活得拧巴些,,当然你完全可以将我归入“吃饱了撑得型”。

最近我恰恰处于情绪谷底,像马里亚纳海沟那么深,这和章之行不无关系。自从我摔碎鱼缸后,他再也没有出现,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人影子鬼影子统统不见。我怀疑他制造出了某种比王水更强大的药剂把自个儿消融蒸发了,古代武侠小说管这玩意儿叫“化骨绵掌”。

我每天用六小时的时间读书,为我那该死的论文提纲做足够的准备,剩下的时间上网,看肥皂剧,没完没了地嗑瓜子和傻笑。

我每周和李毅见一次面,通常在我家,聊论文或者聊天,他来的时候既不带礼物,也不留下吃饭,基本上像个隐形人,我父母说他是个无可救药的书呆子。

打开电脑,我和qq群里荷尔蒙过剩的四十岁以上的老男们打屁,撒娇卖嗲,扮萝莉装色女,干爹叔叔大爷乱叫一通,靠说俏皮话博得宠爱,我真担心他们会爱上我。但关上电脑,我照旧被沮丧感紧紧拥抱。

网就是这样,你不上她,怅然若失;上了她,只会得到更深的寂寞。到头来,你不知道是你上了网,还是网上了你,总之,你永远找不到作为恩客应有的自豪。

丁丁打电话来,告诉我在“西线酒吧”看到了章之行,她说她去打招呼,章之行居然没理她。

“他一个人吗?”我佯装不经意地问。

“对,还喝得不少,我说你怎么着人家了?”

我没有说话,丁丁叹口气说:“他垂头丧气,颓废如丧家之犬,死了亲爹也不过如此了,你太缺德了你!我看到他那副样子都激发出母爱了。”

“那你快去认干儿子啊,百年之后有人披麻戴孝不是很好?”

我居然有点心花怒放的意思,许多天淤积的阴霾一扫而光。我吃了宵夜,洗得手脚白白浑身香喷喷,没有借助靡靡之音就安然入睡。

站在章之行的角度想想,我也挺可恨的,说不上千刀万剐吧,也属于那种死不足惜的坏分子。在我的葬礼上,章之行一定很乐意送上两幅镀金的挽联,一写死有余辜,一写大快人心,他很有可能会对着我被黑框白花装饰一新的七寸照片深情地叹息――这么好的人死晚了。

丁丁第二次打电话向我报告章之行的行踪时,我决定亲自去慰问一下挣扎在失恋边缘的一线同志,递个毛巾再送杯热茶,扶上马再送一程,让他放心惬意地有多远滚多远。

酒吧里永远是两类人:得意的和失意的,他们怀着各种目的目的来买醉。民谚曰:战友见战友,就是喝大酒,同学会同学,就是搞破鞋。心眼多的钻被窝,心眼少的在唠嗑,不多不少在乱摸,一根筋的在唱歌,缺心眼的在死喝。

我找到丁丁,她孤身一人,啤酒泡沫挂在嘴角。见我来,她头也不回地指指右边门柱。

我瞥一眼章之行,他就坐在阴影里。

“你怎么也一个人?那谁呢?”我问。

“谁啊?你觉得谁应该和我在一起?”丁丁又猛喝了一口。

我听着味儿不对,原来失意的人不止章之行一个。丁丁告诉我,就在我来酒吧的路上,她亲爱的弟弟给她发短信提出分手,说他这个无钱无势的弱智群体对她这个大国沙文主义强权政治的觊觎到此结束。

“去他妈的!”丁丁心灰意冷地叹口气。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从小到大,她失恋的次数太多太多了,就算我是世界十大文豪,也已经搜肠刮肚两手空空拿不出任何一个恰当的安慰词。丁丁问我要不要去和章之行打个招呼,我突然觉得自己此行的罪恶所在。人生在世,不能雪中送炭,哪怕锦上添花,最最不该的就是在人家流血的伤口上再撒把盐。若不是闺蜜的失恋,估计我早就沿着错误的道路渐行渐远了。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看了章之行一眼,没想到,他居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看来,是故意躲着我,或者,压根儿没看到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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