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围上上下下的学生越来越少,在我身边跑过的只有一二个人,可是还是觉得相当的热闹,那时正是一九九一年五月二十六日十一点十五分,给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的一天之一。我觉得好象从来没有到过这个三楼,所以穿越这条洒满阳光的,充满明亮的过道时,我还是觉得比较紧张,在那层格局如同我们二楼一样,排满了数个房间的地方,几乎看不到一个学生的影子。我抬头看了看那个刚刚组建的班级,它正好位于楼梯的中央地带,看到它可以毫不费力。那个门正向我开着,里面没有一个人。静得没有声响。我胆怯起来,因为我不在这里上学,不禁觉得有些惭愧,万人校长突然走出来问我找谁的时候,我将如何进行回答呢?要不再出来一个彩虹班的同学问我,我更会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是好。幸好没有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我转过身又向楼梯走去,我想如果不说出心里的话反而更好,正当我准备再转身的刹那间,我的脸和金圣美的脸正好相对。
这就是她,镇静,穿着校服,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一样。她就站立在我面前,我欣喜若狂又格外拘谨。她稍显诧异,但很有礼貌对我说:“你好,代宏宇。”她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没事跑到三楼的原因,这使我减少许多的不自在。
“我多走了一层,走错的地方。”我吱吱唔唔低声说道,嘟囔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太清。我本想试着解释,曾写信告诫我要好好地学习,现在我醒悟了,我要感谢她。可是我一句也没敢说出口。
如果她拥有蝙蝠次声波般的感应的话,她也许会觉察到我内心的想法。
“是啊,我也是这样,常常跑到二楼,还以为我们还在一起学习呢。”金圣美落落大方地说。
“我走了。”我不停地微喘,我想她一定会感到我的心快到跳出嗓子眼儿了。
“再见。”她说出话相当轻盈自信,充满我从未,那是长达几个月时间丝毫也没有感受过的。
“再见。”我一路跌跌撞撞,几乎滚下了楼梯。
重新回到教室时,上课的铃声刚刚敲响,我坐在自己的座位松了口气却又茫然悲伤。
数学老师走了,我今天看到她站在讲台上觉得相当的亲切。在长达四十多钟的时间里,一直深深住她让我牢记那些定义。
中午休息之时我再没有走下大理石台阶,穿过大厅,来到学校操场新鲜的阳光中,和李会男一起跑跑跳跳,向蓝球的球筐做几个相当拙劣的投蓝动作。
那天,我正好被调到靠近窗前位置,向下望去可以把玩球的同学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个个神采奕奕,生龙活虎,今天观众还是那几个人,稀稀落落地围在一起,这时我看到温泉很显眼地站在他们其中,由于她是女生,并且是惟一的。她也是一身同其他同学一样的校服,不过,一眼我可以看到她的一切。
看到这一切,我坐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