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心底之痛
余有余一气做了六道菜，每道都是正宗的川菜，余有余没大师兄的厨艺，却能说会道更讨人喜欢，因此时常来服装作坊的厨房，给妩媚这个大领导炒点好菜。
妩媚让余有余留下来一起吃，余有余笑道：“不了，不了，我回去陪老婆孩子，你们四个女孩子也好谈谈私房话。”
没想到余有余无心的一句话，却勾起了唐小小的伤心事，余有余走后，小小菜吃得不多，酒喝得不少，不多会就醉了，一醉就哭了起来。
原来唐夫人见她年过十七了，就一个接一个地给她找婆家。
第一个小子是个富家子弟，家里钱不多，小子脾气却不小。几个月前跟可人发生冲突，还被卞久成揍了一通，他吵上唐家来才知道这是小小的家，结果不用小小说话，唐夫人就炒了那小子鱿鱼。
第二个小子是个临近一个州知府的儿子，居然是个聋子，因为是天生聋，所以话都不会说，唐知府知道后就狠说了唐夫人一通。
第三个小子是万知县的侄儿，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却是一个没心没肺的色狼，来唐家拜访时，就敢对赵不凡起歹心，当场就跟赵不凡冲突起来，结果可想而之。
第四个……
第五个……
第六个……
第七个……
第八个小子除了家境不十分好，其它都还可以，听说那小子已经是秀才，现在正准备考举人，小小见到他之后不知哪不对头，反正是一点不喜欢。
可……可是唐夫人已经找烦了，决定让他们今年冬天结婚，因为明年就是大比之年，一过春节就要准备赶考了。
小小说着说着就哭诉起来：“为什么女人就一定要出嫁？为什么女人一定要生儿育子？为什么我不能象现在这样生活一辈子……想到要去一个陌生的环境生活，要在一个不爱的人身边过一辈子，要离开自己的姐妹和朋友，我都快发疯啦！呜呜呜呜……”
素娴和可人让妩媚出出主意，妩媚苦着脸在纸上写道：“如果只是这个男的不喜欢，可以求你妈缓一缓，日后另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如果不想离开家人和朋友，可以采用招亲的方式，让男的到你家来生活。”
素娴和可人连连说好时，小小又哭了起来：“我……我……我不知道啦！反正我就是不喜欢男的……”
妩媚一听，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这同性恋莫非还有遗传？或者说小小发现了唐夫人和素娴的百合之情，因而受到了感染，从而产生了这样的观念？
妩媚连忙在纸上写道：“为什么不喜欢男的？这里都是姐妹，不妨直说。”
小小看看两个姐妹之后，才满脸羞涩道：“我……我觉得男的浑身都是毛病。就说这个男的，表现上都还不错，可我敢肯定，他现在一心一意就是想中举，想升官，想发财，根本不会介意我想什么、我要什么。”
妩媚连翻几个白眼后，又在纸上写道：“那就找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别在乎他有没有出息。”
小小一看又哭了起来：“可……可所有的男人都是男人，都会……都会长那种丑陋的东西，我……我无法忍受男人的丑东西进入我的……身体。”
晕了，天生的百合，讲什么都没用了，妩媚把小身子往后一仰，连连摇头叹气……
小小一看妩媚也没招了，抹一把泪就拉着可人喝酒，结果年幼的可人很快就从桌面溜到了桌底，素娴和妩媚把可人扶上床后，小小已经醉趴在桌上。
把小小扶到床上后，素娴和妩媚也没味口再吃了，两人一起收拾好饭桌，就一起进澡房去洗澡。
妩媚请人做了一个椭圆形的大木盆，虽然只有唐家的大木桶一半高，却可以同时躺下两个人。浴盆就放在烧水的大锅旁边，洗澡的人可以自己给自己添热水，现在天还热就放在灶的后面，天冷还可以移到灶前，边洗边烤火。
素娴和妩媚一人躺一头，相互为对方擦洗下肢部分，擦洗干净之后，两人的手就再也离不开对方的下身……
“妩媚，小小这事怎么办？”
妩媚只能以苦脸做答，不然能怎么？科学发展到二十一世纪，同性恋有增无减，日后肯定会更多。不过妩媚怎么也想不清，唐家三姐妹之中，看上去个性最平和的小小，怎么会是思想最偏激的人。
“妩媚，我一直认为自己是最命苦的人，很小就没了母亲，嫁个自己不喜欢的丈夫，还没两年也死了。可是，我现在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人，有了你，我这辈子已经心满意足了！我的妩媚，我的小心肝……”
两人同时坐了起来，相互拥抱，相互纠缠，相互亲吻，相互抚摸……
感情在逐渐地升腾，素娴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我要……要你进……进去……啊……我的妩媚，我的心肝，我要疯了……我要疯了……啊……我尿了！”
感情到达顶峰的那一刻，素娴竟然喷泉了……
高潮之后的素娴全身无力，妩媚笑着为她擦干身子，然后两人相拥着回到了床上，素娴搂着妩媚一会就睡着了。
望着睡梦中还满脸笑意的素娴，妩媚的心里却有一种淡淡的感伤。
这一刻，妩媚多么希望自己仍是一个男人，能用自己的命根深深地扎入爱人的体内，感受爱人的包容和温润。
可是，妩媚只是一个小女孩，无论是跟秋菊，还是跟素娴，她享受的是心理方面的愉悦，在生理方面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根本没有秋菊和素娴那种刺激、享受和痴迷。
妩媚甚至不知道，自己成年之后，会不会象她们那样敏感，这才是心底最大的隐忧。
最大的痛苦是一种无处诉说的痛苦，那些能说出来、喊出来、写出来的，都不是最深刻、最痛切的。
沉思中，一行泪从妩媚的脸上悄悄地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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