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她点点头,「在美国,很多飞机上都严禁跟jack打招呼。
因为只要跟jack打招呼,就会引起惊慌。所以在美国不喜欢被打扰的人都会叫jack,这也是为什么叫jack的人那么多的原因。」
『你是说真的吗?』
「你说呢?」她大大的眼镜眨啊眨的,眼神尽是笑意。
我真的觉得这女孩古灵精怪。
『原来你是来这里帮我取英文名字的。』
「当然不是呀。我是来问你们想不想跟中文一办舞会。」
『当然想。』我很纳闷,『可是中文一有时间吗?』
「中文一的联谊活动确实很多,但都是在假日。你只要挑个非假日的晚上办舞会就可以了。」
『为什么是舞会?』
「大家都觉得中文系女孩很有气质,于是联谊都是知性之旅之类的,根本没有人找她们办舞会。所以她们想办场舞会换换口味。」
『最后一个问题。』我问:『为什么找我们?』
「因为你们班不错呀。」她说,「我跟中文一公关很熟,她说她们班想办舞会,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们。」
『那真是太感谢了。』
「不过形式上还是要你主动过去邀请她们才行。」
『嗯。』我点个头,『我知道。』
「唉。」她突然叹口气。
『怎么了?』
「大热天跑了一段路来这里,结果连杯水也没有,真是令人感伤。」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现在擦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泪水不会流到额头上。』我笑了笑,『抱歉,我请你喝杯饮料。』
我到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饮料,跟她走出系馆找了阴凉的角落坐下。
我们静静喝着饮料,没有交谈,只有偶尔微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
「hi。」她停顿三秒后,说:「jack。」
我先是楞了楞,随即笑了起来,她也跟着笑,我们才算打破沉默。
『你们班不想办舞会吗?』笑声停止后,我问:『可以找我们啊。』
「当然想。」她说,「但是不行。」
『为什么?』
「你说过的,不能因为私人因素而影响系上的活动,不是吗?」
『你有什么私人因素?』
「我喜欢你呀。」她说,「但我不能因为喜欢你就跟你们班办舞会。」
我瞬间脸红耳赤,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我待会还有课。」她站起身,笑了笑,「先走了,byebye。」
我呆呆地目送她的背影,连byebye也没说。
果然是在美国出生的人,表达情感这么直接干脆。
也许她是开玩笑,也许她所说的喜欢只是单纯的喜欢,没特别含义。
jenny的背影才刚消失,我立刻想起栀子花女孩。
而且就像生日那天莫名其妙觉得杨玉萱与栀子花女孩很相像那样,我竟然也觉得jenny和栀子花女孩共同拥有某种特质。
或许混血是个因素,但栀子花和向日葵根本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花。
我为什么会有jenny和栀子花女孩很相像的错觉?
这实在太诡异了。
栀子花女孩现在很可能在上课,但我按捺不住想听她声音的冲动。
『请问李清莲在吗?』电话拨通后,我说。
「你是她的同学?亲人?还是朋友?」
『算朋友吧。』
「普通朋友?还是男朋友?」
『普通朋友。』
「就是只有纯粹友谊的普通朋友?」
『嗯。』
「你觉得异性之间有纯粹的友情吗?」
『嗯……』我想了一下,『应该有吧。』
「异性之间或许有纯粹的友情。可是所谓的纯粹友情,也许只是情感浓度不足以成为爱情的友情;或是不想成为爱情的友情;或是不应成为爱情的友情;或是对方不接受爱情所以退而求其次谈友情。」
电话那头问:「这四种情况,你是属于哪一种?」
『第一种吧。』我说,『情感浓度不足以成为爱情的友情。』
「也就是说,如果哪天情感浓度够了,你会想发展成爱情?」
『呃……』我不想回答这问题,『李清莲在吗?』
「先回答问题。」
『应该是吧。』我有些无奈,『李清莲到底在不在?』
「如果她在,我还需要跟你说这么多吗?」
『这……』
「byebye。」电话挂了。
刚刚的声音听起来跟上次的一样,应该是她寝室里的大三学姐。
如果我每次打电话给李白,都得过她学姐这关,那实在太伤脑筋了。
栀子花女孩啊,看来我们虽然重逢了,但应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隔天我去找中文一的活动公关,下课钟响后,她是最后走出教室的人。
但这不是因为她像我一样眷恋教室的凉爽,而是因为她走路真的很慢。
她知道我的来意,所以我没多费唇舌,只说时间订在星期四晚上七点。
舞会场地我会找,其他杂事也一并交给小的我来处理就好。
「有劳您费心了。」她说。
这女孩虽然无法让我用可爱、甜美、漂亮、清秀、标致来形容,但还算长得不错,气质也很好,尤其是背影真的很杀。
不过对我这种理工科学生而言,只要女孩身材瘦高、留一头长直发,大概就可以称之为有气质。
像这样的小型舞会,男生人数最好略多于女生,至少得相同。
如果男生比女生少,代表每支舞一定会有女生被晾着,那就不好了。
舞会前我也再三交代班上同学,如果有女生坐着,一定要上前邀舞。
所以舞会中如果有女生坐着,只代表她暂时不想跳,而不是没人邀。
按照惯例,男女双方的公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