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皇打算怎么办?”
“就当琦之没有来过好了,按照原来部署的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可是鸢儿有些相信琦之的话。”
“嗯。”
夜铭轩拉着夜鸢,一边说话一边回到卧室,被唐小婉和苏琦之的来访折腾了一个晚上,两个人都觉得很疲惫。
“父皇。”夜鸢窝进夜铭轩怀里,闭上眼睛睡觉之前,突然又出声喊了一声。
“嗯?”夜铭轩语带倦意地应了一声。
“父皇说的对,谈判的时候故弄玄虚真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夜鸢兴奋地在夜铭轩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才满意地入睡。
同一时间。琦国皇宫,夜柳公主曾经待过的宫殿里面。
苏琦之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觉。
冒着风险,自己偷偷赶来将密码交给了琦国,如果轩帝相信自己的话,琦国的胜算就大了吧,自己策划多年的事情,就要实现了?
苏琦之盯着床上纱帐的流苏边,觉得松了口气,但是又很茫然起来。
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年,最后借着战争和琦国的手将青国灭了——说起来,挑起琦国和青国的战争,自己还得负很大一部分责任,青国灭了之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精致的房间内,不时响起苏琦之的叹气声。
同一时间,青国皇宫。
苏玄挥退了下人,一个人来到御书房内。
将手放在桌上的白玉花瓶上,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啪嗒一声,御书房靠墙的一个书架从中间退到两边,露出一个秘格。
苏玄走到秘格前,将秘格内一堆纸的最上面那一张抽出来。那张纸上赫然写的就是苏琦之交给夜铭轩的那首密码诗。
轻轻地念了那首缠绵悱恻的爱情诗,苏玄冷笑一声,将这张纸揉成团,随手扔在了地上。
窗外,圆月如盘,但却月光清冷。
下部第三十一章爱是怀疑
不管夜晚发生了什么,第二天早上,太阳还是照常升起。照得大地一片灿烂。
按照夜铭轩的计划,琦国的大军就在今天启程前往澜水,与青国展开对决。
已经是太子的夜文安率领众人前来送行,神色淡然地和夜铭轩不疼不痒地说了几句之后,夜文安反而是一脸兴奋地看着身着铠甲的夜鸢。
“七皇兄,这一身铠甲好精神啊。”夜文安拉着夜鸢,非要他在自己面前转上两圈。
“那当然啦,这是父皇特意为我订做的。”夜鸢依言转了两圈,喜滋滋地说道。
只能头戴面纱,以神秘女子身份出现的唐小婉上前拉着夜鸢,什么也没说,但是面纱下面的眼睛早就红透了。
夜鸢了然地拍了拍母妃的手,笑着轻声和母妃许诺:母妃放心,鸢儿一定会毫发无伤,平平安安地尽早回来的。
夷追抱着灵草,也在人群中,灵草的叶子不停的抖啊抖的,像是在轻轻抽泣,夷追的眼神十分不舍,也不知道是舍不得夜鸢,还是舍不得夜铭轩。
不过夜鸢难得的也不和夷追计较那些了,面带微笑着和众人挥挥手,翻身上马,和夜铭轩一起踏上征程。
夜文安率领众人站在城楼上,直到夜鸢的影子看不见,才转身回到皇宫。
按照夜铭轩之意,夜文安履行太子监国之职。一代明君安帝至此才算正式在史书上画上浓重的一笔。
而琦国和青国的这一次空前绝后的一系列战役,则被后世史官们称为“澜水之战”。
算起来,这是夜鸢第二次离开国都去那么远的地方。
第一次去青国,那时候主要就是游玩为主,每到各处皆有地方官员高规格的款待,那一路上,夜鸢自然走得十分舒服。
而这次是随同父皇行军打仗,自然走得是异常辛苦。
白天一天都得呆在马上,不停地赶路,那身很漂亮的铠甲,很多时候夜鸢都觉得是一种负担。
吃饭的时候,吃的是和那些将领一样的军粮,以填饱肚子为主,哪里还讲究色香味,被夜铭轩养刁了口味的夜鸢经常皱着眉头将那些东西胡乱塞进肚子里面。
晚上的时候,睡在士兵搭建起来的营帐中,什么都是硬邦邦冰冷冷的。很多时候还会有发霉的气味充斥在营帐,很多时候,夜鸢躺在冰冷冷的营帐内,都觉得夜龙殿那种温暖舒适的环境像是做梦一样,很久都没有想到的前世生活又经常浮现在脑海中,那种冰冷毫无温暖的感觉又将夜鸢包围。
而夜铭轩又时常和将领在一起商讨军情,无暇顾及夜鸢,每天都是半夜才来得及回到营帐,这个时候叶缘早已入睡,而早上很早又出去了,这个时候夜鸢还没有起来。
夜鸢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和父皇好好说话了,自己很孤单。如果这是在夜龙殿,夜鸢的周围有朱樱、晚樱,还有那个经常扭曲个脸的王公公,有搞笑的夷追和灵草。可是在行军的时候,夜鸢什么也没有。
父皇不在身边,那些侍卫兵们又不会和这个传说中的七皇子接近,不是为了觉得高攀不起或者是为了避嫌,而是瞧不起这个七皇子,从心里面瞧不起。
大将军给夜铭轩训练出一支好军队,那些士兵们各个英勇善战,武艺超群,性格豪爽直率。在军队中,不会按出身给一个人定位,混得好和不好全凭自己的本事。
在那些士兵眼里,夜鸢只是一个被宠爱过头什么都不会的皇子罢了。
很多士兵不明,很多高级将领也不明白,为什么陛下在这个时候也会将七皇子带在身边。
看七皇子的样子,能带兵冲锋吗?
(bsp;听说七皇子的学业挺烂的,他熟读兵法吗?
据说七皇子是神童啊,可是神童能保佑琦国打胜仗吗?
这些话,士兵们自然不敢当着夜铭轩和夜鸢的面说,可是在私底下均是议论纷纷,独自面对夜鸢的时候,也都是表面上恭敬,心里都是大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