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十几分钟后……

某祥：（手抱几本英语书走到某位趴在桌子上的人）【来图书馆自习？】

某人：（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嗯呢！】

某祥：【趴在书上自习？】

某人：【亲近书本，贴近民生！】

、part46

柳晴语录：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没尝试过又怎么能轻易下次结论？

丁振祥敲了敲门；里头很快传来一阵熊红的“请进”声。

柳晴还是有些担心，又想挤身跟着进去，丁振祥不给她这个机会，快速开门；侧身进去，再快速把门关上，阻挡掉柳晴的所有视线。

把门关好；丁振祥这才直起腰板来，正了正脸色，匆匆看了眼房间里的一切。

和家里的书房差不多，只是少了墙壁上挂着的那条皮鞭子……皮鞭子？！不是刚才柳妈塞给柳晴了吗？

难道说……

“过来。”

那声雄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丁振祥朝着声源看去；这才看到丁老爹正襟危坐在前方的桌椅前，背靠着后垫，两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冷冽程度不亚于丁老爹。

丁振祥走上前去，也不等人家再开口命令，膝盖一弯曲，直直跪了下去。

八尺男儿，膝下黄金，可他为了柳晴，为了孩子，为了赎罪，他心甘情愿跪倒下去。

柳爸不为所动，看着顿时矮下去一截的人，冷眼刮了过去。

“柳叔，对不起……”丁振祥低下头。

柳爸冷冷哼了一声，对此嗤之以鼻。但却不做出下一些动作。

丁振祥心下顿时凉了一大半，面对柳爸的冷漠，他更希望是柳爸上前来抽打自己一顿，气消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去。

丁振祥就这样跪了大半个钟头，柳爸也这样保持着同个姿势坐了半个钟头。楼下院子里不时传来墨墨的笑声，小花狗的犬吠声，柳妈囔着“别摔着”的担忧声，和门外，默不作声静静等待的柳晴……

“我本来是想好好揍你一顿的。”

不知过了多久，柳爸雄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丁振祥动了动脑袋，抬起头看着发语人。

柳爸还是冷冽着张脸，语气要有多烂就有多烂：“但是我就是不打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算盘，你让我和他们一样，揍了你一顿，气消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你也就心安了。”柳爸把交叉在胸前的手放了下来，神到桌上去，拿起瓷杯子，喝了一口水，而后，忽的把手上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声调突然提高了几十分贝，吓得跪着的人和偷听的人一大跳：“但是我就是不打你，我就是不让你心安，我就是要你一辈子记着你如何对不起我女儿，我就是要你内疚一辈子，一辈子对我女儿百依百顺！”

碎瓷片散落了一地，柳爸吼完这几句话，人毕竟也老了，有些吃不消，顿了几秒缓气，而后接着开口，语气却不再像刚才那样凶狠，丁振祥身子听到了柳爸细微的悲叹声。

“她从小就不让家里人省心，她是早产儿，一点大就开始三天两头的生病吃药住院，人也淘气，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四处瞎闯，磕磕绊绊一身伤回来，气得就要揍她一顿。长大了，以为这样就听话懂事，没想却给我整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来！”

后尾一句突然又飙高了音调，丁振祥心里那个打颤，低着头，不语。

他听得也心痛……

以前就看柳晴瘦瘦弱弱的，以为是吃不胖的身材，没想却是疾病缠身……

“她生墨墨时是难产……”柳爸的声音又缓了下来。

难产……

那天的那个梦，妇产科，苍白的脸庞。。。。。。

没有人和他说过墨墨是难产出来的，他也不知道，没去在意，没想……

此刻丁振祥想自己如果能掏出自己的心来看一看，必定，是在痛苦的滴着血，那种百孔穿心的痛，痛到骨子里去了。自己，这辈子，欠柳晴的，太多太多……

算上下辈子，也还不起……

柳爸又说了一些话，丁振祥沉默的听着，直到柳爸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要开打了

丁振祥想……

可是没有，柳爸伸出他那双满是老茧的手，伸到他面前，“起来吧。”

起来吧……

丁振祥不敢去握柳爸的手，支撑着身子勉勉强强把那双跪麻的腿伸直，站了起来，抬头，这才看到柳爸红润的双眼……

久经风霜，职场上次吒风云，碰到儿女家常小事，触景生情，难免会感概万千。

丁振祥不是柳爸，体会不到那种更深层的愧疚，丁振祥只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感受着这一切。也罢了，都是出于一份对柳晴的关爱，这就够了。

柳爸指着门，“出去吧，她等你很久了。”

丁振祥点头，移动着麻木掉的双腿，踉跄的前进几步，后头柳爸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婚事还早点办吧，别让墨墨一直处在这种单亲家庭里……”

柳爸没有跟着出来，坐回位置上，反思着这些年来对女儿的冷眼嘲讽……

丁振祥开门出来，人来门站稳，等在外头的那人蹭的一下缠了上来，一脸担心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

丁振祥扯嘴，笑了笑，把那只上下其手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放到胸口上，“你听，心脏还在跳。”意思就是在说他还活着，别担心了。

“死样！”柳晴哼的一声，把手抽回来，脸上却是掩盖不了的松了一口气，只是没几秒，又疑惑开来，“都说了什么？怎么没打你？”按照以往，柳爸不打断他一条腿定是不罢休的，这，这么能相安无事的出来？

丁振祥搭上柳晴的肩膀，半瘸半拐的把她拖走，“他说让咱们快点把事情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