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
还没反应过来的我就被他摁在怀里,听着他胸膛里整齐规律地心跳,一时间整个人恍惚起来。
一个熟悉、冷漠的声音由沙发后面响起:“放开那两个女孩。”
杜云想刚想动,我和姐姐同时按住他,眼神知会他不要动。只听见那个声音又威吓道:“不要动,再动我就开枪了。现在,你双手抱在头后面慢慢站起来。”
哟嗬,我就倒要看看,若杜云想不站起来,这个人真的会开枪么?
姐姐还要夸张,突然就直愣愣地向后面倒去。我在措手不及中心想:啊,皇甫予芙,你还真爱演诶。
明白姐姐的用意后,自己也忍不住在杜云想的怀里偷个小笑,杜云想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和我姐姐的反应。
姐姐在制造恐怖的氛围,让拿枪的那个人以为她被弄晕或是怎样了,姐姐真是的!
要开枪这个人再次开口,道:“快,你给我站起来,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杜云想坐不住,我死命地按住他。他老想站起来,我急中生智,用力揪了他一把,好,这下安定啦!
我坏坏地笑笑,缓慢地、小小地挪动我的屁股让自己倾斜的身子坐正,然后立刻侧转上身坐直。也看清楚拿枪指着杜云想的那个人突然被我吓到的表情,憋了好久的笑彻底崩溃。
姐姐一股脑儿坐起来,看见雪那因为惊吓过度而懵懂的脸,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雪一副挫败的样子,把枪收进腰间。皱起眉头,和站起来的杜云想异口同声,道:“这个男人是谁?”
雪挑挑眉,突然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笑。他走向杜云想和他平视,刚想伸出手抓我过去。见状,杜云想揽着我后退两步。
这速度……嗯,貌似在某本武侠小说里,这有个华丽丽的名字,是叫“凌波微步”是吧?
请原谅我对“惊讶”这个词的升级版没有多大研究,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雪的眼里挂满了惊讶,其实我也被杜云想同学的“轻功”惊到了。
雪是那种临敌不惊的个性,又或者说,他已经被磨练成这样的性格了。只见他很快地收起自己的惊讶,一脸邪笑着和我说:“小予绯,昨天晚上咱们还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今天见到我怎么就那么冷漠了呢?”
抽,我嘴角又开始抽筋了!……
躺在草地上看你个p星星啊?一想起我就来火!
好吧,“看星星”就不计较了,因为昨天我确实被他的特训折磨得摔在地上眼冒金星,这就当是看自己脑袋里的星星好了;但,他给我大言不惭地说“躺在草地上”?
苏晋雪,你找那块地儿杂草不生、鸟不拉屎外加细菌都觉得难以生存,少给我编出这些令人觉得寒冷的情节出来!
杜云想也一句话回过去,说:“是吗?若真是这样,予绯为什么会一脸仇视你的样子?”
我惊讶地摸摸自己的脸,咦,我有做那么明显吗?
姐姐翻一个白眼,对着我说:“得了得了,不要摸了,刚才你的表情就是恨不得撕了雪似的。”
我干笑两声,无言以对。姐姐挥挥手说:“都是一家人,大家不要这样努拔剑张的。刚才予绯和云想只是小演了一场戏,都不要当真哈,生活需要消遣消遣。”
她踱回房间去了,留下三张垂满黑线的脸。
喂,皇甫予芙,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演吧?扯我和杜云想下水,真是的!
我给他们两做介绍:“这是杜云想,是我的论文实习对象,现在是跟着我回家来住;这是苏晋雪,呃,是……”我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词来说明雪和我们家的关系。
正在寻找词汇呢,就发现自己被拉到一个人的旁边,搂着,声音愉快ing地说:“我是小予绯的青梅竹马,也就是说,我们是情人。”
我半眯上眼睛,对着那张可恶的脸伸出我正义的手,用力扯,就当在练习如何做拉面好了。一脸狰狞,道:“苏晋雪,你是‘敢死队’队长么?什么危险你就去做什么哈,谁和你青梅竹马啊,明明是你和君君比较像青梅……”
“嘭”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我停下来回头望去,身后已没有了杜云想,我的房门也被关上了。杜云想生气了么?
我莫名地恼火起来,呵斥正在抱怨脸被我掐得很痛的雪,说:“都是你啦,本来气氛还好好的,你一出现就变成这样啦,你真是名副其实的‘雪’咧,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冷场!”
他嘟起嘴巴,带着哭腔说:“人家只是开个玩笑嘛,他是你的论文研究对象,那不就是……”
“最好把下面想说的吞回肚子里然后自己给它烂掉,若你敢这样说他,我保证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我冷冷地提醒他。
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不希望人家觉得杜云想是精神上有隐疾的人。他笑起来那般美好纯净,他那么聪明过人。他绝对只是缺乏爱和关怀而已,他会好起的,他会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
雪耸耸肩,像是想到什么,走过来攀着我的肩膀说:“看这情形,我们两个晚上要一起当厅长了嘿!”
我笑着一脸灿烂,对他说:“这等光荣的职位,您一人当就好了。”甩开他的手,准备哄那生气的杜云想去。
唉,小朋友今天情绪一直起起伏伏的,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状况哦?我心想。
转动门把,把门推开到30度角探头进去轻轻唤:“小云想。”
里头黑黑的,我刚想打开灯,就听见闷闷的声音传来:“莫要把灯引亮。”
他是在哭吗?
“那我怎么知道云想在哪里呢?云想是想要和我玩捉迷藏吗?”
“哼,你怎么不在外头和那个人玩捉迷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