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向门外那只狍子的尸体望去，满心失落道：“可怜的小东西，刚刚感受了这等美妙的滋味，就去了。”

照他这样说的话，那么，鸯云就是被……

会不会有点恶心啊，人兽……

我厌恶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发现门外那只狍子已经幻化成了人形。这般变异，像是借助了“水之光芒”这佛家宝物的能量，再用一种邪术把这只动物幻化成人的形象。

还来不及多想这邪异之物为什么不堪我一枪便丧命的原因，又被自己的下一个念头给抹了去。

我回过来的眼神，和小肚子的眼神不期而遇碰上，随即交融在一起。下一个秒针移动时，我们的眼睛同时溢出了眼泪。

小肚子，你为何那么悲伤？你是在告诉我，我们的缘分只能到此为止了么？你是在哀伤你没有好好爱我吗？你是在向我道歉你给我带来了那么多的伤害么？

不，你不要这样想，我的心会很疼很疼的。你要知道你给我的这些快乐，是世界上最大的快乐。

“小肚子，你不要哭，我不疼，真的。”我忍不住呜咽，声音嘶哑地呢喃出声来。泪眼模糊的看着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脑海里闪过他剑痕累累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小莲泣不成声地握着他的手嘴里叨念着一些话。

这是小肚子在东来受伤的画面吗？小肚子，为什么你总是受到这样那样的伤害？为什么老天总是看不见你是多么多么需要爱和关怀的孩子？以往在我梦里的那个蹲在阴暗角落哭泣的小男孩子，就是你吧？

对不起，对不起，就算我拥有读心术、催眠术，还有神兽都没有用，还是保护不了你和姐姐，就连最心疼我的月月都……

催眠术？神兽？自己惦念起的词汇让我惊愕，顿时收起眼泪，然后骂自己怎么连这个都忘记了。

刚想发动催眠术，小肚子的声音传来：“不要动息，这里被布下了黑幕瘴气，没有用的。”

小肚子话刚落音，他的师叔转身过来，问我：“想救谁？动吧动吧，我还没见过你真正的力量呢，如果，你连黑幕瘴气都能打破，就证明你真的，就是火神的宿原体，他的灵，就在你体内……”

他连这个都知道了？他究竟是什么人？我刚想动，就看见他的手迅速一甩，一只镖飞了过来，即刻，我的头发就掉落一缕到我跪坐着的大腿上。

接下来，我眼睁睁看着，他练拳击似地殴打小肚子，中了迷药的小肚子从嘴里一口又一口的吐出血来；看着姐姐冲上去与他过招，被打倒在地后又扑上去；看着姐姐极力维护月月不让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碰；听着小肚子肋骨断裂的声音；听着姐姐含在嘴里抵死不肯哼出来的吃痛声；听着月月的哀求声；听着这个男人发出来的恶魔般的笑声……

我在干嘛？我在干嘛？坐以待毙？还是等着眼前这三个重要的人在我面前停止呼吸？

动啊皇甫予绯，动起来啊，你在干什么？你在抖什么？

有个呼吸在我头顶用力地喘，我侧头看去，鸯云正在伸手去够绑紧我双手的绳子。她的脸色苍白，死死地咬住下唇，额头上不停冒出豆大的汗珠，吃力地说：“十五，不要让自己，停，停下来，你，你要，你要救，救大家。不要，不要让，让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得逞。十五，你要，救大家。”

心里一酸，小声地道歉：“鸯云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突然觉得自己非常没用，我不是来救人的吗？为什么到现在竟是各个为了维护我的生命安全而在努力？除了道歉，我竟然想不到其他什么办法来表示我的愧疚。

她露出一抹笑容，在我看来确实悲凉之极，她哽咽道：“虽然我怨恨，虽然，我恨灏清为什么不肯好好活着，可是，我应该尊重他的，他的选择不是吗？”

绑着我双手的绳子刚刚一松，“嗖”一声一直镖又飞了过来。我和鸯云还愣着没等反应过来，从人防门外面又钻进来一群人，是胡老儿带着一帮手下。

他神色慌张地跑进来说：“糟了糟了，警察已经接到报案了，正在往这边赶。我们快走吧，不要管他们了。”

“走？我那么千辛万苦地凑集这些人，你说走你承诺我的东西呢？拿给我啊！”说着，他便摊开了手掌，问胡老头索要道。

“你要的这些都是上等的药材，我千辛万苦才找到了这些，你居然说不够。光是天山的雪莲就帮你弄了将近500公斤，这已经是全国范围内最大的屯货数量了。你还要怎么着？还有那长白山人参，这些都是名贵药材，我弄到这种数量已经是赔本又卖兵了，真不知道我在帮你瞎操动点什么，你不就一破古人嘛，得意什……啊啊啊啊，咳咳咳，你，你掐我脖子干什么？”还没说完，他已经被小肚子的师叔掐着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