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天,初夏的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空气中微微带着玉兰的清香飘荡着。
正午十二点差一刻,皇家雅意大学附属医院小儿科十楼,第七号产房内断断续续的传出间歇性的痛苦的哀嚎。
“”,一个男子低着的头第三次撞到产房大门,像浑然察觉不到碰撞般他只是焦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拉长脖子去看产房大门有没有人从里面打开、或者有护士从里面跑出来。
“雪,你别着急,君君身体棒着呢,不会有事儿的。”一个清澈温柔的女声传来,安抚着这个男子急躁的行为。
听闻,苏晋雪一个头回过来,帅气的脸因为神色激动的关系有些扭曲,故然显得有几分狰狞。正在乔影月怀里探出脑袋好奇打探大人表情的兰伊奇不经意扫过姑夫那张扭曲的脸,顿然扁起了嘴巴,毫不客气且不觉得自己添乱般的大哭起来。
乔影月低眉,脾气极好地哄着自己的儿子,隔了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来对苏晋雪说:“似乎,君君生了。”
可不是嘛!仔细一听就会听见从产房里传来婴孩的哭声,格外响亮。
这一个撕破嗓子般的哭声对苏晋雪而言,简直是天籁的天籁啊!
他立马飞奔过去,巴漆着产房的不锈钢门的缝隙处死死盯着。盼啊盼啊,3分钟过去了却还没见有护士抱着出生的孩子出来给他这个准父亲看,苏晋雪开始着急地捶门,还大声嚷嚷道:“给我出来个人头啊,到底怎么样了嘛……”语气一转,又变得哀怨极其,委屈地低哝着:“都是君啦,就是不肯让我也跟着进去。急死个人了。喂,你们医院把我老婆怎么了?”
乔影月尴尬地抿抿嘴,看向在一旁不说话的皇甫予芙,两个女人相视而笑。产房里面的那新生儿的声哭才停歇下来,产妇却再次痛苦呻吟了起来,正在苏晋雪准备砸门进去的时候,又一声洪亮的哭声传来。
乔影月和皇甫予芙一同站了起来,迎上去同声向愣傻的苏晋雪道喜:“雪,恭喜你,好事成双咯!”
还在苏晋雪的脸部功能尚未恢复正常继续僵硬时,产房大门从里面打开,两个秀气的小护士抱着一双白嫩娇小的孩子出来,同声向苏晋雪道贺:“恭喜先生添了一双龙凤儿。”
顿时,刚才还一脸暴怒的苏晋雪的脸突然绯红起来,笑得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愣是吓坏了正在凝视父亲面容的两个小东西,于是嘴一扁,放声齐哭。
这苏晋雪的脸真的那么可怕吗?谁知道呢!恐怕这些孩子的意识里还没有“美丑”两字的概念吧,于是苏晋雪那张帅脸根本不受用!
兰香君本性活泼好动,刚生产完两天就吵着要回家静养,在听医生说过自己老婆已无大碍之后,苏晋雪只好顺从着君君的意思,以至于以下戏码,重复上演着。
“苏晋雪,你脑袋秀逗了,说了那个尿布不能这样垫的啦,这样儿子乱动会露出来屁股来的好不好?”兰香君坐在自家屋里的床上,一手捧着鸡汤一手指着正在手忙脚乱的苏晋雪,大声呵斥道。
没见过一个坐月子的女人火气那么大的。苏晋雪在心里想,却不敢吱声只好闷着头做,谁知道越做越错。
看到接下来的这情况,兰香君这一口汤还没尝出是什么滋味就火速地咽了下去。她眉一横,又指责苏晋雪道:“有点常识,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儿子的屁股都给你捂出痱子了,你还给我垫这个厚的,薄的在女儿的小床上,去找。”
苏晋雪像个小媳妇似的迈着碎步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拿着一大包纸尿裤急冲冲地转了回来,俯下身,轻手轻脚地帮仰躺在床上自己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换上纸尿裤;旁边含着奶嘴握着一只小熊的姐姐眼见老爸光为弟弟一个人忙活去了,心有不爽,遂侧身伸手过来掐弟弟的手臂,一旁还自己玩得开心的弟弟被掐吃痛,嘴一噘,哇哇地哭了起来。
苏晋雪本是忙得一头乱,看小女儿动作娇横霸道,便拉下脸来,语气不重道:“姐姐不乖,不准欺负弟弟呢。”
小女儿看见老爸拉下脸来责备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顿时噙满泪水,不过片刻,也吐了奶嘴跟着大哭……
见状,坐在床上的兰香君爆了青筋握了拳头,几个字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苏晋雪……”
……
听着屋子里传来君君的暴怒声,站在大门口的兰以扶了扶脑袋。
虽然他曾经对这个妹夫颇有微词,可是经过这两年来看,苏晋雪确实很疼他老妹,但是君君好像被苏晋雪宠上天又太过放肆了,这要是被左邻右舍的听见君君对苏晋雪咆哮声不免会在背后指指点点,那苏晋雪出去哪里还能抬头做人?不行,该明儿找机会要好好说教说教君君,这脾气结婚前使使还不怎样,这都结婚还升格当妈了,更不能再这样下去,得让她朝月月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