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猴子答应。
“郑团长,真义气。”“好兄弟,够哥们。”屋里热闹无比,一转眼,看见郭得缸脸色铁青、高兴霸欲哭无泪的样子,心照不宣,和郑三山打个招呼,悄悄散去。
屋里只剩下郭得缸、高兴霸、郑三山。
高兴霸干干的收钱,郭得缸脑子嗡嗡作响,皇协军全靠皇军才能耀武扬威,离开皇军的支持,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越想越气,抓住盘子里的大洋掀翻在地,“老二,你他娘的不是害大哥吗?”
高兴霸不敢拾钱,喏喏道,“大哥,打下中条山,咱们都能升官发财。”
“升、升个几巴官!”郭得缸咆哮道,“土匪能打败皇军,还拾掇不了你小子?让飞云渡、望天岭的土匪再来个前后包抄,你他娘的有几条命?”郭得缸还不糊涂。
郑三山上来劝架,“旅座,高团长也是好意。没想到让皇军抓住了空子。”
正说到高兴霸心头上了,嘴里不敢接腔,“郑团长,少他妈说风凉话,是不是想看老子的笑话?”
郭得缸眼斜着郑三山,“郑团长,祝你高升啦!俺小庙容不下您大佛。”
郑三山抱拳,“旅座说哪去了。俺郑三山走投无路,得遇旅座收留,行走江湖,义字当先,俺这辈子绝不会忘记您的知遇之恩。”
说的两人气小了些。
郑三山小心的说,“俺觉得旅座剿匪有难处,想到一个主意,不知旅座想不想听?”
“说,快说。”郭得缸一肚子草包,呼的站起,救命稻草来了。
高兴霸张着大黄牙,给自己两个嘴巴,“郑大哥,刚才小弟胡说,您请讲。”
郑三山脸色凝重,“旅座,即便皇军给咱们弹药,您有几成打赢的把握?”
郭得缸匝匝舌,“有火炮支持,有三成胜算。”
郑三山接着问,“就算您打下中条山,咱的兄弟还能有几个活着回来?”
“这……”郭得缸快哭出来,皇军都失踪了快一百,自己只有一个营的士兵,能回来几个是未知数。
郑三山叹口气,“旅座,咱们和土匪没交情,到时候人家不得往死里打咱们。我这里只有一条逼不得已的救命之计,您斟酌斟酌,觉得行,就试试,不行,就当俺放屁。”
“说,好赖都只管说。”郭得缸眼巴巴的望着郑三山。
“旅座,俺的办法是在短刀会时常用的计,有点下三烂,这个办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多了,我怕害了您。”郑三山压低声音。
郭得缸四下看看,“郑大哥,这里就咱仨,您说吧,保证不会外传。”
郑三山道,“旅座,土匪爱钱、爱枪,如果您不想打,就派人和他们谈判,送给他们钱、枪。”
高兴霸双眼圆瞪,“老郑,通匪是死罪,你不是想害兄弟们吧?”
郭得缸将信将疑,也是疑惑的看着郑三山。
郑三山拍拍胸脯,“老弟,啥年月了,当哥的会害你们?旅座,您想想,皇军为啥能用咱们,就因为咱们手下有人、有枪。进山剿匪说的好听,你看看皇军剿成啥样了?皇军经不起地雷,咱兄弟们就能经起地雷?将来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也整的像皇军那样缺胳膊断腿,打不成仗,还得花钱养着,这兵还能带吗?还有人给咱卖命吗?”
说的高兴霸不语,郭得缸擦擦鼻子上的汗,只有点头的份,“是啊,枪杆子不能丢,是啊,枪杆子不能丢。兴霸,你他娘的少打岔,老哥,非得谈判吗?”
郑三山道,“旅座,高团,花钱买平安,谈判是为了咱手下兄弟保住性命,只要保住了兄弟们的性命,您的位置才能坐的稳,位置坐稳了,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
高兴霸紧张的望着郑三山,“土匪能听咱的?皇军那里咋交待。”
郑三山神秘的凑到两人鼻子低下,“旅座,您可以先和土匪谈判,不让他们伤咱弟兄,然后咱们围住山口拼命朝天放枪、打炮,让外人听到咱们真的和土匪干起来了,再找些死人头送给皇军,诈称是土匪,晚上在运城里造些事非,皇军看管不过来,肯定会把你们调回来维持治安。这样不就……”
“对!对!好主意!”郭得缸、高兴霸一人抱住郑三山一条胳膊,感激的落泪,“郑大哥不愧是帮会出身,这些招术俺们真想不出来。”高兴之余想到要放血,心疼肉疼加肝疼,为了保存实力,别无良策了,“走,郑大哥,喝酒去,俺敬您三大碗!”
冥王岭外,西一欧装模作样运气收功,抱着密码本背诵,“奶奶的,密码太几巴难背啦!”
金刚手搭凉蓬向山外观望,“得了吧。艺多不压身,嫩是学啥啥成,听说嫩昨天学开装甲车掉阴沟里了?”
“靠!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西一欧对手下的消息灵通无可奈何,手下关心自己健康,木啥说的,“开着开着,木油了,俺还以为装甲车不用吃饭,谁他妈知道还喝油啊?”
金刚坐下来,“呵呵呵呵,汽车、汽车,当然得喝油啦。”
西一欧牢骚满腹,“车少、油少,福海和老周、老包还跟俺争开车,为了开装甲车,俺的电灯、电话都用不成,全腾出来省油,真划不来。”
金刚笑道,“汽车是好东西。福海和老周那是图一时新鲜,老包学开车是正事,他们管侦察的,学会开车有好处!”
“说的有理,看来得多让老包他们摸摸车喽!唉,汽油从哪儿整尼?”
两人正聊着,“报告!”一个鬼兵送信,“二狗子已距这里五里地。”
“来的好,还有啥情况?”金刚问。
“有一个营的兵力,抬着迫击炮、重机枪。他们本打算押一百多老乡探路,谁知,有一大半的人中途变卦,投靠郭得缸,成为伪军。”
“哦!郭得缸有福啊,还没打仗收了不少新兵!”西一欧摸着毛绒绒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