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还他一个清白。
一阵沉默过后,梅根舒了口气,大声说:“好了,先生们!艾伯斯先生想再听听各位的声音,这次请你们每人说个名字:马修,马克,路加还有约翰。就不用让他说数宇了。”
几位苏格兰人都照着做了,只是声音中流露出了一点不耐烦,但是直到最后一个讲完了,马夫还是迟迟疑疑地不肯开口。很显然,他根本不知道哪个声音是拉克伦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把宝押在谁的身上。
梅根终于没耐心了,不耐烦地说道:“艾伯斯先生,这可不是在让你瞎猜,其实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你知道,要么根本就……”
“路加,”艾伯斯怯生生地看着梅根,观察着她的反应,生怕这两个字说出来后屋顶会塌下来落到他的头上。
金白利头“嗡”地一下,就像当头挨了一棒。不!这该死的奴才,太侥幸了!也许在他看来“路加”和“拉克伦”这两个音要接近些。该杀的拉克伦,干嘛不选另外一个名字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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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艾伯斯一下子轻松下来,像猛地御掉了一个沉重的精神包袱。他咧开大嘴开心地笑了,就差没大声笑出来了。
“嗨,我说过我认得的嘛。”他得意洋洋地自诩道。
那张狂劲儿让金白利恶心极了,她恼怒之下拿出了最后一招。她直视着艾伯斯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没关系,霍华德·坎斯托已经跟我坦白了一切。”
“噢,我的天哪!”梅根震惊地脱口而出。金白利仔细观察着艾伯斯的反应,发现他一下子脸白得像张白纸一样,不一会儿,又被气得满脸通红。
“噢,那个狗日的杂种!”他哀嚎了一声,破口大骂起来:“他给了我五百英磅!哦,五百英磅!夫人您是知道的,对于我这样的下人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可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我实在是无法拒绝!”
“你当然无法拒绝,”梅根面无表情地说,“可你却忍心将一个无辜的人送进监狱。”
“尊敬的夫人,我向您发誓不是那么回事。坎斯托先生说只是想小小地报复那苏格兰人一下,因为那杂种让他太难堪了。他说让那个苏格兰人受受罪,他再把马放了,然后去对公爵说在小酒馆里曾偶然听到两个康沃尔郡的人扬言要偷马。这样就可以为苏格兰人洗清罪名了。”
“可是怎样才能为你洗清罪名呢,艾伯斯先生?是你亲口指控麦格列高先生是盗马贼的。不管怎么说,你都算参与了这件事,这你懂吗?”
艾伯斯的脸一下子又变得刷白。“那个该死的杂种!”他大声叫骂着,“他从来没提过这件事,我也从来没想过……”
他气急败坏地冲了出去,将门重重地砸上了。两个仆人赶忙跟了出去。金白利脚下一软,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艾伯斯闭着眼睛瞎猜一气差点就要逃脱了,而她呢?如法炮制,却把他送上了审判台。哦,这简直是奇迹!太不可思议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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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伦,我不是在怪你,”梅根有点内疚地说,“但我想你最好让我丈夫来处理这件事。”
“夫人,到目前为止,你丈夫可没把这事给处理好啊。”他提醒她。
梅根脸臊得通红,“我向你保证,他会对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安的。”
“啊,那当然,”拉克伦赞同地说。他转向了金白利,专注地看着她说:“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出那该死的坦白一事呢?”
金白利愣了一下,对拉克伦那指责的口吻非常不满:“那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坦白’!我只是学艾伯斯,胡乱猜的,没想到歪打正着。不过你可倒好,居然选了‘路加’这个名字,是存心想让他把你选出来吧?!”
拉克伦眨眨眼睛,朗声大笑起来。接着他快步来到金白利身边,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一阵狂吻。
站在他们身后的梅根干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说,“看来……我要通知迪奇和玛格丽特马上为你们准备结婚典礼了。你们可算是万事俱备,只欠……”
第十一章
万事俱备。
金白利冲过走廊时,双颊一直在发烧。梅根用极为婉转的方式说出了她知道拉克伦和她上床的事。虽说隐晦,可金白利觉得面子上也好看不了多少。只是她非常感谢梅根询问艾伯斯时,丝毫没有流露出她已经听到了闲言碎语的样子,否则的话……
“你想跑到哪儿去?”身后传来了带小舌颤动音的问话。
金白利吃了一惊,她只顾害臊,根本没注意到拉克伦跟在自己后面。但她还是没回头,径直朝楼梯跑去。
她只是往后面丢了一句:“你说我能跑到哪儿去?我饿了,饿死了。”
“那你为什么要跑呢?”
“我……”她转过头来刚想说,但是看到他正冲着自己咧嘴笑,就一下子停住了。
他又在戏弄人。他简直是没治了,无时无刻不在使用这个伎俩。显然,他根本就没个正经的时候。其实,他应该同她一样,为此感到难为情才是。至少,他应该感到不安,因为他的心上人知道了他和其他女人上床。但看来他似乎没有这些感觉,他只是站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冲金白利笑。
“你想干嘛?”金白利有点不自然地说。
“啊,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推断出坎斯托设计了这个圈套的?我可从来没往他身上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