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她的亲生父亲居然会……”
“别怪他,宝贝儿。他可能是为了她好,他以为是在保护她,只有上帝才知道塞梭对他胡说了些什么。塞梭用谎言离间了我们,他夺走了我心爱的女人。”
金白利痛苦地摇着头:“这么说还没等你将实情告诉她,他们就在伦敦结了婚?”
“不,她回到家才举行的婚礼。可等我知道她离开伦敦,那已经是一星期以后的事了。那时我急着想要见到她,也顾不得对塞梭发下的誓言了,连夜赶回了诺森伯兰郡。可一位邻居告诉我,她已经在几天前结婚了。”
“你为什么不把她带走呢?”金白利痛心地问。“你想过没有,你把她留下来,她过的是怎样一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你以为我没作努力吗?我怎么可能不作努力?但她说不能跟我走,她已经有家室了。我知道她拒绝我的时候,心里比死了还难受。”
“即使知道了你俩被塞梭愚弄,她也不愿走?”
“是啊,她的道德观念太根深蒂固了,她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已经发了婚誓。尽管她仍然爱着我,但她不能违背誓约。”
金白利瘫软地靠在了沙发上。她隐隐约约记起了孩提时的一些事情。每当外祖父和外祖母来看望他们时,母亲从来不愿与他们呆在一起,甚至连话都不多说一句。当他们双双在一次车祸中丧生后,母亲连葬礼都没去参加。
“我想我母亲一直没原谅她的父母。我那时还很小,就一直纳闷她为什么从来不跟父母说话。”
伊安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这是一场悲剧啊,我们三个人都枉过了一生。”
金白利叹了口气,“她从来没对你提起有我的事?”
“没有——一切都太突然了。我想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她还不知道有了你。”
金白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她很难想像自己的母亲结婚前就曾经跟眼前这个男人做过爱。但他们也曾计划过要结婚,想永远生活在一起,这与她跟拉克伦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和拉克伦结婚了,而母亲和伊安如果不是因为塞梭的缘故,他们也会喜结良缘。可惜他们最终没能如愿。
“你回苏格兰后,就再也没去找过她?”
“是的,一次也没去过。一旦我再见到她,会不顾她的伦理观念把她再抢回来的,但那样她会恨我一辈子。而且如果我再见到塞梭——哼,多年来我一直想杀了他,所以从此我沉缅于酒色,而且——”说到这儿,伊安无奈地耸了耸肩。“你也看到了我过度放纵的结果了。”
他说得很自然,一点也没有感到难堪。是的,十六个私生子,加上她,一共十七个。显然他没有失职,把他们都抚养大了。这些孩子都和他生活在一起。金白利开始怀疑起传闻中说的他们为了取乐而相互残杀的事了。
她嫣然一笑:“不错,你有不少好儿子。”
“可还没一个孙子。”伊安喃喃自语着。
“他们一个都没结婚?”
伊安扬了扬浓眉,仿佛在说,“这与结婚有什么关系?”在他看来抱孙子与儿子结不结婚关系并不大。他自己不是也没结婚吗?不也有了那么多孩子?
“那么想抱孙子?”金白利又问。
“当然喽,我这个年纪的人,最想享受到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了。不过我现在更喜欢女孩。你呢?现在准备要做妈妈了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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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麦格列高幸福吗?”
“我想他并不爱我,不过我们相处得倒还不错。”
金白利自己也有些惊讶,她怎么会跟伊安说这些?果然,伊安皱起了眉,他疑惑地问,“那你为什么要跟他结婚,宝贝儿?”
是啊,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问题。金白利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只听伊安气愤地哼了一声,哦,一定是她胀得通红的脸色让他明白了什么。正在这时,拉克伦走了进来。
“拉克伦·麦格列高,你并不爱我女儿,是吗?”伊安冲口便问。
金白利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像在烧着一团炭火。她万万料不到伊安会这样唐突。果然,原先笑容可掬的拉克伦一下子愣住了。
“谁说的?我怎么会不爱她?”
“她自己亲口说的。”
那双淡绿色的眼睛先是吃惊地望着她,而后显出了明显的失望。拉克伦叹了口气,弯下腰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
伊安哈哈大笑起来,还没等金白利反应过来,拉克伦已脱口而出:“原谅我,伊安,看来我得跟你女儿单独谈谈,向她解释一下上床和做爱之间的区别。显然,她不知道两者有所不同。”
“你不该在我父亲面前提那事!”金白利生气地说。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感到难为情。“你实在不该那么做!”
拉克伦把她扛到卧室放在了床上。他斜靠在她身边,俯下身来严肃地望着她:“好了,这种话男人谁没听过、说过?金白。
要知道你父亲是个精力充沛的聪明人。不过,也许只有你一个人没听到我说我爱你这样的话了。“
“胡说!你什么时候说过?”
“我刚才煞费苦心为你的兄弟找住处就是最好的证明!金白,你应该为你的话感到羞愧。如果你告诉我你从来没听到我说爱你,那我真要揍你了……”
“你是没说过嘛,一次也没有。你要是说过一次,我愿受罚。”
“好,听着,我们刚回来的那天,我对尼莎说过。我记得当时你也在场。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个。亲爱的,你难道感觉不到我爱你吗?从我看你的眼神,抚摸你的动作,尤其是我们做爱时,你都感觉不到我爱你?”
金白利不说话了。她慢慢地闭上了嘴。是的,他以前有没有向她说过爱她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他现在亲口说了。
“那么说你真的爱我?”
看她那半信半疑的样子,拉克伦气恼地说:“你真的想挨揍,是吗?”
金白利甜蜜地笑了,她搂着他的脖子撒起娇来:“不嘛,我以前总觉得你那些话只是口头说说而已,是说给别人听的。我真笨,居然不知道那是你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