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部队是个大熔炉呢,这话一点也不假啊。
眼看最后一口馒头被他塞进了嘴里,我指指厨房说,“还有,我再给你拿一个?”
“好。”
见他答应得爽快,我又气又好笑,“你还真不客气。”
叶惟夏又笑了,但是这次笑得比以前好看。其实脸还是那张脸,微笑的弧度都一样,只不过我在这个笑容里面发现了他与以前的不同,具体形容起来有些复杂,大抵可以说是一种蜕变的魅力。
一餐吃完才七点半,我正纠结赶不赶他走呢,人家的手机催他出去约会了。
“容芯啊,现在吗?好,我这就去。”结束了通话,叶惟夏朝两眼放着鄙视目光的我看了过来,他知道我是怎么样的,有些无奈地重复了那天在餐厅里说过的话,“我跟容芯现在真的只是好朋友,其实当时……”他还想说什么,但没有说下去。抬眼看了看墙上的电子日历,他问我说,“明天周六不加班吧?”
“不加,干什么?”我有所防备地看着他的脸,却没注意到他的手已经朝我伸来。
叶惟夏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拉拖把一样就拉着我出了门。
“你拽我干什么去啊?”
“证明我的清白!”
“你清不清白管我p事儿!别拽了,我还没锁门!”
将我往电梯里一塞,叶惟夏大步跨出去将我的家门和防盗门关上,我也跟着跑出电梯,但没几步就被折回来的他又推了进去。
电梯门合上,绝了我后路。
“看来我是非要被绑架去看你是不是清白之身啊!”
“别这么说,叫人听到会误会的。”他摆出一副娇羞姿态,又跟吃饭时候的叶惟夏判若两人,贱得叫人牙根痒痒。
丢他个白眼儿,我不耐烦地问,“到底要去哪儿?”
“容芯家和机场。”
“去接谁?”
“到了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留评狂掉肉~~~~~3
、第八“贱”
“这是……”刚下飞机的帅哥在我脸上瞄了两眼,然后扭头看向叶惟夏,“女朋友?”
不等叶惟夏开口,我自己自报家门,“你好,我叫钱小塔,是容芯和叶惟夏的同学。”
“原来是钱小塔。”这帅哥竟然听说过我的名字!他友好地跟我握了下手,自我介绍,“我叫陆洋,容芯的老公,惟夏的战友。”
我明白了,他就是叶惟夏用来证明自己清白的巨型证物!有首歌怎么唱来着,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又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朋友妻不可欺!叶惟夏的人虽然有时候很贱,但不至于卑鄙无耻,所以我信了,他能克制住不去勾引战友的老婆。而且这路来机场,我在车上仔细观察了他们俩人,亲近虽亲近,但是不暧昧。好吧,我和付筱都是思想肮脏的家伙,我们都误会叶惟夏了。不过造成我们思想肮脏的罪魁祸首就如今小三纵横的邪恶社会!所以我不需要觉得内疚,对叶惟夏有所亏欠的是这邪恶的社会!
还没来得及问陆洋同志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人家就跟老婆腻歪到一起去了,问寒问暖知冷知热的,看得我心里直泛酸水。
“羡慕吗?”跟我一排走在小两口身后五米处的叶惟夏摆肩碰了我一下,亮出条胳膊一脸为国捐躯的英雄模样说,“我不介意。”
要我像容芯抱她老公胳膊一样抱他的胳膊,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跟你很熟吗?我剜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清白证明了,我能回家了吧。”一出机场,我的就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寒战,不禁加快脚步朝停车的地方走。
叶惟夏也加快了速度跟我平行,他摇头告诉我,“容芯已经定了餐厅了,去吃饭。”
“她一个孕妇这么折腾,不累啊?”
“叫你吃你就去吃呗,又不用你这贫下中农掏钱。”
“贫下中农怎么了,你别瞧不起贫下中农,一会儿吃饭我就要掏钱,我看陆洋同志顺眼,我就要给他接风洗尘!”
“行啊,我不拦你。法兰西会员制餐厅,四个人不开红酒最多也就花三四千块钱。”
一听这个数,我嗖地急刹车了,一顿饭要吃我一个月的薪水?我不请了!
见我如此这般,叶惟夏像看了部卖座喜剧片一样哈哈大笑,伸长了胳膊一把将驻足的我拉动了,我不爽地反抗挣扎,但脑袋还是被他夹在胳肢窝里走了半道儿。
开车去了那个会员制餐厅,叶惟夏没有出卖我,没提我要请客的事,于是我安下心揣着一份找茬的心情细细品尝了昂贵的法式大餐。确实一分价钱一分货,比我在网上团购的西餐好吃太多太多。
“怎么样,这牛排?”
“不像犁过地的,像练过瑜伽的。”
叶惟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惹得容芯两口子一脸疑惑朝我看。
“没事儿,他抽风。”
“你抽水。”
你丫才是马桶!我在桌面上一脸宽容微笑示人,但桌子下面却即不和平地狠狠给了叶惟夏一脚。他吃疼想叫,可一看我那得意模样,马上就抿开唇角露出了个大大的微笑。
“没事儿。”
有没有事儿你自己知道!挑挑眉,我继续吃饭。
这顿饭吃的虽然是法式大餐,但越是往后越有海鲜火锅的味儿,因为叶惟夏跟陆洋两个人滔滔不绝地回忆起了他们在海军部队时的生活。嗅着一鼻腔的的海水味儿,我从叶惟夏眉飞色舞的神情中发现了他对部队生活的怀念,既然这么热爱,为什么要早早转业回来呢。疑惑在我心里面四处打滚,只要我稍微一不留神开口,它就能从我嘴里滚出来,可我隐约觉得这疑问会引出一些不愉快的气氛,于是一而再克制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