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避着她?
宿舍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骤然间打破了宿舍里的寂静,让袁梓嫣着实吓了一跳。
轻轻地拿起话筒,袁梓嫣收拾起纷乱的心情:“喂,请问你找谁?”
……
“哦,是妈妈呀,我是梓嫣。”
……
“不是的,那都是无聊的人胡言乱语的,我没有,真的没有……”
……
“妈,你怎么连女儿的话都不信呀?我还会骗你吗?”
……
“哦……这样啊,爸爸让我回家呀?那好吧,我马上回来。”
轻轻地挂落电话,袁梓嫣在胸前拢紧了双臂,似是不胜窗外侵入的寒风之冷。木然地在桌前坐了下来,袁梓嫣怔怔地凝视着桌上那一对瓷娃娃,长长的睫毛扑扇之间,眼泪已经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了下来。
紧紧地抿紧了自己的玉唇,袁梓嫣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叶修善神情恍惚地回到寝室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杨光不知现在一天到晚的搞什么东西,连个人影子都抓不到,李明昀也是神神秘秘的,貌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原先热闹的寝室一下便冷清了下来。
惆怅地叹息一声,叶修善心烦意乱地翻开《真决疑经》,翻了一页又颓然地放在桌上,捋了捋头发,往后重重地倒在自己的铺位上。
“不好了!”叶修善刚刚躺下没有一分钟,一个隔壁寝的工商管理系学生,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已经带着哭腔冲了进来,“修善,不好了,张樵……张樵,他和人打起来了……”
“你说什么!什么回事?”叶修善像是被电流狠狠地击了一下,弹簧般从床上一跃而起。
“我也不知道啊。”那个学生也是急得几乎跳脚,“反正好多人围着他一个人打啊,若不是我见到来告诉你,我……”
“叶修善狠狠地攥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叫道:“快说,在哪儿?他在哪儿?”
“啊……在……在北门那里……”
叶修善飞一般冲出了寝室,一颗心已经悬到了半空。老四,你可千万别要有事啊?你一定要撑住,等我来――
当袁梓嫣来到403寝室的时候,寝室门紧紧的闭着,有献殷勤的学生,从隔壁寝室里探出脑袋:“袁老师!他们刚刚还有人,这会不知上哪儿去了。”
轻轻地哦了一声,袁梓嫣的娇靥,逐渐灰白下来,再无一丝血色。
踯躅地走出宿舍的大门,天空里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冷雨,袁梓嫣失魂落魄地走进细雨里,任由冰冷的雨水淋浇了她的秀发,一粒晶莹的水珠从她粉嫩的脸颊滑落,却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这场绵绵的冷雨,淋湿了袁梓嫣的芳心,也同样侵袭着叶修善的心弦。
当叶修善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北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两辆面包车绝尘而去,围观的人儿对着车子光秃秃的屁股指指点点。
而北门外宽阔的大街上,冷冰冰地躺着一个人,了无生机,这一刻,叶修善心胆俱裂!
那人赫然便是张樵!虽然隔得挺远,但叶修善仍是能够清晰地分辩出来,毕竟大家在一个屋子里生活了大半年的时间。
叶修善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向九幽地狱无尽地滑落!
抬起头来,叶修善任由冰冷的雨水浇打着他的脸面,在心里开始恶狠狠的咒骂:是哪个想死的东西,来找张樵的麻烦,难道是冲我来的?有种的就放马过来吧!老子杀个把的人,只当是吃顿饭一样容易!
“啊,他还活着。”
不知是谁的一声惊呼,将叶修善从痛苦的深渊拉回了现实……
袁梓嫣落寞地走到校门口,回过头来凝视着,烟雨朦胧里的吉大校园,如诗如画般美丽,只是这份美丽却是这般的凄美!
再见了,美丽的吉大,也许――我再也回不来了。
再见了,心爱的善,如果――我再无法回来,你是否会去找我呢?
如诗如画的水墨山水,忽然间迷茫起来,袁梓嫣鼻子一酸扭头登上了身边的出租车,在她刚刚乘坐出租车远去的时候,另一个学校的出口,叶修善抱着张樵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了另外的一辆出租车,汽车越过校园正门的前进广场,冲向市区的医大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