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我火烧火燎地叫道。
一个细长的黑影悉悉索索地闪进来,先是嫣然一笑,然后一鞠躬。
“先生您好!让您久等了,对不起!”她娇滴滴地说着普通话。
当时的光线使我看不清她的长像,只觉得她长发披肩,身材丰满,在葡萄酒色的灯光下很是性感。她轻轻放下小坤包,来到我的床前。
“先生,我们开始好吗?”她问。
我哼了一声,任其摆布。坦率地说,第一次在一间黑屋里和一个陌生女子单独相处,互不认识就肌肤相触,除了紧张还是紧张,并不感到任何快乐。好歹这也是工作,不用自己掏钱,否则我是消受不起的。接下来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河南人?”
“嗯。”
“干这行多久了?”
“刚学会。”
“多大了?”
“十八岁。”
“待业?”
“有工作谁还干这个。俺手重吗?”
“合适。你们算高收入了。”
“唉,收入是高点,但社会上对俺偏见挺大的,要不俺好好的不会到四川来。”
“我不认为,都是劳动人民,都是苦孩子出生嘛。”
“谢谢。先生,你真理解人,你是干什么的?”
“做生意的。”
“你不象。老板请侧一下身子,好,就这样。”
“咋不象?我是人力三轮车夫,也算是个小老板。”
“老板真幽默!一摸你这手就知道你不是干粗活的,斯斯文文的,象女孩子的手。我就喜欢斯文的男人,呆会干那个时也斯文点哟,我给你打七折。”她燥热而肉感的双手在我丹田部位搓揉。
“呆会干那个?干…哪…个?”我迷迷糊糊地问。
“嗨!你可真逗!这还用问吗?”她捏住我的中指娇嗔地一甩,“刚才刁总都对我们说了,说客人要特别护理,一步到位!嘻,您猜刁总还怎么说——他要俺们按接待狼的标准伺候您们!”
“我真不知道。”我因倦慵而迟纯的脑子隐隐意识到这是一个温柔的陷井,我傻愣愣地问,“一步到位,要多少钱?”
“五百元,我优惠你七折,三百伍十元吧!但要戴套子,套子我都带来啦。”她将手伸入我大腿内侧压迫拿捏,声音也放浪起来。
“三百五十元?太贵了!”
“嫌贵呀!去年还是千儿八百的呢。”
“物价局定的?有少吗?”
“开什么玩笑?你到底干不干?”她有些不悦起来。
读者老爷,您们渴望发生的情节终于还是没有发生,至少在我这个按摩间没有。这不怪我,也不怪那个按摩女,只怪当时经济过热,物价飞涨,而我的口袋里却只有二三十元钱,从而错过了一次彻底解决困扰我多年根本问题的机会。随后的半个小时索然无味,那妞显然是应付多于服务,她的手法由细腻变得粗糙,匀称到位变得错乱失调,而谈话则变得无盐无味。我敢说,在签了五十元小费之后,我是在她的蔑视中讪讪离开的。
我在桑拿休息厅边看电视边饮茶边等其余人,刁总神神秘秘地过来问我:“老弟,搞定了?”
我们对过火后,我满脸惭愧地给他透露了我的遭遇和尴尬,他闻后哈哈大笑,最后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没关系,没关系,下次一定一步到位。”
我们胡扯中几对佳人陆陆续续出来,个个红光满面意犹未尽,紧紧依偎恋恋不舍,粘粘乎乎了好一阵才分开。我们一干人又浩浩荡荡地杀奔卡拉ok厅而去。桑拿不贵,五个人洗个澡才2888元。
真不知蒙城养了多少三陪女!“正规军”、“杂牌军”、“游击队”应有尽有,仅“曼谷风情”歌舞厅的大厅通道中两长排沙发上,昏暗的光线下至少有几十颗人头在攒动,她们坐在沙发上任人挑选,让人想起农贸市场中案桌上的肉。
包厢里的情节大同小异。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间里,充刺着浓重的劣质香水味,那个穿着薄如蝉翼的妞儿一边和我吞云吐雾,一边和我“谈起人生”来。但不久我就意识到这里是一个赤裸裸的交易所。
“小姐贵姓?”
“小红。哥哥呢?”
“王,王文革。”
“……”
“王文革哥,小妹明天过生日,哥有何表示?”她娇滴滴地死命往我身上靠,“浙江商城有套时装才400元……小妹报答你!怎么玩都行!”
“真巧也,你哥也是明天过生日!礼物嘛,我看两免了。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