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出过往,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随风飘散你的模样……菊花残,满地殇,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杨极的“菊花台”一曲唱毕,马上有点紧张地看向杨珩,生怕她不喜欢而鄙视自己,甚至骂自己是大骗子。虽然他从小唱歌就蛮好听的,特别是不拿麦克风的清唱,但这会儿自己可是在古代,古代人到底喜不喜欢还很难说呢。其实他对这首中国风的“菊花台”多少还是有点信心的,这歌里有着浓重的古韵味,还带着一些现代音乐的风格,所以他觉得即使是古代人听后也不会觉得太突兀吧。
然而杨珩听后却不言不语地发起呆来,双眸灵波流动,似乎顿悟了什么。片刻后,她纤手从丝袖中一伸,抚在琴上,又悠悠扬扬地弹了起来,所弹的正是这首“菊花台”。
用古琴弹出来的“菊花台”古韵更浓,更加的清、和、淡、雅,每个音节都有浓浓余韵,再配上杨珩那一身仙雅的白衣,一张清丽秀雅、古代仙女般的惊天之貌及气质,更是完美到了极至。
琴声中,杨极如痴如醉地望着几步之外杨珩那秀美绝俗、洁白胜雪的脸庞,那天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淡漠神色,情犊初开的心脏不禁一阵狂跳,仿佛正随着在古琴上随韵律一起一伏的柔美身姿在荡漾,犹如一片在汹涌情海中尽情陶醉的叶子,蓦地,他认为自己已不幸遭遇了一种传说中很具杀伤力的感觉,那就是一见钟情。这种感觉不是亲吻,不是占有,而只是呆呆地看着,痴痴地感受着,迷醉着,不能自拔。
“杨珩,她真的好美……如果,这里真是个刀光剑影的武侠世界,如果她有一天会遇到什么危险,我想即使我不会武功,我也会拼命保护她的!”看着杨珩,杨极突然间冒出这样一个想法,然后他又感慨道:“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美的女人?也许只有小说中才会有吧……既然我已经误入了小说世界,就让我彻彻底底地投入进来吧!”
至此,年轻的杨极方萌发出自己的至情多情的本性。
杨珩一曲完毕,双手迟迟不肯离开古琴,似仍在陶醉,一旁的华娘和韩家夫妇也仍自闭着双眼,回味着这曲子的美妙。良久,杨珩才转目看向杨极,见杨极正一脸深情地望着自己,心头不由一震,脸上微红,心想:“他怎么如此看我?我弹得很糟糕么?”原来她根本不懂什么男女之情,相比之下来自现代的杨极却比她这位姐姐成熟多了。
“杨公子,你怎么这样看我?我弹的是不是不对?”
杨珩毫无心机的一问,杨极羞得差点摔个跟头,忙直摇头道:“没……没有,你弹得好极啦!比我唱得还好!”
杨珩受到夸赞,轻描淡写地一笑,说道:“还是杨公子的曲子妙,这曲风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等我将这首曲子练熟后,公子可否再教我一些呢?”
“可以,当然可以!”杨极心下乐不得地道,但一想自己在这世界还无处容身,连吃饭都成问题,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过……我从外地来到这里,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得出去谋生,不知什么时候有机会再来了。”
杨珩想了下道:“那这样好了,我让华娘为你清理一间墓室,你先住在墓中吧,等我学全了你所有的曲子,你再离开。”
华娘闻言双眉一紧,忙反对道:“二小姐,这可不行啊!咱古墓有规矩,绝不许让外姓男子居住,否则大小姐回来会生气的!”华娘所说的“外姓”是指外人,而杨珩马上抓住这点道:“杨公子不也姓杨么?不算外人,华娘不必担心,姐姐那里我会跟她说的。”
“这……”华娘急得咬着嘴唇,可杨珩说一不二的脾性她是再了解不过,当下脑筋一转,忙又提议道:“要不这样好啦!就请杨公子暂住在韩兄韩嫂家中,以后每日午后你就随韩嫂同来,待到傍晚再同韩嫂一起回去,如何?”
杨极当然是想住在古墓里,一来天天看着杨珩养眼,二来还能展开追求攻势。现代人和古代人思想不一样,像杨极这样的现代男孩见到喜欢的女孩时,大多都会去追求的,只不过是有的张扬、有的含蓄一些,而住古墓中对于追求杨珩那绝对是非常有利的,可是华娘都这样说了,他只能说:“那也好,那我就辛苦一点天天走山路好了。”
这话是无心之言,杨珩却以为杨极不爱教自己,便道:“你放心,我定会传你一些家传武功以做交换的。”
当杨极跟着韩老汉夫妇回到韩家的茅屋时,月光已经洒满了一地,山林里不时传来野兽的叫声。赵氏是名闲不住劳动型妇女,很快就将茅屋后一间很小的仓房清理出来,给杨极居住。这间仓房本是韩老汉在江南一带当镖师的儿子韩山军曾经住的,房内本就有一张大床,这会铺上了上好的棉被褥杨极躺在上面感觉还挺舒服,虽然比不上曾经的家,但总比睡在荒山野外好太多了。
是夜,寂如止水,窗外的月光如此熟悉,杨极看着月亮,胸膛随着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而心头却渐渐朦胧起来,当他睡着后,枕上已经被思乡的泪水浸湿。
翌日不待天明,韩老汉家的公鸡就“咯嗷咯嗷”的叫了起来,杨极怨恼地啧了一声,眯起眼向窗外瞧去,发现天才蒙蒙亮。他再也睡不着了,便穿起衣服走出门。
来到茅屋前的菜地旁,杨极发现韩老汉的妻子赵氏竟比他起得还早,此时正在门前一根半丈高的果树杈上压腿。杨极走上前好奇问道:“早上好赵大娘,你这是在练武功?”
赵氏忙摆了摆手,谦虚地道:“啊哟!我一个妇道人家,练什么武功呀?我只是每日清晨活动下筋骨罢了!”这时房门嘎吱一响,韩老汉右肩抗着一根铁棒,左手握着一双长剑走了出来,一见杨极也在,便道:“哈!杨公子也起来啦?我正好练武,你要不要一起练几下?”杨极惭愧地道:“大叔见笑了,我长这么大从没练过武功,要不你教我几招吧?”
韩老汉见杨极体质健朗,体型标准,很是个练武的材料,可是他周身筋骨都未压开,笨拙得很,一踢腿一弯腰都费劲,便道:“咳!你这浑身筋骨都伸展不开,哪练得了招式?我看还是从基本功练起好啦!”于是便让杨极站到赵氏旁边,也把腿搭到树杈上,开始压腿活筋。
古代人对修炼武艺是非常严格的,韩老汉让杨极一条腿最少压上半个时辰方可放下。而筋骨未开的人压腿却是件很痛苦的事,杨极怕丢了脸,便一直咬牙坚持,直到日头高挂东方之时才收了腿,一屁股坐到地上,而双腿已经酸痛的不敢乱动,心想:“连压个腿都这么变态,怪不得现代国术没落了。”
时至晌午,杨极就随着赵氏一同赶到了古墓,一路上赵氏对他说,既然他喜欢练武,就借这机会跟杨二小姐好好学上几手,杨家的功夫那是高深莫测的,可不同于她夫妇二人的三脚猫功夫。杨极听了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于是从这日起,杨极就每日清晨在韩老汉的指导下苦练基本功夫和身体素质,不时翻山跃岭练体力,不时攀岩爬树练灵活,不时踢打树干练拳脚;晌午一过,他就同赵大娘赶到古墓,他先教杨珩一首现代歌曲,待杨珩学会后,就跟着杨珩修习一些古墓派的基本武功和内功,其中主要包括“天罗地网势”和“美女拳法”;每当晚上吃过晚饭,闲暇无事,他便又到屋外练习一天所学,同时还跟韩老汉对练拆招。一天到头都沉浸在武学修练之中,不知不觉已上了瘾,几乎欲罢不能了。如是过了两个半月,杨极的武功日益进步,再和韩老汉对招时,韩老汉便已招架不住了,最多只能撑过十五招。韩老汉不禁由衷夸赞他是个武学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