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帅和父母坐在桌子前吃着晚饭。
电视里正播出新闻节目:本台记者最新报道,由于我市重点企业运通化工厂存在着严重排污的情况,国省环保检查组已经责人令该化工厂停产整顿。运通化工厂负责人也已经表示将对大清河沿岸受到污染的农民给予经济补偿……
邵帅妈喜得泪水涟涟地道:“老邵,咱们赢了,真有你的……”
“这都是老天在帮咱们啊!老天有眼啊!”邵有福感慨万分。
邵帅举起杯子:“爸,妈,咱们为胜利干杯。”
邵有福和邵帅妈也都举起杯来:“来,干杯。”
喝下酒后,邵帅独自走回卧室,躺倒在床上。他满脑子里都是婷婷,她的身影就如同刻在心上一般,任凭怎么赶也赶不走,抹不掉。
尤其是想到周到那又饿狼般的眼睛盯在婷婷身上,一双狼爪在她身上摸来摸去,邵帅的心里真像被针扎了一般难受。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倒好了,谁知道那个流氓会对婷婷干出什么来。确切一点说,邵帅感到自己的心里就像落进了姥姥家房后板栗树上的栗子皮一样,那可是全身长满了刺的东西,灸心啊。
明天一定要找婷婷谈谈,邵帅在心里暗暗下着决心。
还有比邵帅更难受的人,是李建业。
已经很晚了,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李建业坐在椅子里,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胖子和猴子还有化工厂厂长聂老二规规距距地站在桌子前。
聂老二壮着胆子,道:“老板,这事怎么办?”
“污水可以停排。”李建业点燃雪茄烟,吐着烟雾:“但厂子不能停。”
“咱们这样顶风干行吗?”聂老二小声问道。
“你们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是有我吗?”
“这样干不能再出什么大事吧?”
“熊货,你怕的哪份呢?”李建业恼怒地瞪着他:“周市长不是还没倒嘛,我老家乡下有句土话,听雀叫唤还不敢种地了?”
胖子接过话来:“是,老板说得对。别看姓邵的暂时得意几天,早晚有他好受的。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猴子担忧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挺奇怪的,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帮着姓邵的。”
“这些事我会考虑的,把工厂给我看住了,这可是咱们的摇钱树,出了什么意外我拿你们三个试问。”李建业挥了挥手:“行了,下去吧。”
邵帅在校门口堵住了婷婷,她刚从校园里走出来。
邵帅凭感觉认准她是在跟自己赌气,她心里肯定还装着自己。
“婷婷,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邵帅挡在她面前。
“笑话,我生你的哪份闲气?咱们是什么关系,我干嘛要生你的气?”
“婷婷,咱们能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还有这个必要吗?”
“婷婷,我知道你是在跟我赌气,请你听我跟你解释一下那天发生的事好吗?”
“不好,我不想听。”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我都看到了,你解释还有什么用?事实胜于雄辨。”
“没想到你这么绝情。”邵帅眼里挂着泪花,他觉得万念俱灰,叹息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都这么想了,那就去死吧。”周到驾着那辆毫华车慢慢驶到跟前,从车上下来,得意洋洋地道:“我愿意开车去为你送行,免费。”
邵帅冷眼看着他,哼道:“不就是开辆破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周到拍了拍车子:“破车?你有几辆?这可是二百多万。你们全家人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挣不来这一辆车。”
“周到,请你说话注意点,别污辱人。”邵帅加重了语气。
“我污辱你又能怎么着?你凭什么和我争婷婷?”
“那你又凭什么?”
周到又拍拍车子:“我就凭这辆破车,如果你能有一辆比我这辆破的还好的话,我自愿把婷婷让给你。。”
邵帅觉得忍无可忍了,他一时夫去了理智,还击道:“好,比就比,咱们比一比,到底是谁的车好?”
周到笑着地:“请问邵帅同学,你的车在哪里了?”
“在这了。”邵帅展开飞车:“这是我的飞车。”
周到笑弯了腰,手指着他:“这是你的飞车?这是什么东西?还飞车呢?你不是脑子里进水了吧?”
“你先别笑,等一会有你好笑的。”
“你这也能算是车?可笑至极。”
“实话告诉你,我这不但是车,而且是飞车。”
“那好吧,我也实话告诉你,我这车时速能达到二百公里,从静止到加速二百公里只需要六秒时间。”周到倚到车上,把两手展开,摸着他的爱车。
邵帅不屑地道:“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
“那好吧,你说怎么比吧?”
“你说,我擎着。”
“小子,要是由我来制定规则的话,那就是欺负你,规则还是你来定吧。”
“好,咱们就比速度,比谁飞得高。”邵帅坐进了飞车,他这才注意到,身旁已经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周到也坐进了车里,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小子,我让你先跑,我倒要看看你这飞车是怎么飞起来的?你们大家说是不是?”
人丛中传出一阵阵的讥笑声:“这不是痴人说梦嘛,这个什么飞车连个轱轮都没有,说车不是车,说爬犁不是爬犁。怎么跑啊?”
“邵帅是不是疯了?”还有人这样大声地喊着。
邵帅指着周到:“你先跑吧,我保证用不上眨眼的时间就撵上你。”
周到也不再客气,驾车驶了出去。
邵帅启动飞车,奇怪的是,平时聪明听话的飞车此时竟然是毫无反应。停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