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院里,邵帅与那个冷雪认识的疯子同关在一个病房里。
名是病房,其实和监狱差不多少。窗子和门上都装有坚因的铁栏。屋内只有两张木板床,每张床的上面只铺了一个薄薄的褥子。
邵帅从被一群身材魁梧的军警强行推进病房的那一刻起,就在盘算怎么样才能从这里出去。要想从疯人院里跑出去,真比登天还难。除非像孙悟空那样能把自己变成一只苍蝇,才能从窗户或门缝里钻出去。邵帅由于着急,嘴角上起了水泡。要想解救人类,必须马上从疯人院里跑出去。仅仅这些还远远不够,还得找到那个从未谋过面的秦和平,才能从他那里得到化解这场全球大瘟疫的疫苗配方。
“放我出去,我不是疯子,我没有疯。”邵帅站在门前,拼命摇晃着铁栏,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我没有疯,快放我出去。”
那个疯子也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他的旁边跟着喊了起来:“放我出去,我也不是疯子。快点放我出去。”
邵帅不满地瞪着他,道:“疯子,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不是疯子,我不想呆在这里。”疯子使劲地摇着铁栏。
“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呆在这里有什么不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有吃有喝的,不比在外面忍饥挨饿强百倍嘛。”
“可我不想在这里呆着,我喜欢在外面。”疯子傻笑着:“外面广阔天地,自由自在。”
“看来咱俩是出不去了。”邵帅退回到床边坐了下来。“喂,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疯子又是傻笑。
“你家在哪里?”
“嘿嘿,不知道。”
“你还说你不疯,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个疯子。”
“嘿嘿,那你和我一样,也是个疯子。”
“你少胡说,我怎么能和你一样呢?我是个正常的人,我有家有亲人。”
“嘿嘿,我也有亲人。我也是正常人。”
“你家里都有什么亲人?”
“我有个姐姐,她对我可好了,经常给我买吃的。”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我懒得跟你说话。”邵帅躺到床上,自语着:“难道地球真要毁灭吗?秦和平,你究竟在哪里?”
“你说谁?秦和平?”疯子突然来了精神,凑到邵帅的面前。“你刚才说谁?是秦和平吗?”
“是又能怎么着?”邵帅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甚至把眼睛闭上了:“难道你认识秦和平吗?”
“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你听到过这个名字?”邵帅一下子又坐了起来,“快说在哪听过的?”
“记不住了。”
“你好好想一想,仔细想一想。”
“想不起来了。”疯子摇着头退回到自己的床上。
“唉!我就说了嘛,你是个疯子嘛。听你的话就等于听见一个屁响一样。”邵帅无力地躺回床上。
“我想起来了,这个秦和平是个外星人对不对?”
邵帅又像个皮球一样,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大声道:“对,他是外星人。你快说他在哪里?”
“不知道。”疯子摇着头。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外星人呢?”
“不知道。”疯子还是摇着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你这是放屁嘣在脚后跟上,赶在点上了。”邵帅又像泄了气的皮球,马上蔫了。
邵帅离开黄椅山别墅后,冷雪和婷婷就在焦急等待着。一直到了晚上也不见邵帅的影子,婷婷有些沉不住气了:“冷雪,你说邵帅会怎么样了?”
“不知道,也许……”
“也许怎么样了嘛?你倒是说嘛?”婷婷不停地追问。
“我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我怎么知道。”冷雪也显得六神无主。
“那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嘛?”婷婷又开始给邵帅的手机拨号,稍倾,把手机扔到沙发上,道:“手机又打不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可以给周到打电话问一问,也许他能帮助咱们。”
“周到,哼,我才不想给他打什么电话,他不是块好干粮。”
“那你就是不想知道邵帅的下落了?”冷雪沉稳地道:“周到肯定会知道邵帅的下落。”
“何以见得?”
“周到是市长的儿子,邵帅今天正是去见市长,就算他不知道邵帅在哪,至少也可以问问他爸爸。”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婷婷又来了精神,从沙发上抓起电话。
冷雪上前阻止道:“婷婷,你要想好怎么和周到说这件事,不能暴露咱们。”
婷婷信心十足地:“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对付周到的。”
“行啊,那就看你的了。”冷雪坐回到沙发上,看着婷婷给周到拨电话。
婷婷握着电话在屋内踱着步,通话道:“周到吗?对,是我,婷婷。”
周到的声音:“婷婷,你在哪里了?回来了吗?”
婷婷:“不,我在美国了。”
周到:“婷婷,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简直要把我想疯了。”
婷婷脸上是不屑的笑:“是吗?我也挺想你的。”
周到:“我怎么听着你的话味有些不对?”
婷婷:“有什么不对的?你不要瞎寻思了。我和你打听一件事情。”
周到:“你问吧,是什么事?”
婷婷:“咱们高地市是不是也发生了大瘟疫?”
周到:“是,不但是发生了,而且还很严重的。看来咱们地球人类是要完蛋了。”
婷婷:“周到,你最近见到过邵帅吗?”
周到:“邵帅,那是个疯子。十足的疯子。”
婷婷:“我问你见过他吗?”
周到:“我没见过,不过我爸爸见过。”
婷婷:“你快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他在哪里了?”
周到:“邵帅现在被关在疯人院里了,你这辈子怕是见不到他了。唉!来生再见吧。”
婷婷:“他是怎么被关进疯人院的?”
周到:“听我父亲说,今天邵帅去市政府找他,吹牛说只要找到一个什么外星人,就能有办法解决这场全球大瘟疫。我父亲当然不会相信他胡说八道了,当场就将他关了起来。就是这样子的。对了,你问这些事干什么呢?”
婷婷:“是这样的,我也感染了病毒,已经活不多久了。想在最后时刻打听一下老同学的情况。”
周到:“你的病情挺严重的吗?”
“挺重的,也许活不过明天了。”
周到:“婷婷,你不觉着有什么遗憾的吗……”
“没什么可遗憾的,好了,谢谢你了!有时间咱们再联系。”婷婷挂断了电话。转头看着冷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