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邵帅妈长叹了一口气，又问道：“对了，大宝，你去医院调查得怎么样了？有什么结果没有？”

“情况是这么个情况。”大宝从兜里拿出个小本子，翻看着，道：“高地医院和邵帅一天出生的孩子一共有一百三十二头。”

邵帅妈打断他，责备道：“怎么说话呢？”

“你别挑捡，咱们乡下人不注意这些。”大宝笑了笑，接着道：“其中男孩是六十三名，包括邵帅。”

“就这些？”

“就这些，这六十二名男孩哪个都有可能和邵帅抱串。对了，有个叫周到的当时是和邵帅差不多同时出生的。”

“周到？他和邵帅是同学。人家是市长的儿子，不可能和咱们家的孩子抱串。”

“我也没说是他和邵帅抱串，但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大宝，你姐夫可就等着他的亲骨肉给他捐肾救命了，你要是不想看着你姐守寡，你就得继续帮着找下去。”

“行，这事就交给我了。你就放心在医院里照顾我姐夫吧。”

邵帅在修鞋摊前停下车，抓起毛巾擦着汗。那个坐在车上的大胖子从兜里掏出三张百元钞票递给邵帅。修鞋老头抬起头看着邵帅，脸上露出奇怪的笑。邵帅被吓了一跳，愣是没敢伸手去接。大胖子也不说话，把钱放到车坐上，下车便走。

“站住。”邵帅大声喊。

“你叫我？”大胖子停下脚步，回过头。“你有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给我这么多的钱？”

“是不是假钱吧？”

“不是。”

“这不就结了吗，不是假钱你喊什么？”大胖子迈着四方步要走。

修鞋老头手里拎着小铁锤拦在大胖子身前，喝道：“站住，把话说清，不然的话送你去警局。”

“哎呀，你这老头是从哪冒出来的？我坐车付钱关你屁事？”大胖子瞪着眼睛，样子很凶。

“怎么就不关我事了？我从昨天就觉着事情不对头，哪有坐车给这么多钱的？你不过是坐了一远的路，用得着给这么多钱吗？”

“笑话，笑死个人。我有的是钱，我愿给多少就给多少，我拿钱打鸭脑袋我愿意，我拿钱往水泡里扔就想听个响，怎么着吧？”

“你愿意个屁，你怎么不把钱扔给我？你倒是往我这个水泡子里扔两个啊？”老头的锤子举在大胖子的头上。“你今天不把话说清就想离开这。”

“对，你今天得把话说清楚。”邵帅从车上拔出根铁棍子。

大胖子无可奈何地摊摊双手，道：“好，我就和你们交个实底吧，不过你们可不能说是我说的。”

“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邵帅催问。

“这都是我们老板的千金安排的。”

“你是说这都是李婷婷叫你们这么做的？”

“正是，李小姐交待过了，每个人不把钱在你这消费完要扣我们当月奖金的，情节严重的还要开除。”

“婷婷在哪？”

“你在明处，李小姐躲在暗处指挥。反正她就在附近了。这下子我可以走了吧，你可千万别把我给递出去啊，不然的话我的饭碗可就保不住了。”

“行，你走吧。”邵帅说着向四周张望着。

“真是的，世是还有这样的好事。”修鞋老头也回到自己的鞋摊前，不住地摇头叹息着。“天上直往下掉馅饼。”

邵帅待大胖子走远了，站到车上，大声喊了起来：“李婷婷，李婷婷，你给我出来，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