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帅在诊所里已经挂上第三个输液瓶。王柱搂着那四万块钱,躺在他的身旁打起了鼾。他做着梦,梦见自己坐着邵帅的三轮车在空中飞翔,车上拉着成捆的钞票。
猛然间,一只手把王柱举了起来。王柱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咂吧着嘴,嘟哝道:“飞吧,飞吧,快快飞啊。”
“飞你妈个疤子。”马路平一边骂着,一边松开了手。王柱忽地从空中落到了地上。
王柱被摔醒了,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道:“怎么回事?怎么降落了?”
“臭小子,你还在做美梦啊?”一把手抬起脚踹了他一脚。
王柱这下子可是真清醒过来了,吓得他嘴都合不上了,惊恐地看着三个外貌惊人的人。“怎么回事?你们凭什么打我?是不是打错了?”
“不错,打的就是你这个骗子。”睁一只闭一只眼凶恶地吼道:“看绣花我看不准,看你看得准,我打枪都不用吊线,知道吗?”
一把手扇着他的嘴巴,骂道:“你这个骗子真是胆肥了,竟敢骗我们刘老板。今天非叫你残废不可。”
这三个人一顿胡拳乱脚向王柱身上打去,可怜王柱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诊所大夫兼老板出来制止道:“住手,你们凭什么打人?”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恶狠狠地瞪着他,骂道:“你要是不想和我一样残废的话,就给我把嘴闭上。”
大夫兼老板再也不敢说什么了,退到后面。眼睁看着几个人把王柱打得半死。
一把手和马路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够了,拿起了买车的钱,扬长而去。
大夫兼老板扶起王柱,埋怨道:“有道是瞎子狠,秃子愣,斜愣眼子要人命。你得罪谁不好?怎么偏偏把这三个狠人一起给惹火了?”
王柱哪还有说话的力气了,只有痛苦的哼哼声了。大夫兼老板也不再说什么,忙着给王柱打针服药,好在他这里是诊所,什么药都不缺。王柱也算是能得到及时的治疗了。
幸亏王柱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敷了消炎药水,打了消炎针,吃了消炎药,很快就没事了。
邵帅也醒了过来。当邵帅看到王柱的容貌时,差点笑了出来。王柱的形象和中国特有珍稀动物大熊猫差不多,眼圈都是黑的。“王叔,你这是怎么了?”
“唉!别提了。我算倒霉透顶了。都怪我昨晚没做着好梦。”
“王叔,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你和一帮人拳打脚踢,那场景和彩色武打片差不多少。”
“什么做梦啊,那就是真的,比彩色武打片要惊险多了,这可是实战啊。”
“那结果呢?那帮人呢?”
“那几个熊货都被我给打跑了,他们哪是我的对手,三下五除二,打得是屁滚尿流。”王柱没忘了吹嘘一番。在某种情况下,吹牛是一种精神力量,能让人变得乐观起来。
邵帅佩服得举起大拇指:“王叔真是厉害。”
“这算什么,当年你王叔蹬三轮车的时候……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咱们去喝点酒,压压惊吧。”王柱向大夫兼老板支付了诊费,拽着邵帅走出了诊所。
随便找了一家餐馆,俩人就走了进去。随便要了几样下酒的菜,俩人就坐着喝上了。俩人的心情都不好,也都想借酒浇愁。俩人很快就喝下了一瓶酒,都有了醉意。王柱挥着手喊道:“服……服务员,再……再来一瓶白白酒。”
服务员很快把酒送到桌子上,王柱拿起来,给邵帅倒满。“来,草草帅,咱们爷们豁,该,该。”王柱的舌头都大了,吐字不清,把喝说成了豁,把干说成了该。店内的服务员和顾客都偷偷地望着他俩,把两个人当成了酒鬼了。
邵帅举着杯,道:“王……王叔,我不能豁……豁了……再豁就大了。”
“不行,咱……咱爷们再豁败……败杯……”王柱好半天才把半杯说了出来。
“好,那就再豁败杯。”邵帅仰头喝下一大口。
王柱放下杯子,道:“草帅,听说你是什么他妈的天……天使……有这么回事没有?”
邵帅趴在桌子上,点点头。
“你能不能给我介绍……当天使?”
邵帅还是稀里糊涂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