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我想你与我结婚,是想让你为我生一个小孩。跟你在一起,我感觉得到生命的波浪。我需要一个完备的人生。我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体验过了,可就是……我需要体会到舐犊之情是什么样的滋味。我知道,如果没有那样的滋味,生命很不完整。”
“你们为什么不要个孩子?”
“她不是女人了。她是甘蔗渣。”
白茹宁抱紧桂阳河。她亲吻着他的胸膛。
“可怜的人!……阳河,不知为什么,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都动了。我的确也喜欢那种生为人母的感受。”
“做出决定吧。我会安排好以后的日子。你的儿子会和我们的孩子一样得到最好的教育,最有保障的家庭背景。”
白茹宁苦笑一声。
“我很难受。你又提了。”
“那就别难受,决定下来,我来安排程序,安排日程!”
“阳河,亲爱的阳河,我今天可以叫你亲爱的阳河,可是我与你结婚之后,不知哪一天,我就不能那样叫了。你是一个充满活力的男人,很快,你就会去寻求新的刺激、新的伙伴,我知道男人的本性——恰好你的条件使你不必太压抑了自己的本性,我不认为那样不好,特别是你,——那时候,你想想,阳河,我会是什么一个处境,还不如现在!”
“你是那样料想我!”
“不是我那样料想你,是你就是那样的人!那样一个永远需要被女人激励的男人!”
“你以为我在家里有了山珍海味,我还会到外面去尝野菜的苦涩?——唉。”
“你有气势,有意志,我说不过你。可是我有感觉,有直觉。这也是我说不过你的原因,它们真的不可言说。我们别为这事操心了,好吗?我……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幸福的女人了。能有这样一段幸福时光,我常常在夜里感谢上帝……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就这样吧……我的心全掏给你了。”
桂阳河没有吱声。白茹宁也不再吱声了。
他们开始用动作来表示对对方的爱抚。
“你等我。”桂阳河从一个皮包里取出一条黄色的毛巾,打开车门,飞跑着到了溪边,漂了水,稍微一拧。他跑回车上,轻拭着白茹宁的外阴部、阴道口。
白茹宁很喜欢他这么做。他拭去了它上面残存的异味,然后用他有力的唇舌在那儿狂欢。想着一个男人、一个市长,在那儿狂欢,如一只公羊在啜饮山泉,她的性欲如罡风骤起。
秦大政的摩托车开到竹林时,桂阳河和白茹宁并未发觉。紧闭的车窗隔离了外界的一切声响,听见的只是cd片里播放的美国乡村音乐——它是白茹宁新送给桂阳河的一张唱盘。
秦大政从容地熄了摩托车的火,从后备箱里取出一只小袋,从袋里取出一把瑞士军刀,握着这把从集市上买来的赝品,朝黑色的轿车一步一个印子地走近。
桂阳河会不会突然打开车门,来给他一个致命的一撞?他看到电影上经常有这个镜头。想到这,他小心翼翼,放低脚步声。车子后窗窗帘是拉着的。但是并没有拉密,还是留有一条缝。也许里面的人通过这条缝正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呢。
他猫下腰。他也觉得自己的动作可笑,但已经顾不上这些个了。打仗还有什么可笑不可笑的?他跪在后车箱下,平定一下自己的紧张。
车里的人显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人。要不然,它一发动,就可溜之大吉。
砸车不是办法。他手里的刀本是为了战斗用的,现在看着它,他倒有了个好主意。
好结实的轮胎!刀尖终于刺进去!一阵风吹出来,如同快感一样!
车身晃动了一下。
他还是蹲着。他此时要是一站起来,目标就暴露了。他望了一眼摩托车,它藏匿在一棵大榕树后面,车内的人观察一下四周,也不会发现什么异常。里面的人肯定是要出来的!
果不其然。
桂阳河推门出来。
当秦大政嗖地一声从后车箱下钻出来,立在桂阳河面前时,着实把桂阳河吓得不轻。
秦大政向前迈一步,桂阳河向后退一步。桂阳河扫了一下四周,看不到防身的东西。他很后悔没有从车箱里带出那把车配的大回锁。但是谁想得到!
桂阳河后退时顺手一推,关上了门。
秦大政一步一步地朝前。他的眼睛红丝条条,目光冷峻。
秦大政一个冲刺扑向桂阳河。但正如他害怕遇上的电影情节,他遇上了。与电影的刻意不同,这次开门完全是出于偶然。
白茹宁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当门关上时,她坐起身。她想问问桂阳河车是怎么啦,因此内裤都没有套上,便裙子一摆,推门而出。
正是这一推门,推倒了她的丈夫,让桂阳河腾出时间绕过车子,打开门,从驾驶座下取出那个巨大的回形锁。
白茹宁以为自己推倒的是桂阳河,“糟糕……”,还没把要说的话说完,便发现眼前站着的是她的丈夫。
秦大政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他的膝头让车门撞得生疼。他手上的刀没有丢,可是他的膝盖提醒他,他不可能生龙活虎了。
“你……”白茹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此时的大脑运转得非常快。她联想起洞州宾馆818的虚惊一场,也就明白了何至于有今日了。
此时的桂阳河也手握武器,站在了不远处。
“干你娘的,桂阳河!我今天灭了你!”
“你过来试试。”桂阳河说。
白茹宁吓呆了。
“你看你的土鳖样子!哈哈!脸然吓得跟拉稀屎一样。”他试着向前跨一步。不行,膝盖不听话。他忍着,没让对方看出来。
“你过来试试。”桂阳河还是那句话。他此时脑袋一片空白,已经想不起什么话了。
这时的白茹宁才缓过了魂。
“大政,放下你的刀!你狂了?”
“走开,你这臭婊子!”
“走开,茹宁,不要靠近他。”
白茹宁退到中央地带。她望了桂阳河一眼,继而望了秦大政一眼。她走到桂阳河这边。
“好!好!白茹宁,我早就看透你了!狗男女!”屈辱与愤怒把秦大政逼得快疯狂了。他握着刀,一高一低地走向桂阳河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