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内,在翠枫阁中,众人一听金满报名了这次会试,惊得嘴巴大张,下巴都快掉到桌上来了。
清秀道:“小满,你怎么能答应呢?这不是去送死吗!?”
“可是大哥和二哥都是在中级班时就去参加国教院会试的啊?”金满奇道:“寻常的一个考试还会死人么?”
清秀满脸担忧,耐心解释道:“升国教院的考试,就是为国家选拔资质超群的战士,然后把他培养成真正的武圣!只要进入了国教院,就等于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往年作弊的学生不在少数,但是这次不同,明年寒冰之川就要召收新一批的弟子,你可以想象,这次考试会有多么严格,竞争会有多么激烈。”
“比武会死人?”
“没错,只要上了考场就是以死相搏!考试分两部分,一是文试,这只要求你多背名著典籍就能过关,可文试过后还有武试,每年的武试中,国教院都会特批一部分死亡名额,允许在考试中死掉一部分考生!”
金满骇然道:“太过分了,这只是考试啊!”
金富叹了口气,沉声道:“它是考试,可它是培养未来军中主力和国家栋梁的考试!!”
众人纷纷看向太奶奶,一向最疼孙儿的太奶奶这次却一反常态,她微笑道:“小满很有志气,你既然选择也像哥哥们一样挑战这次考试,那就要尽力而为,不要堕了金家的名声,你哥哥有句话说得好,怎么说来着的?
金富忙接道:“战士四戒,临战不退,遇敌不避,入绝境则忘生,知必死而不降!”
太奶奶笑咪咪地道:“就是这么说,满儿你可要记好了,考试好好表现,拿个名次回来,为了鼓励你,今天这碟碗仔翅全归给你了。”
金堂顿时撅起了嘴巴,嘀咕道:“奶奶偏心。”
众人都心里好笑,却拼命忍住。
碗仔翅是金满最爱吃的一个菜之一,主要由粉丝和鸡丝煮成,加入马蹄粉,非常的稠滑。还拌有冬菇丝、蛋花、火腿丝和红萝卜丝,经过精心烹调,端上来香气四溢,尝一口爽口弹牙,难得是竟然真的可以看到一根根的“翅”,是一种美味和视觉的享受。每次只桌上有了这道菜,金满就会想方设法地霸占,不让别人插上半筷子。为了这事金堂没和他少干仗,这次太奶奶借题发挥,光明正大地偏袒金满,让金堂大是不爽。
清秀见众人似笑非笑,气氛古怪,忙将自己面前的一碟菜端到金堂面前,也笑道:“这道柚香蒜味烧排骨可是嫂子亲手做的,小堂快尝尝好不好吃。”金堂顿时笑魇如花,横了金满一眼,却见金满呆呆傻傻一动不动,忍不住举起筷子调皮地敲了他脑袋一下,啐道:“我不跟你抢就高兴傻了?
金满似乎回过神来,忽然道:“这碟烧排骨我也要。”他一筷子就将金堂面前那碟烧排骨扒拉到了自己面前,金堂抢之不及,气嗔道:“奶奶,你看他啊。”
太奶奶忙打圆场,喝道:“都吃饭吃饭,别闹了。”
金堂气乎乎地瞪了金满半天,才举起筷子吃起来。
晚饭完毕,丫环们换上茶水点心。
清秀却发现田馨神色有些不对劲,似乎有话想说但欲言又止,关心道:“馨妹哪里不舒服吗?”
田馨自进来后,脸色一直不太好看,联想到金贵最近一段时间的怪异修炼和这次失踪事件,田馨真的很想问问姑姑,金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难怪她会把事情怀疑到沈恩真的身上,因为在金府里,这个姑姑一直以来都带着一些另类的神秘感和妖异感。明明年纪比田馨大上十来岁了,可从容貌上却仿佛跟她姐妹一般大,一个三十来岁的成熟少妇却是一副十来岁小姑娘的脸蛋,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妖异的事情。
而这个姑姑却从来未曾在这些小孩子面前发过火,是以馨儿虽然忌惮她,但并不害怕她,她当下便当着太奶奶的面前将她的怀疑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这事发生之后并没有惊动府里多少人,少数几个知道的人也不敢乱讲,是以金满和金堂还不知晓些事,两小面面相觑,不明白田馨所说何意。
太奶奶脸色一沉,甚是不悦,道:“这事与你们姑姑无关,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金贵是袁家的人抓走了,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老老实实地交人,少了一根毫毛都不行,你们暂且回去吧,此事尚需商榷。”
老太太既然发话了,田馨心里也好受了一些,向太奶奶姑姑福了一福,便离开了。
众人纷纷散去。
屋里只剩下两人。
沈恩真无奈苦笑,缓缓道:“说来,倒真是因为我才叫金贵出的这意外,袁家的那几个老家伙竟敢向我动手,真是让我意外,看来他们是真的打算跟我们金家翻脸了。”
太奶奶道:“他们实力如何。”
沈恩真道:“不可小觑,如若我不在,除了武库里的那位,府中再无人是他们的对手。”
太奶奶哼了一声:“这群跳梁小丑,金府也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竟然敢掳走贵儿,当真是欺人太甚。”
沈恩真似乎想到了什么,奇道:“他们明明知道我在府里,却还派这么多好手来掳人,实在让我奇怪。”
太奶奶道:“他们也只能用胁持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难不成还想杀了谁不成?”
此话一出口,两人俱是浑身一震。
沉默了一阵子,太奶奶沉声道:“他们等了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忍不住了?”
“他们要杀我,许多年以前就应该动手了。”沈恩真顺着太奶奶的意思继续推测着,“而他们急着现在来杀我,是怕我影响到什么?”
她掰着葱白色的手指,思考着:“他们抓贵儿,是为了影响老爷子站队,他们杀我,莫非是他们知道了鹰卫的事?我派出去的那两队鹰卫这会儿应该已经从邶国归来,便在归京的途中,这次的交易十分顺利,钱货两清,总收入大约有二百万两黄金,如果我死了,这钱谁会拿去”
两人心中一惊,这钱,若没有沈恩真支配,自然不会用做军资,以袁家在商场上的控制力和太子背后的那些势力,这钱必然会落到太子的手里。
太奶奶哼道:“太子好大的味口。”
经过沈恩真的一番分析,太奶奶也冷静下来,她回忆道:“老爷子最近都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说太子最近的动作太大了,大得有点过头了,他似乎要急着做些什么了,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他是太子,为什么要这么急”
沈恩真道:“按道理说,以袁家的经济实力,可供给虎贲军那样的军队征战二到三年的补给,太子万万没有理由三番五次在我们金家头上动手脚,除非他自己也养有私兵,最少超过五万人。”
两人的面色越来越差,随着这种种的线索推测,两人似乎都触到了那不敢乱言的禁忌之谈。
“明年就是寒冰之川收人之际,若要有异动必须趁早,是以……”
“太子,要翻天了。”
两人对视,满眼俱是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