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林中的一个隐秘角落,一道黑影正静静地呆在其中,目光正对着塔克的背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这人正是帕瓦迪让他去找明多团长的戈朗士,戈朗士快步跑进树林之后,就找了这个地方掩藏起来,并没有去找团长,看来他是想看着塔克中毒而亡了。
在小树林外,有三人正安静地坐在地上,另有一少年盘坐在前面。少年的脸色不停地变换着,一会儿变成淡紫色,一会儿又变成淡蓝色,一会儿又变得漆黑如墨,再一会儿又变回了平常之色。
忽然,塔克的脸色再次变成了淡紫之色,可过了好一会儿,脸色都没有再次变换,而是一直保持着这个颜色。渐渐地,淡紫色向着塔克的颈部扩散,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将塔克的整个身体完全覆盖,只不过淡紫色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了,但仍能看得出它的本色。
现在的塔克,皮肤上都浮现着丝丝极淡的紫色,一丝丝的紫色就像是一条条小小的泥鳅,在塔克的皮肤表面钻来钻去。看上去就像是调皮的精灵,可这看似可爱的东西,其中却蕴含着恐怖的剧毒。
一丝丝紫色的剧毒在钻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地顿了下来。紧接着,那些就像泥鳅一样的紫色丝线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好像被什么东西制住了一般。紫色剧毒在挣扎了片刻无果之后,就停止了翻动,变得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刚才制住剧毒的东西,似乎对其放松了警惕,紫色剧毒又能自由地移动了,不过这次它似乎老实了许多,并没有像刚才那般集体在塔克身上涌动。却是分出一丝紫线,向着小树林中激射而去。
藏在暗中的戈朗士,感觉到头上飞过的那丝紫色剧毒,有些疑惑地低声道:“难道他将毒逼出来了?不可能啊!”
紫色剧毒分出一丝紫线并未引起刚才制住它的东西的注意,现在紫毒安静地在塔克体表时隐时现,并且还慢慢地缩回了塔克的头部,像是退却了。
在沉寂了很短的时间之后,在塔克头部的紫烟剧毒忽地猛烈波动起来,并且迅速再次覆盖塔克全身。这次紫烟剧毒并没有就此停止,而刚才阻止它的力量也似乎还未反应过来。紫烟剧毒由很淡的一层薄薄雾气,突然变成了浓浓的黑烟,而且黑烟极其浓郁,看起来甚至有些像胶状物,显得很粘稠,并且黑烟的量极其的多,直接将塔克全身完全笼罩在那浓郁的黑烟中。
浓浓的黑烟忽然猛地爆发开来,以塔克为中心,直接向四周以及上空扩散开去。黑烟迅速将周围的帕瓦迪等人笼罩在其中,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黑烟侵入体内,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远处躲在阴暗中的戈朗士看到这一幕,不禁被吓得愣住了,心里顿时涌上百种滋味,有震惊、有窃喜、有后悔、也有担心…不过更多的则是庆幸。可他还来不及高兴,便再次呆住。
在戈朗士的身后,一团比黑夜更黑的黑烟,正向着小树林外毒气爆发的地方疾射而去。在经过戈朗士身旁的时候,黑烟像是有生命般分出几缕钻入了他的体内。戈朗士也就此倒地不起。
那团从树林中飞出的黑烟,在遇到外面的大部队之后,径直与其相汇在一起,融合成了更加壮大的队伍。在两股黑烟交汇的一刻,弥漫开来的黑烟忽地急速向中间收缩,再次将塔克一人紧紧地笼罩起来。
塔克体内,经脉中充斥着两股能量。一股是青色的风系能量,另一股则是由外面侵入的黑烟剧毒,两股能量在塔克的经脉中正进行着激烈的交战。
只见两股不同颜色的能量,相互纠缠着,谁也不让着谁,彼此斗得不可开交,在塔克的经脉中翻滚搅动着,犹如两条能量蛟龙在拼命地搏斗。
不过,紫烟剧毒不愧是毒中霸者,即使变回了原始的黑烟状态仍然有着强烈的毒性。但虽说是黑烟状态,此时的黑烟远远比先前众人在树林中央遇到的黑烟毒性强烈得多,毕竟这可是有紫烟剧毒回归而来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从现在的黑烟的形态来看,明显是浓缩了不知多少倍的黑烟毒气。所以,就算塔克体内的风系能量由于功法的原因比较特殊,但仍不是黑烟的对手。
黑烟在与青色能量纠缠的过程中,不断地蚕食着对方,并且似乎还能以此来壮大自己。就这样此消彼长之下,黑烟越来越强,而风系能量则不停地缩小着,大小变成了原来的三分之一,并且光泽也变得有些暗淡了。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黑烟再过一会儿就能彻底将风系能量蚕食,从而占领塔克的身体,那么到时,塔克也只能和其他人一样,中毒,然后死亡。
但好像这么久,一个重要的东西一直没有显露过它的痕迹,那就是,塔克的魔性!
在黑烟不断吞噬着风系能量,并且几乎快要将整个经脉占满的时候,塔克体内的青色能量已经到了快要溃散的边缘了,已经变得很微薄了,对于黑烟的行为也几乎起不到任何阻止作用了。
就在风系能量即将彻底消散的瞬间,在那道淡淡的能量痕迹中间,一条黑线骤然闪现而出。黑线的出现并没有引起黑烟的反击,甚至黑烟还认为那是自己的一部分,所以仍继续蚕食着所剩无几的风系能量。
黑线出现之后,立即向着塔克的心脏收缩而去,因为在那里的情况最为危险。塔克的心脉已经完全被黑烟占满,其中最后一丝的风系能量也是消耗殆尽。并且,黑烟已经向着他的心脏发起了进攻。黑烟分散成了许多股细小的能量丝,正准备进入心脏中的那些细密脉络。
可就在这时,由其它地方汇聚而来的黑线已经赶到。黑线由于收缩的原因,不仅没有变粗大,反而变得比先前更加细小,但却泛着黝黑的光泽。在向着心脉冲去的过程中,显得狰狞而充满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