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_P计划行动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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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1 / 2)

一份保险。

邱大江的确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他把自己的难处说得毫无保留。“何局长,填海工程上甲方欠我数额很大的运费,按合同一个月之内便能全部结清。我前期买车啥的投入很大,这笔运费如果结清了,我便能挣数目很可观的钱。当然,这些钱我将和好朋友们一起分享,你应该了解我邱某的为人。但如果因为某种原因我要不回来这笔运费,那么我将赔得很惨。”

说这话时邱大江盯着何的眼睛。邱大江五大三粗,戴了副挺有文化的眼镜。这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很有穿透力,要是一般人,经这么一双眼睛一看,肯定会兜不住心中的秘密。可何志高是什么人物,大风浪见得多了,应付类似的场面当不在话下。

“邱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何志高虽然能力有限,但我愿意交邱总这样的朋友。说吧,只要是我能力所及。”

说良心话,何志高是个城北徐公般的美男子,气质和谈吐也特讲究,让人一看就有文化、有水平。当初梁武若是舍他而选刘年,则梁某人肯定是有嗜痂之癖。

他笑眯眯地回视邱的眼睛。他心里已经判断出邱再往下将要说些什么,但任何人也不会从他那双笑眯眯的眼睛里看出来他手里正攥着一份要命的报告。

教刘年“接雨点的盆”理论的何志高经十多年官场之历练,已出落成像模像样的大人物啦。

邱大江暗骂:“小白脸,跟老子装得倒挺像,你他妈的都快让老子喝西北风了!”

说出来的话却超级有水平:“老弟,我这个人做人有两条原则:一是从不打听我不该知道的事情,二是从不让朋友为难。在这两个前提之下我想麻烦老弟一件事,就是能不能把有可能涉及填海工程进度的麻烦事推迟到一个月以后发生?”

笑容依然在何志高的脸上生动地呈现。他没有回答邱的问题。邱接着说:“我从出道到现在,自我感觉对得起西六沟市。当然,西六沟也对得起我邱某。它让我从一个穷光蛋出息成了今天这人模狗样。我从来不曾试图阻挠某一件应当发生的事情,这一次,我也仅仅是希望那件事能推迟发生。当着老弟的面我也不画弧,这一个月的时间能救你哥我的命。”

“哈——”何志高终于大笑,“老兄言重了吧,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明白你说的是啥事呢!”

何志高的回答也在邱大江的意料之中。他没吱声,他在等何志高往下再怎么说。

但见何志高收敛笑容,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了这样一段话:“邱总,你在西六沟市面上混的时间比我长,从这一点上说你理所当然是我的前辈。所以有些话不用我说破你也能清楚,有时候该发生的事迟一分钟都不行。别说老弟我仅仅是个小局长,就算我是一市之长,恐怕也没有能力影响某些事的进程。”。。。。

第五章官场恐惧症(4)

他心想是哪个浑蛋把这绝密的信息透露给这家伙啦。

邱大江很平静,道:“我对朋友的要求只有两个字——尽力。我前面说了,我绝不会让朋友为难。特别是对老弟这种年轻有为的朋友。”

“年轻有为”这四个字说得挺慢,挺有效果。

果然有效果。何志高做总结发言了——

“咱哥儿俩今天这事就唠到此为止,我能表的态就是——尽力而为。我自己也拿不准这尽力而为究竟能有多大力度。佛家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救邱总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不是?”

“爽快。哥想听的就是你这句话。记住,咱哥儿俩今天没见过面,也没唠过有关填海的嗑。”

其实,何志高也很想听邱大江的这句话。

分手时邱往何的公文包里塞了一个两寸厚的信封,何凭经验判断出那是二百张票子。

说良心话,何志高成心不想收邱的钱。这点钱倒不算啥,邱的命要是救回来了,他承诺“要和朋友分享”的“数目可观”的钱不得是这二百张的多少倍……只是最近几天有一些不太好的征兆老给他提示,连右眼皮也总在半夜时分跳,跳得他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邱大江说这是过年给孩子买点东西的。其实他也清楚这点钱实在是不算啥,可这道程序必须走,投石问路的套路。

何志高回家时雪已越下越大。

不知为啥,这两天他心里一直有点闹得慌。照说,他现在正应当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谨防乐极生悲呀。开房门的时候他心里这么念叨。

他家在桂竹苑那高层公寓的第二十层,一百八十平。

看着面熟吧——这地方?

何志高这哥们儿在方方面面都让同龄人忌妒得肚皮起泡儿——样子、位子、房子、票子、孩子、妻子……对了,尤其是那妻子,想当年是大学里的校花,何志高凭实力三拳两脚便挫败众对手一举而拿下之。现如今这位温柔贤惠又愈加*可人的漂亮妻子是邻市东六沟市的一位机关干部,正脱产读mba。噢,对了,这也是何氏家庭之唯一不完美——夫妻两地生活。

其实,以何的能量,将老婆调入西六沟当是小菜一碟。然而两口子似乎都不想那么做。距离产生美嘛,每周一歌肯定比天天干号好听。

其实,东六沟和西六沟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他们在东西两个六沟均有房产,周末在哪儿相会就看心情了。

孩子?刚考上大学,六百多分,全国重点。

每天的这个时候老婆会打个电话过来,问问晚上喝没喝酒之类的废话,关心、恩爱的意思。今天没来电话也属正常,年底了,正是忙的时候。

他往省城打了一个电话,唠了五分钟。他的最后一句话是:“您放心,只要媒体不摸着风,我这里没有问题。……那好,就一个月。”

听出门道了吗?你我哥们儿虽不在官场上混,虽蒙昧愚钝到事业和生活都不如人家何局的一个脚指头,可在听了何宅里这几句通话之后,咋说也能联想到眼下这“一个月”和半个小时之前雅仕会馆里的那“一个月”八成是一回事儿。

你听说过四大黑,但你不见得懂这个套路,这叫做嫁一个姑娘收多份彩礼,属官场权力运作中的常用高级套路。

放下电话后何局看来不太舒服,只见他愁眉苦脸地换了睡衣,拿出个小药瓶吃了几片药,肯定是管睡眠和右眼皮的。之后他来到卧室,并不上床,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床头墙上他们两口子的那张结婚照。忽然间他脸色发黄目光游移,像受到了惊吓一般。

第五章官场恐惧症(5)

犯病了。他犯病时就是这个样子。

只有他自个儿知道病根儿,也知道这病该咋治。

他学问多,给自个儿的病起了个名儿,叫官场恐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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